南曦心下一片。

此生得了這兩個孩子，真是的福氣。

把戰兒抱在懷里，南曦聲道：“哥哥不會挨打，戰兒睡吧。”

戰兒不放心，明明眼皮子已經困倦得撐不住了，卻還是倔強地想要維持最后一清醒，陪著哥哥到最后一刻。

直到昊兒默寫全部六十個字，連同今天下午抄寫的一起給容毓檢查之后，確認沒有錯字也不會挨打，戰兒小臉上才漾起一抹憨笑意，放心地靠在母親懷里睡著了。

天真安詳的小臉讓南曦越看越是歡喜，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才給娘抱去睡覺。

“字寫得不錯。”容毓表雖淡，卻不吝于對兒子的夸獎，“去睡覺吧。”

任是昊兒如何沉穩淡漠的子，到底也只是個三歲孩子，聽到父王這句話，繃的小臉上明顯有了放松的跡象，恭恭敬敬地對著容毓和南曦行了晚安禮，“昊兒告退。”

才轉跟娘一道往側殿走去。

娘一手抱著戰兒，一手牽著昊兒，側殿里還有幾個伶俐細心的年長宮，都是有經驗卻足夠溫的人，會把兩個孩子就寢問題照顧得細致妥帖。

南曦目送他們離開，眼底浮現為人母的溫憐：“我多幸運，才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兩個孩子？”

容毓表微妙，隨即道：“有曦兒如此優秀的母親，理該生出如此優秀的兒子。”

南曦輕笑，轉頭看他：“有夫君一半功勞。”

容毓手把攬進懷里，道：“我的功勞也是你的。”

南曦沉默片刻，手掐了掐他的臉：“既然承認昊兒優秀，那麼當著昊兒的面，你怎麼就不能夸他一句？”

“他還小，適當的肯定已經足夠，不用夸得太過。”容毓說道，“曦兒放心，他是我們的兒子，我不會給他施加太大的力。”

南曦忍不住想嘆氣。

相信容毓，相信他是兒子的，也相信他是真心為了昊兒好，更相信他所說的「不會施加太大的力」這句話是發自真心，可理解的力和容毓認知中的力絕對不在同一條線上。

況且南曦看得出來，比起這個慈母，昊兒跟容毓更合得來，對這個父王明顯帶著幾分崇拜仰的姿態，那是一種天生的氣度相投，有容毓這座大山著，對昊兒來說本就已經造了一種無法撼的力。

他會不自覺地追隨，以父親為目標迫自己進步。

“我覺得不用用戒尺。”南曦道，“只要你這個父親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滿意，昊兒就會惶恐地檢討自己，繼而督促自己達到讓你滿意的程度……容毓，你的威嚴是任何人都無法坦然承的力。”

容毓低頭看著，表很是微妙：“曦兒，我覺自己被你說的，就像閻羅王一樣可怕。”

南曦聞言，居然認真想了想：“對我來說倒是沒有這種覺，對于其他人嘛，大概跟閻羅王差不多。”

容毓沉默，低頭親著的側臉：“我們也去就寢？”

“折子還沒看完。”

容毓打橫把抱起，往殿走去，“重要的事都理完了，剩下的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