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凡裏聽見這個,祁墨整張臉都扭曲了,他仔仔細細看了凡半晌,怎麽都想不到這個人跟自己已經一起朝夕相了二十多年,能說出如此令人大跌眼鏡的話語。
祁墨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凡的肩膀說,“你有這個好……為什麽,從來不跟我說?”
凡一臉冷漠,祁墨一直覺得這些年他比凡招小姑娘喜歡,主要就是凡的表太冷了,一看就不好惹,導致這些年小姑娘看見凡,第一眼心,第二眼就心生退意。
原來如此,難怪凡想看他穿婚紗。
是不是邊沒有氣息導致他已經開始出現混了?
祁墨用老母親的口吻說,“我理解你,ventus,是不是……很久沒過人了?”看見婚紗就這麽目不轉睛,嗚嗚嗚,這孩子一定很孤獨很寂寞吧,都怪我平時沒察覺出來嗚嗚嗚嗚……
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祁墨,“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祁墨嘎了一聲,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
“不是你說想看我穿……”
“因為看膩了。”凡用手撐著下,他廓深邃,眉目冷漠,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今天說的話已經比平時多了太多,“平時就看你穿白的服,掀了天也是白的。”
祁墨憋不住了,“你不也穿黑的,掀了天都是黑的。”
凡用眼神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所以啊,婚紗也是白的,怎麽不見你穿。”
“……”卡殼了。這個邏輯,祁墨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反駁。
隔了許久,祁墨笑了,手去將凡整個人夾住,隨後用力勒了勒說,“穿白的西裝倒是可以,婚紗你別想了!那是屬於孩子的幸福,咱們大男人又不是差這點,跟姑娘們搶什麽呢。”
又不是隻有穿著婚紗才會幸福,雖然確實穿著自己的婚紗嫁人是一件事兒。
“你意思白越是臭娘們唄。”
凡說話太不中聽,想扯下祁墨夾著自己的手,他們是從小就被選中了的人,被各種部門不停地流著培養教育,經過一一的比賽和爭鬥,最後留下來的兩個人,就是他們。
那時候起,祁墨和凡的默契度就已經比任何一對搭檔要高了。
如今,凡好像明白了祁墨想說什麽,他們的親人和他們太淡了,因為從小就被單獨拎出去訓練,導致邊親近的人隻有彼此。
雖然在認識了唐惟以後,這個混小子給他們帶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新朋友,好在新朋友都是特別好的人,大家雖然某些地方壞得別一格,但又總是能察覺到心深的和善良。
再也不用孤單了。
“某種方麵來說,或許七宗罪該謝謝惟惟。”
祁墨低頭,看了一眼凡。
後者正沉默,依舊是那張冰山臉,風雨不安如山,隻有在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他的姿才會如同獵豹一般迅猛敏捷——像一臺致的,殺手機。
“過去的七宗罪太孤獨了,從小隔離了外界,不被理解,又沒有親。”祁墨咧笑了笑,“認識了唐惟以後,覺世界一下子嘈雜起來了。”
唐詩,薄夜,薑戚,韓讓,葉驚棠,哪怕是蘇菲菲,綠恐龍,小月亮,甚至是他們以前誤會導致痛恨的藍鳴……
這些人都太複雜太立了,又好又壞,又心又狠毒,榮北如果知道了他們現在到了這樣鮮活的朋友,一定也會替他們開心的吧。
這會兒白越正提著婚紗擺從臺上走下來,舞臺上的薄夜和唐詩正兩個人一起給各位來賓倒著酒,酒杯被一層一層堆疊起來了一座小山,唐詩踩著高跟鞋,笑著從最上麵一杯開始傾倒,漂亮的淺金香檳便順著杯壁緩慢地往下麵的杯子裏溢出,就仿佛是一種好的延續。
他們的故事似乎是完結了,卻永遠不會完結。
倒是白越,穿著跑鞋一路小跑到了凡麵前,說道,“看,暴怒,老娘嗎?”
凡一臉冷漠,話都不想說。
白越無語,“你是不是隻會跟祁墨說話啊。”
凡點頭。
白越用手比劃,“那我跟你比手語呢?”
凡翻白眼。
白越立刻扭頭去看江淩,“江淩,我看ventus這張也沒說話的必要,把他聲道摘了,我給你炒菜吃。”
江淩投降。“大可不必。”
“你們在鬧什麽呀,聽起來這麽高興。”
薑戚正好陪完唐詩走下來,走到了這一桌,邊上坐著的葉驚棠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奈何薑戚沒看見,隻是聽見白越這裏好不熱鬧所以探過來看況,還笑著扯了一下他的婚紗,“話說這套婚紗在哪裏租的?”
“唐詩給我買的。”白越一臉得意的模樣,“為我的三圍量定做,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
小心眼的男人,連穿婚紗都要比。
薑戚點點頭,“嗯,你很,站在江淩邊像新娘子一樣。”
白越愣住了,江淩也愣住了。
回過神來白越說話都在發抖,“哪兒跟哪兒呀!才沒有!你可別瞎說,我頂天立地好男兒!”
一直不說話的凡掐著嗓子用太監的聲音怪氣地說,“誰信呢~”
白越從肩的婚紗口掏出一把手刀來,“老子現在就摘了你的聲帶!”
從哪掏出來的?
祁墨說,“你為什麽會隨攜帶手刀啊!怎麽還是藏在領口的啊!你這人太可怕了!江淩你管管啊!”
“我是醫生!”白越說,“行俠仗義隨攜帶,怎麽了!”
祁墨掏出麻醉槍,“不許!”
江淩大喊,“你個隨攜帶麻醉槍的人有資格說隨攜帶手刀的嗎!”
“我是狙擊手,舊習難改。”
“……”葉驚棠在邊上,茍延殘地說,“你們兩對,能不能,給我一點活路?”
眾人扭頭去看在邊上有氣無力的葉驚棠,男人臉一片死灰,他說,“我今天來參加婚禮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薑戚笑著捂,“葉總今兒怎麽一點都不神?”
葉驚棠說,“你領著你老公到我麵前,還要我笑給你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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