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延的心臟天生在右邊,若非如此,他在十幾年前,早就該死了。
“你開槍吧。我們來比比,誰的槍更快。”說完,韓延就從自己的左兜,又掏出了一把,比剛才更加致的手槍。
而溫文曜看得出來,韓彧其實已經沒有力氣再打出第二發子彈了,因為他的其中一個手指一直在細微的抖。
這點變化,當然也瞞不過韓延的眼睛,只見他輕蔑一笑,正要緩緩扣下扳機。
但就在這時候,溫文曜突然了一聲,“你們怎麼上來了?”
“誰?”
韓延猛然轉過頭去,未曾料到溫文曜突然一個飛撲到他上,雙手著他的手,兩人就此相擁著倒在地上。
“小曜!小心!”
在這一刻,韓彧覺得他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起來,耳陣痛,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小曜!小心他的手!他的槍還在手上!”
溫文曜頭也沒回,只是點了一下,趕用盡全的力量去制他握槍的右手,而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但韓延哪能讓他得逞?再說兩人的力量等級,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所以很快,溫文曜就落了下風。
韓彧坐在椅上看得著急,冷汗直冒,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有什麼辦法。
因為溫文曜是在韓延上的,再加上兩人來去,所以他本就找不到機會開槍打中韓延的任何部位。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局勢竟然僵持不下。韓彧幾乎想溫文曜偏頭,自己去打他的額頭。可是他知道,這一發下去,自己就將萬劫不復。
是因為正當防為才殺人?不,正中眉心的手法太過專業,稍不留神就會被判定故意殺人,理由有兩個,死無對證和此沒有監控。
說不清楚的,真的。
現在的韓彧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十幾年前,他坐在小黑屋被幾個家族長老番審問的場景。
韓延說得不錯,如果不是那時韓家不怎麼在意這個敗家子的死活,而自己又將說辭偽裝得天無。
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該怎麼辦?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想。
就在溫文曜的力氣消耗殆盡的時候,他冷靜下了指令,“小曜,咬他脖子。”
溫文曜此時大腦已經不會自主運轉了,所有的想法都是制他,他幾乎是本能地去執行韓彧的指令,趁韓延偏過頭的時候,張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韓延“啊”的一聲,手一松,就是他的機會。這一回,他幾乎是不帶遲疑地抓住韓延的手腕,猛掐他的命門,終于迫使他完全松開了手。
手槍落地了。
這正是他的好機會。
他趕一手抓著韓延要去夠手槍的手,另一只手想要去把手槍推下走廊。
而此時,韓彧也終于找準機會了,他先像地板開了一槍,巨大的沖擊力,直接讓那槍掉下了一樓。
兩人終于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危機還沒解除,因為韓延死死地盯著欄桿下方的虛空,瞬間出狠的,如同狼般的眼神,這讓韓彧心里發寒。
果然,只見他發力掙開了溫文曜的手,并用自己的雙手猛然地掐住他的脖子。
而因為位不好發力,他還將兩人調轉了方向,這正是他失去理智的開端。
韓彧幾乎是不帶猶豫地朝他手上,上,后腰各打一槍,直到子彈徹底被用盡。
韓延霎時沒了靜,整個人趴在溫文曜的上死沉死沉的,依稀還有粘稠的,落在他的上,浸了他的服。
“……”
溫文曜用盡他剩下的所有力氣,把人推到一邊,然后自己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著氣。
“他……他死了嗎?”他現在話都說不完全了,事實上,他的心跳得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要不控制蹦出來了一樣。
“沒死,但是……”我不太好。
話說不到一半,韓彧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甚至只來得及看溫文曜一眼,然后就猝不及防地倒下去。
“阿!!!”
溫文曜過不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人閉目歪倒在椅上悄無聲息,而手槍落地的聲音,在此刻十分清晰。
“阿……等我……阿……你不會有事的……”溫文曜現在是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在地上爬著,想要靠近韓彧。平常的一步、兩步、三步的距離,在現在的他看來,是多麼的遙遠。
終于,在他到達極限之前,他抱到了他的人。
“親的你醒醒……你別嚇我……”
他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會出事的……長時間的繃心弦,連續不斷地打槍,甚至是迫自己直脊背,哪一樣是現在的韓彧承得住的?
他能撐到現在才暈,已經是很厲害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
溫文曜的第六告訴他,韓彧的這次暈倒,不是虛,也不是突然松弦的緣故。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他的,一直呈現出深紫的,那是極度缺氧才會有的表現。
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的阿……對,手機!手機呢?
就在溫文曜一手抱著韓彧,一手四在兜里搜尋手機的時候,樓梯的方向傳來雜而有力的腳步聲。
是溫鄴華終于帶著他們自己的醫療團隊和兩排黑人上來了。
“你怎麼才來……”
溫文曜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才終于放任自己忍了很久的眼淚掉了下來。
“把他放平!”
于是幾個人趕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韓彧從椅上抬到地上,讓他平躺著。
“人工呼吸會嗎?”
“啊?”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是給他渡氣。”
“我……我會……”
于是就由兩個醫生流替換給他按部,然后溫文曜跟著他們的節奏低頭做著人工呼吸。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彧的紫才逐漸褪去,但是總況依然不夠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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