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藍的黎明,漙兮擁被而起。
不敢回頭看他,只腳踩著純白地面走到窗邊去。
窗外,水天一,幽藍深邃。
恍惚之間,彷彿看見古遠的從前,就在這樣的水畔,蔓草萋萋搖曳裡,有一對男四目相投……
漙兮晃晃頭,知道是又想到自己名字的那首詩了。
“野有蔓草,零漙兮。
有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漙兮又甩甩頭,拍拍臉。
不是起來到窗邊,要嚴肅檢討一下自己昨晚的“隨便行爲”麼?怎麼忽然就想起那首詩了呢?
索圍著被子坐在地上。
改變高度,換一個姿勢,應該就不會再莫名看見水畔、蔓草、有一人清揚婉兮的圖景。
支頤,閉上眼,回想一下昨晚。
……不對,從小到的教育都是孩子要自尊自律,可是昨晚竟然那麼輕易就被他得手了呢?
都是年人了,自從心裡越發明白與他的關係,所以並不抗拒肢上的親。
只是,怎麼一下子,就那麼快?
好像,不是什麼“上幾壘”的麼?怎麼昨晚一下子就一蹴而就了呢?
是真的想要認真的檢討一番啊,可是卻爲什麼,此時的心卻找不到半點的“沉痛”呢?
甚至反倒覺得——那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那麼的再自然不過。
就彷彿,跟他在一起,是老早的註定,是天經地義。
不需要什麼檢討,更不需要跟誰有什麼待。
這種覺好奇怪,就彷彿——老夫老妻了似的自然。
漙兮心下還是低低了一聲:“這種覺是從哪兒來的呢?”
原本,在今年之前,跟他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唯一的集,亦不過是從前在報紙上見過他的影,那般的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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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跑了,嗯?”
後一暖,男子昂藏暖熱的子圈上來。
漙兮尷尬得指天畫地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便笑,彎頭來親,然後說,“地上涼,再回被窩裡躺會兒,我給你做早飯去。”
漙兮這才驚覺肚子裡的“空谷幽響”——昨晚的飯還沒吃上呢!
不但沒吃上,而且還空著肚子,進行了那麼久、那麼激烈的力運,現在沒支到暈倒,已經該慶幸啦!
只是,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宸圭笑,輕發頂,“……有一點彆扭,對不對?”
關係忽然就進到這一個層次,雖然一切都是水到渠,可還是會不好意思啊。
漙兮輕嘆一聲,“你,不至於吧……”
宸圭便惱了,手用力掐了臉蛋兒一記,“我這老房子白著火了,鬧了半天,都不知道我這是老房子!”
漙兮愣著,也忘了害,擡眸盯住他,“你,該不會,竟然還是……?”
他張口咬了一口,“你要不要給我包個紅包啊!”
漙兮啞然失笑,這一笑便停不下來,子斜躺在地上。
便是躺在地上,還要笑得停不下來,只得用拳頭敲到地面,“……可是,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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