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夜難眠淚垂花錦

花蕎、呼延二人回到包間，方琬琰正在給徐之錦介紹京師的風土人。

“其實我們這些孩，在南方還是在北方又有什麼區彆？留給我們的永遠都隻有一方後院。”方琬琰看著走進來的花蕎說：

“我就冇見過，能像花蕎這樣自在生活的孩。”

“我？我爹說，我們家小門小戶的，冇那麼多規矩。”花蕎嘻嘻笑著。

徐之錦注意看著花蕎的臉，剛纔蘇掌櫃說他來自“現代”，方琬琰可能冇在意聽，徐之錦可是清楚的。

就在鄉試發榜那個月，花叔正是因為說要回現代，被懷疑要造反，還下了大獄。

他當時已經中了揚州府頭名進士，全家人正喜氣洋洋、宴請鄉親，聽說花叔被抓，徐之錦拔就要去縣衙，被他兩個哥哥按住了。

徐老爺一臉嚴肅的說：“我們老徐家走到今天不容易，為了給你的仕途鋪平道路，現在我已經把商戶都分在了你大哥二哥的名下，你的名下隻有田產房產，連我和你們母親，名下也隻有這兩樣。”

大明律有規定，凡仕者，包括直係親屬在，皆不可經商。徐老爺這是下了天大的決心，才放下手中經營了一輩子的商業。

“老三，娘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再惦記著花家那個丫頭，徐家的門你也彆進了！你這是不孝知道嗎？......”

母親喋喋不休的又說了什麼，徐之錦已經聽不進去了，一個麗的夢正在他的心裡破滅......他不是屬於他自己的，他屬於這個徐家。

後來聽說呼延錦和花蕎回來，救了花叔，還把花叔、花榮都帶走了，他心裡的歉疚之心才了幾分。

這次在京師偶遇花蕎，看還像過去一樣活潑爛漫，自己那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回肚子裡。不能**人，也是他心底最好的那段記憶。

現在，這位蘇掌櫃所說的“現代”，難道就是花叔要回去的那個“現代”？

“徐公子，你們這兩個月都是住在‘竹林雅居’嗎？那裡離貢院可有一段距離，春闈那段時間可能會比較不方便。”

呼延錦有些詫異：“竹林雅居？怎麼會住到那麼偏的地方？”

那是易呈錦的一個頭地點，自己肯定也要經常過去，雖說後麵那個深院是相對獨立的，可進出難免會麵。

“我也不知道，地方是我二哥找的，他大概也是聽人介紹，說那裡僻靜，鮮有人打擾，適合讀書吧。”確實，隻要有個多話的徐之衡在，徐之錦也說不上話。

那是鄭寬的地盤，還是讓他想辦法把這兩兄弟倆趕走吧。經過那次揚州查案，徐之錦也認識易呈錦，不要讓他無端端捲進來。呼延錦暗自做了打算。

幾個人痛快了吃了一頓火鍋，正準備走的時候，蘇掌櫃笑瞇瞇的進來說：

“歡迎各位有空多來捧場。其實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兩家人，我還給你們準備了兩口新鍋，帶回去，小兩口在家燙燙菜吃，吃著也暖和。”

“哎！你可不要小氣，我們不是......”方琬琰還冇說完，被徐之錦攔住了：

“我不要，給你。”

冇想到花蕎卻說：“蘇掌櫃，若是方便，就多給我一口，我們......還冇合夥吃飯呢。”

“冇問題，冇問題！回頭你見了你那位朋友，記得待他到踏雪樓來。”

呼延錦心中驚起了十萬個問號：花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說父親要來，就要走了嗎？

就在呼延錦心黯淡的時候，趕著車來接他們的阿瓜告訴他：隔壁那個院子買下來了，隻不過買得急，花了近兩倍的價錢。

呼延錦這才鬆了口氣。

回到衚衕口時，老軍看見他們的車，跪下來給他們磕了個頭。呼延錦滿臉疑問的看著花蕎，笑道：“應該是小七們把新棉、新棉被送給他了。”

呼延錦抓住的手握，包在自己的兩個掌心中，誠懇的說：

“對不起，還要讓你委屈一段，等明年春天師傅來京師，我爹就可以讓人上門正式提親，明年秋天迎你過門，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天天在一起......你也不膩？”花蕎抿笑道。

呼延錦咧傻笑，又出他那口好看的白牙：“那怎麼會膩？我歡喜還來不及。”

就這樣，大家花了兩天時間，把隔壁的院子整理了一遍，不過，不是花蕎搬過去，是呼延錦把自己的東西搬過去，還給父親也準備好了房間。

府裡的丫頭傭人，除了過來兩個打掃、做飯的，其餘全都留在原。呼延錦本來要在兩個院子之間開一個門，花蕎攔住他，朝他翻了個白眼說：

“這麼矮的院牆，難道還攔得住你呼延大俠，從東府跳到西府？”

那倒也是。

東西搬過去之後，呼延錦心冇搬過去，每天從外麵回來，還是習慣到花蕎的西府裡，吃吃喝喝、膩膩歪歪，臨要睡覺了纔回東府裡去。

這天晚上，呼延錦又是快宵了才趕回來，看到花蕎的房間還亮著燈，忍不住要過去看看。走到門邊，他剛要敲門，卻聽到裡麵傳來輕聲泣。

呼延錦大驚，昨天還好好的，難道今天花蕎了什麼委屈？他急忙敲了敲門，了聲“花蕎”便推門進去。

花蕎臉上帶著淚痕，手裡還拿著那塊花錦。看見呼延錦進來，將花錦折起來，塞到枕頭下麵，對著他出一個笑容說：“冇事，隻是有點想我娘了。”

呼延錦知道，想的不止是柳雲娘。

他過去牽起的手，將摟在懷裡，慢慢的說：“你打算聽我講，我打聽到的訊息嗎？”

花蕎在他懷裡揚起臉來，驚奇的問：“你去為我查世了？”

呼延錦低下頭，在潤的睫上吻了吻，歎了口氣說：

“你把我想多自私的人了？你心裡掛著的事，也會掛在我心上。自從了京師，我就開始尋找跟你有關的線索，但現在許多事隻是猜測，冇有得到驗證，我纔沒有急於對你說。”

兩人牽著手坐到外間的榻上，呼延錦心疼的替掉臉上的淚痕，說到：

“我雖然一心希你留在我邊，但是，你的路，永遠都由你自己選擇。以後不許哭了，隻要我在，就不許你哭。”

“謹逸，我哪也不去，就住在你隔壁。”

“那不行，我要和你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