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墨道,“是。鄭叔是我祖父帶出來的將領,也是我祖父最得意的學生。當然,我也是祖父最得意的學生。”
江意惜拍了一記馬屁,“我聽說過,若孟大哥眼睛不傷,會跟孟祖父一樣有建樹。”
孟辭墨的眼神暗了暗,那也要眼睛沒傷。可如今,眼疾把他困在方寸之間,任何事都束手束腳。
江意惜忙道,“孟大哥信我,我能治好你的病。”
到時間了,江意惜開始拔銀針。突然,一陣“咕咕”聲響起,江意惜漲紅了臉,還是堅持把所有銀針取下來,逃似地跑出了屋。
孟辭墨坐起來。見小姑娘害尷尬了,他也不好意思。
肚子,是人都會遇到這種事。
這間屋子他已經很悉,信步走去窗前。
他約能看到院子里的姹紫嫣紅,雖然依舊看不清楚,但視力沒有進一步惡化,這就是好現象。
江意惜走進廚房找吃的。鍋里的還沒鹵好,就吃了兩塊點心,小半只在鎮上買的燒。肚子里有了點貨,才覺好過些。
吳嬤嬤看的直嘆氣。
水清跑去臥房把小鏡子和口紅藏在袖籠里拿出來,江意惜躲在廚房里把小油干凈,又對鏡補了妝,才若無其事走出去。
不好意思去見孟辭墨,就站在檐下逗啾啾。
啾啾一看見就“江姑娘、花兒”的,逗得直笑。
孟辭墨看到那一團芳綠,再聽到歡快的笑聲,覺得啾啾送得實在太對了。
不多時,孟老國公來了,還帶來了孟二爺孟辭閱、孟二夏氏、重孫子孟照安。
孟辭閱是孟二老爺的長子,比孟辭墨小兩個月,兒子已經三歲了。他在林軍供職,今天正好休班,奉老夫人和二老爺之命帶著媳婦兒子來看老爺子和孟辭墨。
他們剛到孟家莊不久,老爺子就說帶他們去扈莊吃飯。
老國公沒說孟辭墨去扈莊看病,而是說去扈莊送鸚鵡。怕他們誤會,還說是他讓孟辭墨去送的。
孟辭閱和夏氏很納悶,送鳥兒這種事派下人就行了嘛,為何讓眼睛不好的大哥去?大哥為人冷清,眼睛不好后更不喜與人來往,甚至連兄弟間的往都了,居然愿意去給小娘子送鸚鵡。但想到江姑娘的父親為救他而死,他的這種行為也正常。
江意惜沒想到孟辭閱一家三口能來。
前世,除了老國公和孟辭墨,幾乎不出現在人前的活死人孟三夫人,還有不懂事的孟照安,所有孟家人都瞧不上利用那種手段嫁進孟家的江意惜。再加上孟大夫人的不喜和孟辭羽的消沉,他們對江意惜就更加充滿了敵意。特別是人,對江意惜不僅沒有好臉,逮著機會就譏諷兩句,夏氏也沒說……
他們給江意惜的覺實在不好。
但來者是客,又不愿意讓老國公不高興,江意惜還是下不喜,笑著迎出門。
今天的孟辭閱和夏氏對江意惜眉開眼笑,態度極好,還讓有些不習慣。
夏氏笑道,“謝謝江二姑娘,你送的玫瑰水晶糕安哥兒極是喜歡吃。”
娘懷里的安哥兒了,說了一句,“糕糕好七,還要七。”
江意惜笑道,“姨姨做得多,再給安哥兒拿些回家吃。”
看到這麼多來客,籠子里的啾啾又興起來,扯著嗓門,“江姑娘,花兒,北方有佳人……”
眾人一陣笑,老爺子的笑聲尤甚爽朗。
屋里的宋辭墨非常不好意思,搞得這些夸江姑娘的話都像他教的一樣。
他走出門,孟辭閱和夏氏過去行禮。
“大哥。”
“大伯。”
孟辭點點頭。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大哥長胖些了,似乎人的神面貌也好多了。
孟辭墨解釋道,“這鳥兒是鄭叔送的,那些話都是鄭叔那邊的人教的。”
孟辭閱夫婦又對視一眼,鄭叔總不知道有個江姑娘吧……
老爺子環視了一圈庭院,指著兩盆花說道,“這兩盆蘭花快開了,要多施些……”
江意惜笑道,“我就是想請孟祖父來幫著看看……”
孟辭閱夫婦見庭院里幾乎所有的花草和鳥都是從孟家莊搬過來的,老爺子在這里如在自己家里一樣隨意,還被江意惜“孟祖父”,還有孟辭墨的特別對待,對江意惜更是另眼相看。
除了孟照安在院子里逗啾啾玩,另幾人進了西廂廳屋。
幾人剛說幾句話,水靈來報,孟家大姑和表小姐來了。
是孟月和閨黃馨。
這兩個客人更讓人想不到。
們也應該是先去了孟家莊,又追來了這里。
孟月是孟辭墨的胞姐,國公先夫人曲氏只生了這一雙兒。
前世江意惜也見過一次。
那是在前世的六月中,這一世的時間也快到了,孟老太君過五十八歲壽辰。
孟家沒有邀請江家眷,但江老太太為了結孟家,還是讓江大夫人帶著江意惜去送禮恭賀。
期間的尷尬和冷遇江意惜至今都不愿意去回想。
孟月看到江意惜后,先謝了江意惜父親用命救了大弟弟,隨后又非常不高興地嗔怪江意惜用那種手段賴上二弟弟,讓母親難過,讓二弟弟苦不堪言。
孟月很單純,也非常直接,說的話讓江意惜難過又難堪,漲紅了臉低頭不言語。
而且,孟月跟孟大夫人的非常好,幾乎一直挽著孟大夫人的胳膊,比孟大夫人跟親生兒孟華還親厚。
眾多兒孫來給孟老太君磕頭拜壽,孟月對孟辭羽也比孟辭墨親熱得多。
江意惜覺得,孟月比前世的自己還要傻。前世,雖然也不怎麼疼惜江洵,但至知道江老太太和江大夫人不慈,沒糊涂到認賊作母。
江意惜還知道,孟月今年十月就會鬧出一件震驚京城的大事,最后上吊自殺……
孟辭墨一聽長姐和小外甥來了,眼里一下迸發出彩,笑著站起向外走去。
“姐來了。”
無論孟月對孟辭墨如何,孟辭墨都心疼這個唯一的胞姐。
江意惜也迎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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