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姨娘聽姜煥璋說了這句,才知道來是為了盤銀子,頓時兩眼閃亮,盯著姜煥璋,屏著氣等他往下說,姜煥璋卻怔怔的出了神。
“表哥?”見姜煥璋呆呆坐著,連眼珠也一不,顧姨娘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忍不住小心翼翼了句。
“噢!”姜煥璋恍過神,“昨天我給了你九千銀子,收好了?”
“嗯!”顧姨娘下意識的了前,整九張一千兩的銀票子,拿到手就沒敢離過。
“府里帳上……”姜煥璋話沒說完就頓住了,錢管事跟他說過,帳上只有幾兩銀子了,要是沒出昨天那場意外,那二十萬兩能進外帳房……
顧思賢!顧有德!姜煥璋痛心痛恨,錯著牙,這一對畜生從他手里、從姜家搶走了整整三十萬兩銀子!
“我去帳房管事過來?”顧姨娘由銀票子想到自己的父兄,那顆心頓時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父親和大哥到底從姜家拿了多銀子?說也有十幾萬兩吧……
表哥對真是恩重如山!
“不用了。”姜煥璋深吸了口氣,不過三十萬兩而已,對已經時來運轉,財星高照的姜家來說,不算什麼。
“一會兒,你去點一點李氏的嫁妝,看看還剩多,拿著嫁妝冊子去,還有多,丟了哪些,一樣樣對清楚,對好了就鎖好,不要,也不要讓別人。”
姜煥璋緩緩吩咐,還小,沒經過事,眼界還不夠,他得耐下子,好好指點。
“是。”顧姨娘極其乖巧的答道,這會兒,的心已經安穩下來,表哥這是在手把手的教,唉,真是不知道修了多世,能得了表哥這樣的有有義的知心人。
“獨山呢?去請宋大掌柜,要快,我有急事。”姜煥璋吩咐門口的獨山,獨山答應一聲飛奔出去,姜煥璋看著顧姨娘,溫聲待,“宋大掌柜做生意很有本事,人也規矩,可是再規矩,帳上你也要把。”
姜煥璋模模糊糊想著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聽李氏說過的話,順口說著待顧姨娘。
“看年底的帳不行,太籠統了,一年里頭,每個月,你要一個鋪子的細帳上來,一個鋪子,一年最好能看個一兩回,還有,要學會看帳,會看帳的人,能從帳里看出掌柜的本事和人品……”
姜煥璋說著話,神思有些恍惚,這些肯定都是李氏的話,這府里,也只有,能對著那些銅臭無比的阿堵,對著那些帳冊子,不覺其臭,看的津津有味……
“我知道,你本清雅俗,讓你打理這些庶務,委屈你了。”姜煥璋看著正專心聽他講話的顧姨娘,又愧疚又憐惜道。
“只要表哥……”顧姨娘被姜煥璋這憐惜的目看的甜,不嫌棄,這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才和這些阿堵打道,委屈你了。”姜煥璋聲音更加溫,他是真心憐惜,只有他知道,的本質是如何的不染纖塵。
“表哥這樣待我,我……”顧姨娘含脈脈看著姜煥璋,他這樣待,讓理家,把鋪子田產到手里打理,連銀票子也給,剛才那樣的事,他沒怪,還這樣手把手的教,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嗯,你待我的義,我也都知道。”姜煥璋對上顧姨娘的含脈脈,頓時,這幾天的憤懣郁結立刻舒緩了不。
這一回,在皇上面前,他已經占盡了先手,在府里,李氏搬了出去,以后,這府里在顧氏手里,沒有了李氏的惡俗,這府里必定有從前的齊整富貴,卻不會象從前那樣,不管哪里,總是著李氏上散出來的惡俗銅臭。
先看大局,那些小節,不算什麼。
姜煥璋和顧姨娘從我待你好、你待我才是真好,再對上幾句前人那些義綿綿的詩詞,含脈脈中,不知不覺,宋大掌柜就到了。
“芳澤,你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你看著,學一學,你記著,頭一條,是先看人,看清楚人,往后和他對帳查帳,心里就有數了。”姜煥璋聲待,顧姨娘一臉依賴的看著姜煥璋,的‘嗯’了一聲。
宋大掌柜跟在獨山后面,進了屋,沖姜煥璋長揖到底,姜煥璋見他一個長揖之后就不了,皺了皺眉,指著顧姨娘道:“這是顧氏,往后,你就把視作這府里的當家主母。”
“是。”宋大掌柜答應的極爽極快,應聲還沒落,就沖顧姨娘也同樣長揖一禮。
“大掌柜客氣了。”顧姨娘側著頭,卻是一臉俏的看著姜煥璋說話,姜煥璋看的失笑搖頭,顧氏就是這樣的趣味雅致。
“我最近有幾項開支,你從鋪子里先調十萬銀子出來,就到顧氏這里吧。”姜煥璋吩咐宋大掌柜。
宋大掌柜面皮一,出一臉苦笑,微微躬回道:“回世子爺,現在小的手里管著咱們府上四間鋪子,一間……”
“這些我知道,不必細說。”姜煥璋皺眉打斷了宋大掌柜的話,他極其厭惡這些銅臭俗事,要不是萬不得已……唉!
“是。那小的就簡單點說,統共四間鋪子,綢緞行兩船夏用綾羅因為河道淤塞,困在滁州一帶,世子爺也知道,如今已經進了四月,小的沒敢等這兩船貨,就從中藥鋪調了些流水先加價補了些貨到鋪子里,如今綢緞鋪和中藥鋪,是一點流水也不出來了,還有兩間鋪子……”
“河道淤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麼不早點打去運這批貨?就算你沒想到淤塞的事,困在滁州,就該趕想辦法,或是雇人挖開河道讓船通過,或是將貨裝車6路過來,是誰去押這批貨的?怎麼一點心也不用?”
姜煥璋聽明白了宋大掌柜的言下之意,火氣就上來了。
宋大掌柜尷尬的陪著一臉笑,“世子爺訓斥的極是,等這批貨回來,小的一定好好教訓管事。世子爺,另外兩個鋪子,最多能出五千兩銀子,再多,鋪子里就周轉不過來了,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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