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買回來了,養著干什麼?不想吃啊?”
在井邊打水的宋彪聽了,回頭來就問。
昨晚的事他還沒忘,但也沒打算跟小媳婦兒較勁,他跟自己較勁呢。
這些卿都不知道,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早上起來發現桌子上空的,男人說已經收起來了,也就沒有再多問,連看都沒有再去看一眼。
這樣,又讓宋彪不明白了。
明明昨晚還跟個守財奴一樣,連睡覺都惦記著。
一覺醒來,竟然又是這副不在乎,完全相信他的態度。
這樣的卿,真是讓宋彪氣也不是,喜也不是。
只能安自己,財的小媳婦兒好歹是信任他的。
他也不知道,昨晚卿睡前還惦記著,是怕不好好收起來,萬一進賊的話,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了。
今天又連多問一句都沒有,確實是因為十足的信任男人。
本就是男人掙的家當,還怕男人私藏了不?
男人真要藏,當初也不會全都給保管了。
既然男人信任,讓來保管,就要好好管。
丟,是絕對不行的。
一家人的吃喝,可就都在的手上了。
被男人問起,卿笑嘻嘻的與他說了昨晚上做的夢。
“莫非,是它知道今兒要被下鍋,還專程找你托夢來的?
這魚,還能了?”
一時,宋彪也來了興趣,水也不著急打了,過來跟卿頭湊頭的看。
買魚回來的萬婆子也好奇得很,對老爺的之說,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雖是沒有跟著湊過去看,但也在一邊雙手合十,里不住的念著阿彌陀佛。
“要不,我們就把它養起來吧,反正也不費什麼事。
好不好?相公……”
其實,聽了小媳婦兒說的那個夢,宋彪已經有些心,現在又被小媳婦兒求著,他自然不可能不點頭。
“行吧,算它命大,那就養著。”
“嗯,我就知道相公心善,不忍心它丟了命。
那另外三只,既然是跟它一起來的,那不如也一起養了吧?好不好?”
一句心善,不忍心,卿是說得極其順溜,本不遲疑的。
而且笑瞇著眼睛,帶著一臉崇敬著宋彪的模樣。
要是個不清楚的人來,恐怕就要信了宋彪真是個心善的人。
萬婆子咬著牙不說話,自己提著菜籃子就進了廚房,好多事兒等著做呢。
心善的宋彪,臉不紅心不跳,坦然的接自家媳婦兒夸獎,本不懷疑的。
在宋彪心里,他早就認定,他自己個兒在小媳婦兒這里,那就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兒。
他媳婦兒夸他,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條是養,多幾條也是喂,喜歡就都留著吧。”
宋彪大氣開口,直接就決定了這四條魚的命運。
頓了頓,他又皺了眉頭,“那今天吃什麼?”
也是,這幾條魚本來是今天的口糧,都養了,那還能吃什麼?
卿也被問住了,剛才就只想寫養了,竟把正事兒給忘了。
“我去廚房看看。”
說著卿就往廚房去,家里應該是能湊出一天口糧的吧?
男人是無不歡的,只讓他吃菜,怕是吃不好也吃不飽。
這種事兒哪里用心,在宋彪說養的時候,萬婆子就已經琢磨開了。
“夫人放心,家里還有兩只醬鴨,前幾天買來不是說不太干麼,在后面房梁上掛著呢,正好能吃了。”
這不,就解決了。
“那好,今天就吃醬鴨了,這看著就不錯。”
跟萬婆子說好之后,卿笑瞇瞇的出來跟宋彪說,語氣都平常揚了兩分,可見是真高興的。
宋彪癟癟,“不過是條魚,就值得你高興這樣?
瞧你那點兒出息。”
卿只笑,并不與他辯解,已經在院子里找起來地方來。
“找什麼呢?”
宋彪瞧見了,又問。
“看看養在什麼地方合適,不能一直曬著太,也不能一點兒太都曬不到。”
既然是決定要養了,那就得好好的養,怎麼也是幾條生命呢。
“養個魚還那麼多的瞎講究,就墻兒下頭吧,日頭偏斜的時候還能遮。
換下來的水還能就近澆花,直接就是了。
一會兒我去買只缸回來,就養在缸里頭,也省事兒。”
想象著花圃邊上擺只大缸,缸里還有離尾鯉魚游著,卿眼睛都亮了。
連連稱贊男人有眼,不僅位置選的好,還能一舉幾得。
最重要的是,男人還知道養魚的水澆花是呢。
“廢話,你當老子是沒長腦子?
人拉泡屎都是,那魚拉的就不是了?”
剛還夸了男人的卿,頓時覺得有惡心的覺涌上來。
張了幾回口,還是選擇閉。
敢保證,真要接了這話,就真的要忍不住吐了。
別說是,就是孩子也不了他爹的直白。
見小媳婦兒那皺眉難的模樣,宋彪又罵罵咧咧兩句,說他小媳婦兒矯。
說歸說,還是去倒了杯溫水給。
宋彪說到做到,下午就出門去買缸。
買回來的缸卻是讓卿好生驚喜,圍著缸就是把男人狠狠的夸了一通。
這回是真心實意,一點兒不做假。
崇敬的小眼神,簡直要將男人溺于其中。
“相公最厲害了。”
只因為宋彪買回來的缸里,還種了荷花。
現在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花兒開的好看不說,相稱的田田荷葉也是翠綠得很,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熱氣兒都散了不。
兩支盛開的花朵,加上兩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讓整個院子里都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兒。
被小媳婦兒夸得通舒暢,扛著大缸一路回來的勞累都消散得一干二凈,就連頭上掛著的汗珠子也顧不得了。
宋彪一口氣不歇,提著水桶往缸里面灌水,又把魚也放進去。
之后就立在水缸邊上,看他小媳婦兒稀罕缸里的荷花,還有魚。
而他,就稀罕小媳婦兒這歡喜的模樣。
正瞇著眼睛稀罕著,小媳婦兒突然湊上來,掛在他上,照著他腮幫子就來了一口。
還是帶響兒的,清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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