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過去。小曜，那你回來，后面太危險了。”眼尖的韓彧，早已經看到那堆在角落的幾個大桶，桶沿流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石油。

也就是說，現在只要扔一只煙頭過去，就會導致整個倉庫的炸。

韓彧瞬間明白了琳的企圖，原來從一開始，就存下了大家同歸于盡的念頭。

“小曜回來。”韓彧還在輕聲勸導他，他知道神瀕臨崩潰的人，最好不要用強，所以也就沒讓蓄勢待發的約翰去拉他回來。

溫文曜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最終笑了，“不管你是不是殺人犯，我都你。可是你為什麼就不承認呢？敢做不敢當，可不是韓董一貫的風格，還是說，你瞞了我更多？比如……跟那個宮墨余未了，所以才為了他殺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韓彧這回真的是失了，他不明白溫文曜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難道自己一開始真的做錯了嗎？

“你為什麼總是相信別人，就是……”不相信我。

可是溫文曜卻說，“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宮墨把你從黑暗引向明，他對你的意義永遠不一樣，所以，我一輩子都比不過他，對嗎？”

“這話誰對你說的？！是不是？”韓彧一瞬間展現出的狠厲，跟視頻里的一模一樣，讓溫文曜膽寒的同時，也明白，看來，這就是真正的他了。

“沒人對我說，韓彧，大概我們真的……”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

“這麼久了，我以為你就算不敢信我，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你太讓我失了，小曜。第一，我很清楚，我沒有殺過人，第二，你的眼睛真的忠于你嗎？別忘了真假韓兆。”

“……”他說，別忘了真假韓兆。

是啊……溫文曜恍然醒悟，自己怎麼這麼傻呢？視頻中的韓彧，就真的每個都是他嗎？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為了離間他們，而特意找人假扮的？

如果這個假設是立的，那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麼？他對韓彧說的那些話……天啊……溫文曜簡直不敢想，當韓彧聽到那番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心？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韓彧現在的臉很是蒼白，甚至額角還有不汗珠滴下來。他灰白干裂，起皮很嚴重，顯然是長久以來沒有喝水。

這樣子下去不行，他會水的……

并且，韓彧也不是正常地坐在椅上，而是上前傾，靠著把手，也不知道是為了支撐，還是用來抑制胃里的疼痛。

他剛剛……就是以這樣的一個狀態，陪他說了這麼久的話？自己還這麼恣意地傷他的心？他……他該是有多難？

想到這里，溫文曜就再也忍耐不了了，他趕邁步跑向韓彧，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跑到他跟前，就看到韓彧猛然直起了子，眼睛瞪到最大，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站起來飛撲到他跟前，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

然后他自己再也沒有力氣躲開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子彈飛向自己的口。

“韓！！！”

溫文曜直起子，往左一看，隨即看到了讓他肝膽裂的一幕。韓彧仰躺在地上一不的，他的口此時已經被鮮浸染了，原本潔白的襯衫徹底變了一種。那些鮮爭先恐后地從他的傷口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匯聚了一洼潭。

“彧……”溫文曜在這一刻，心跳也仿佛停止不了，他手腳并用地爬過去，小心地托起他的上半，讓他躺在自己的上，兩只手不停地著他毫無人的臉，不停地呼喊他，“韓彧……你醒醒……阿彧……阿彧阿彧阿彧……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不，這不是真的……為什麼……為什麼……”

“韓彧！！！”溫文曜不斷地拭韓彧角流出來的，但是本沒用，那越越多，本止不住。到了最后，韓彧甚至大口大口地嘔，仿佛要把的都流盡一般。

這讓溫文曜前所未有地到害怕，他不巍巍地出手去，想要他的鼻息，可是韓彧現在呼吸時斷時續，他本就不到空氣的流。

“韓彧……我求求你……你醒來……你快醒來啊！我錯了對不起！！！只要你好起來……你好起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我混蛋！你為什麼要救我啊傻瓜……”溫文曜最后的聲音越來越弱，不仔細聽本就聽不到。

他把人抱得很，一點都舍不得放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混蛋……我這樣的一個混蛋……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你放開他！別抱得這麼，會到他的傷口的！你讓看看！”約翰抓著溫文的手臂，想要把他扯開，可是溫文曜這時候的力氣出奇的大，就是不肯放手。他非但沒有放手，還魔怔般地不斷親吻懷中人的臉，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吻醒。

約翰氣急了，抬手就給了他兩個掌，“你清醒一點！真的想讓他死嗎？！”

也許是“死”這個字震住了溫文曜，他停下親吻的作，手也不自覺地松了力道。約翰趁機把韓彧從他懷里搶了出來，抱起他就往外面跑。

溫文曜愣了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他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快走幾步跟上約翰，拉起韓彧垂落下來的手攥在手心，邊跑邊不斷地說話，“親的，沒事的，沒事的啊……我們很快到醫院的……你不會有事的……寶貝，堅持住。等你醒來，要怎麼打我，罵我，隨便你……你可不能因為生我的氣就再也不理我了啊……”

但是從始至終，韓彧沒有回應過他一句，他跟個已經死去的人一樣，靜靜地躺在約翰的懷里，無力后仰的頭，隨著他的腳步而不斷晃，看得溫文曜心痛如絞，他現在恨不得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