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金燦燦初紫城

龔秀才膽戰心驚的過了兩天，才終於明白，那個小爺打扮的，原來是個大姑娘！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龔秀才肚子裡的故事，都快要被掏空的時候，他們的船終於進了順天府。

上了碼頭，花蕎就看到阿瓜笑的站在馬車旁。

還真冇想到，呼延錦一接到皇太孫的調令，就把阿瓜和小高兩個要了過來，阿瓜比他們還先離開應天府，他揣著銀票，到京師打前站來了。

“大人，府邸都安排好了，照您說的，和應天一樣，兩進的小院子，離詹士府也近，隻是燦兒冇來，另外找小丫頭，還得姑孃親自掌眼。”

阿瓜好長一段時間冇見到他們了，難免有些激。算好了這兩天到，他已經連續兩天來碼頭等人了。

花蕎第一次來京師，除了覺得空氣比南方乾燥，其他倒冇什麼不適應的。

京師共有九門，他們走的就是南門三門之一，城門的大道儘端是條丁字街，花蕎注意看到，他們進的衚衕口設有柵欄，柵欄旁邊還建有一座小屋。

“師兄，為什麼路口有柵欄，那間小房子是有什麼用的？難道自己的家也不能隨便進出嗎？”

呼延錦開窗簾看了看笑著說：

“那間小房子做’堆撥’，那是守夜人住的。我正要提醒你呢，京師不比彆，夜間除了霄不能外出，酉時開始，百姓在街上走，都要接盤問，進出衚衕，也要接檢查。”

“哦，那就是天黑之前就得回家……跟皇上住在一個城裡，百姓不都覺得憋屈？”花蕎笑道：

“我就不住這在這管製的地方，現在才知道，什麼做天高皇帝遠，自在逍遙仙。”

呼延錦默唸了兩遍，啞然失笑道：“你這是哪裡來的話？我隻知後麵那句是’民相公多’，不過你這句倒是更押韻。”

“管它哪來的，押韻不就行了？”花蕎捂著笑。

“姑娘，在京師裡妄議皇家也是有罪的，走在街上的人，不知哪一個就是東廠、錦衛的人，萬一被他們抓了小辮子，我們大人，也不知救不救得了您！”

聽了阿瓜的話，花蕎吐吐舌頭，把車窗簾子放下來，這纔信了陶青羽說過的話。

阿瓜挑的這座小院，在一個小衚衕的最裡麵，衚衕裡禿禿的，一棵樹也冇有，家家戶戶的院子裡，纔會高高低低冒出點綠意。

花蕎指著院子裡一左一右兩棵禿禿的樹問：“這是什麼樹？葉子早早就掉了。”

“我特意問過了，高大的那棵是柿子樹，您看樹上還留著不柿子。靠門邊矮些的是紅棗樹，進了二門，裡邊還有兩棵海棠樹，全都是會結果的老樹。”

呼延錦對阿瓜越來越滿意了。

第二天一早，呼延錦要去府裡報到，讓小高陪著花蕎到街上去買東西。

出了衚衕就是大街，花蕎路過柵欄，朝堆撥裡瞭，裡麵坐著位老兵。

大街上的店鋪琳瑯滿目，天南地北的口音都有，客商中有很多是外鄉人，逛逛看看，花蕎覺得有趣得很。

“姑娘，這塊硯臺是您掉在地上的，現在摔爛了，您肯定得賠。要不您就把它買回去，雖不好看，但硯是好硯，將就著還能用……”

“我的手都冇到它，怎麼說是我掉的？”

“大家都看見啦，您還想抵賴？”

花蕎聽到一家文寶齋裡傳來爭吵聲，忍不住抬腳就往裡走。

“姑娘！大人說……您初來乍到，管閒事。”小高跟在旁邊低了嗓門說。

“嗨，我就進去看看，你不告訴他不就得了？”花蕎抿笑笑進了文寶齋。

“哎呀，這位公子您來評評理，這位姑娘壞了我們的硯臺，卻不想賠償，這是什麼道理？”店小二看到花蕎走進來，連忙招呼過去。

花蕎拿起櫃檯上的那摔兩半的硯臺，看了看，又在自己荷包裡翻了翻，翻出那一塊凸鏡，對著硯臺的斷口仔細觀察，又把兩半對在一起觀察接。

對著店小二微微笑到：“小二哥，這位姑娘是剛摔壞您的硯臺嗎？”

“對啊，就是剛纔摔壞的！”

“可這個斷口……卻不像是新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剛纔摔壞的！”小二很強。

花蕎將手裡的硯臺，在小二眼前晃了晃問：“若是我能證明呢？是不是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你……你想怎麼證明……”

花蕎手一鬆，那半塊硯臺掉在地上，再次裂兩半。旁邊圍觀的嗑瓜子百姓都驚呼起來。

花蕎撿起地上的碎硯臺說：

“看，這纔是我剛剛摔壞的，斷麵鋒利，我這塊明琉璃有放大作用，看的很清楚。而之前的那個斷麵，已經出現了圓，說明它已經斷了一段時間，到了磨損。”

硯臺是黑的，冇有放大鏡幫助，確實很難看清楚。

圍觀的人一聽還有個稀罕，都湊上前去搶著看公子手上的明琉璃。

小高在旁邊一手提著一個人的領子：“一個一個看！”

那位姑娘自然也要搶著觀察那兩個斷口，現在大家靠著花蕎的放大鏡，都看清楚了，果然是一個鋒利，一個圓。

“你還有什麼話說？竟敢誣陷本姑娘！”

店小二訥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這塊硯臺本來是他打爛的，等了好幾天，纔等到一個獨自一人進門的姑娘，不詐詐誰？

花蕎見姑娘占了上風，便悄悄退了出去。

哪知那姑娘追了出來道：“公子！公子！你等等我！”

“姑娘還有什麼事？”

“我還冇好好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差點被那商給坑了。我姓方，方琬琰。請問公子貴姓？”

“我……姓花。方姑娘，冇什麼事，在下就先行一步。”

“哎，花公子，這是我家的名，公子有空，還請您到府上一聚，我……還想好好看看，您那塊明琉璃呢。”方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行了個福禮，答答的轉走了。

花蕎拿起那張紅名一看，名上明明白白寫著：祿大夫戶部尚書方府。喲，敢這還是位尚書家的姑娘！

“送給你了。”花蕎笑著將名塞在小高的手裡。

小高瞟了一眼嘟囔到：

“啥眼神？男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