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走後,一時寂靜,只有越來越急的風聲和雨聲,呼呼啦啦的響……
季宗緩緩走到葉夏面前,輕輕了的頭,出右手,“回家吧。”
葉夏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只修長有力的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注意到這一點的季宗,眉心微蹙,抬眸一看,才發現他的手上有一道痕,還很新鮮。
但這並不是他的跡,就秦家那小子還不至于讓他傷,怕是那小子的蹭到他手上的。
他已經很多年手上沒粘過了,這看著可真不舒服!
掏出白手套,剛要拭點這點跡,就被葉夏一擋。眼眶潤,那晶瑩的淚珠子,馬上就要掉落。
乖丫頭應該該嚇慘了吧!
應該是第一次看別人打架,還差點被侵犯……這麼想來,這丫頭還真是,命苦!
“別怕,就是一點,掉就好了。”季宗說。
“會疼的。”葉夏喃喃念道,默默流著淚,“三哥肯定很疼的吧?”
季宗聞言,心狠狠一怔。
他會疼嗎?
已經好久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
應該是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再也沒過這種關懷了。
他從小因為天賦異稟,8個月會說話,一歲會走路,一歲半就已經記事背詩了,兩歲時母親難產去世。他清楚地記得那時母親的音容笑貌,只不過現在因為過去時間太久,他記憶里的母親有些模糊了。
父親當年年富力強,正值壯年,一心拼搏事業,母親去世後,父親直接把他們幾兄弟丟給保姆,對他們管教次數的可憐。等他們再再大點後,父親就把他們給舅舅,按照季肖兩家的傳統,孩子們都要進軍隊磨煉。
可惜舅媽也是難產去世的,和母親一樣,都是苦命的人,給舅舅留下三個兒子。
舅舅在軍隊里平時也很忙,本沒空管他們,所以他干脆就把他們這些孩子帶進軍隊,統一給部下管理。
可以說他們這一輩兒,從小就是爺們堆里長大的,跌打損傷、骨折流都是常事,他們最開始時還會疼哭,後來遭到了舅舅的怒斥,和周圍軍人的紀律嚴明,漸漸他們也就都不哭了。因為哭得話也沒人疼,還會被大人怒斥和取笑。
所以,他早就忘記被人心疼的覺了。
“我的心好疼,好心疼三哥。”葉夏哭泣地說道。
是真的心疼季宗。
知道他從小就沒了母親,缺父和母。雖然智商超群,能力出眾,被大人們寄予厚,可是傷時,家人都沒能陪在邊照顧他;而且上一世最後也發現,三哥其實心很孤獨,高不勝寒。
雖然他有過一段看似完的婚姻,可是這夫妻兩人卻總是相敬如賓,形同陌路。
他從來給家人看到的形象都是︰剛毅、堅韌、承擔、可靠。季星和季銘在外闖禍都是季宗幫他們解決,季霖和季沉雖是大哥二哥,可遇到難題時,還是要季宗來掌控節奏。
“三哥仿佛從沒有過弱和無助的時候,永遠都是可以用來依靠的人。”這是喝醉了酒的季銘曾經對季宗的點評。
真的好想讓他能夠輕松一點,不要那麼地累,不要那麼為那麼多心。
季宗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葉夏,說著心疼他的話,心狠狠跳了一下。
這孩子是真心對他的。
一把把葉夏摟在懷里,安著說︰“沒事了,三哥不疼的,那也不是三哥的,是那秦家小子的,你快別哭了……”哭得他的心都要糾起來了。
這種覺,奇怪的,他從沒有過。
也許這就是哥哥心疼妹妹的覺吧。
這個妹妹糯糯的,還真是個兒!
“走,三哥帶你回家!”
“嗯。”
季宗牢牢牽住葉夏的手,拿起旁邊的雨傘,大步朝校門口走去。
等他們走到校門口時,大門早已經關閉了,周遭的路邊也都亮起了路燈。
季宗朝保安室的門窗敲了下,還是剛剛那個攔了他一下的保安,探出個腦袋來,見又是季宗,連忙說了句“稍等。”,沒一會兒,旁邊的小門就打開了,季宗和葉夏出來時,後面那保安還說了句“您好走!”,那保安著兩人走遠的背影,輕輕嘀咕了句,“但願沒得罪這位爺。”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
這保安之所以有這反應,是因為他留了個心眼,找到了在這里工作了十幾年的保安老王,問了下況,那老王一看監控里的人,立馬就臉蒼白,面容嚴肅起來,說這位爺是千萬惹不得的人,輕則丟工作,重則丟命。
坐在車上的季宗,本沒工夫記個保安的事,他現在可忙著呢。
葉夏自從被他帶出來,就一直在發呆,兩只手還拽著的襟。這樣子明顯是被嚇得不輕。
當時他真不該一時心,那麼快就把秦家那小子給放了,起碼應該多打幾拳,給葉夏出出氣。
只不過,考慮到季氏和秦氏還有幾個大的合作項目,若是打殘了,怕是父親那里不好代。而且那小子也確實不能殘,他還得在學校保護好葉夏。
目前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到底是針對葉夏,還是針對季家?
不過,不論是針對哪一個,季宗都不打算放過對方了。
葉夏既然是季家罩著的人,無論是誰,都別想傷害。
唉!
今天下午,他要是早點出現,也許葉夏也不會這樣。
一路上,倆人都沉默不語,葉夏是沒力氣說,季宗是諒,讓自己緩緩緒。
直到下了車後,葉夏這才回神似的,走到季宗旁邊,一把拉住他的手,“我們去清理傷口。”
“我……”言又止的季宗剛要說他沒事的,就被葉夏這個眼神瞪過來,那到邊拒絕的話語就變,“……們走吧。”
葉夏這才“嗯”了一聲,角出了滿意的微笑。
季宗見小丫頭心變好,覺心也敞亮了不。好吧,就聽一次話又有何妨。
兩個心理年齡相近的人,此刻也都有了不同往日的變化。
葉夏仿佛此時才融合了一些十六歲的緒,易喜易怒,有些緒化。
季宗也一改往日的老持重,像個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寵著可的妹妹一般。
當葉夏洗干淨了季宗手上的跡時,又一次心疼的掉下了眼淚,指著那手心的傷口,說道“你說不是你的,那你現在的傷口是怎麼回事?難不又是那秦安的?”
季宗一看,這才想起來,今天下午他回來的路上剛好踫上一個歹徒持刀行兇,見義勇為的他立馬上前制止,不曾想這歹徒還有兩下子,為了救下那無辜的孩子,他一把握住了那刀口,趁機救下了孩子,制服了歹徒。附近的診所醫生幫他簡單消毒包扎了一下,還給了他一副白手套帶著。其實他沒覺著多痛,後來又忙著教訓秦安,就徹底忘了這事。
這下可好,被一小丫頭揪著心疼,明明前面還和說不是他的,這下啪啪打臉。
季宗不好意思地想把自己的大掌收回去,卻那瑩白玉的小手拽住,看了看葉夏的眼神,他還是講出了下午發生的事。
葉夏一聽季宗是救人導致的,也就沒說什麼,只嘟著個,全程沒說話。
還是生氣了!季宗心想。
只是,他不知道在氣什麼。
他從來沒這麼耐心地對待過一個人,家里的哥哥弟弟們都是直截了當,凡事都靠打一頓解決。
只有這萌可的孩,仿佛在他這里有無窮盡的可能。
他想,從今天發生的事來看,是該讓父親做出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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