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正跟一只較勁的婁承業,聽到李興盛要下注,頓時嚇了一大跳。
李二哥瘋了?
那一千兩銀子,可是他們倆上所有的盤纏!
萬一輸了,他們怎麼回家?
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不得死?
“二哥?”婁承業急了,也不香了,他放下走到李興盛的旁,將那一千兩銀子的銀票按著,“別,咱們不賭。”
“誰跟?”李興盛拿開婁承業的手,又朝瘦臉漢子和胖臉漢子問道。
兩人互相看一眼,不敢跟著押了。
他們下個賭注,不過哥倆好的小玩玩而已。
輸贏只在二三百錢。
這位可好,直接是一千兩!
萬一跟著贏了還好,得一點小錢。萬一輸了,可得跟賠一千兩啊!
兩人都不想玩了。
“不不不,不玩了,兄弟,你找別人玩去吧,我們哥倆說笑話呢。”瘦臉漢子打起了退堂鼓。
胖臉漢子已經將自己放在桌上的幾百錢,又收回了自己的兜里。
他們可不想跟一個陌生的瘋子賭這麼大,玩不起。
兩人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喊著伙計結賬。
付了錢,二人匆匆離去。
婁承業吐了口氣,心說他們幸好走了,真玩起來他可會害怕。
婁承業將那一千兩的銀票,抓起來塞回李興盛的手里,“二哥,他們走了,不跟你們玩,你快將銀票收好,這可是咱們所有的盤纏啊。”
李興盛臉黑沉,收了銀票,又回到自己的桌邊來。
只是,桌上的飯食,沒有剛才那麼香了。
婁承業看他一眼,勸著他多吃,“二哥,吃飽了才好打聽事,咱們又不悉這里,萬一離開這家酒館,再找不到吃的地方呢?著肚子辦事,豈不是難?”
李興盛看著桌上的菜,沒說話了,抓了筷子接著吃飯。
婁承業也接著干他的,“二哥,你為什麼要下賭注?你怎麼知道那個月公主會贏?你認識那個公主?不對呀,咱們都是頭一次來羅城。”
李興盛沒理他,吃著自己的飯,“快吃,吃完了找住!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哦。”婁承業低了頭,接著吃飯。
兩人吃好飯,喊著店伙計結賬。
付錢時,李興盛問伙計,哪兒有清靜干凈的客棧。
伙計道,“兩位來得晚了些,本來呢,我們這樓上有幾間客房,可供休息,但后天不是公主和兵營將士的比武日子嘛,大家都想一睹公主的颯爽英姿,早早將我們樓上的房間定下了。不過客也別著急,我們家親戚的客棧比我們這兒要大,房間也多,我帶您二位去看看,如何?”
“也好。”李興盛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有房間住下就行。
李興盛和婁承業騎著馬兒,跟著酒館的伙計,往城中另外的地方走去。
伙計是個話多的人,一路走,一路說著城中發生的事。
南越是小國,皇宮也是小皇宮,不像趙國皇宮那般,戒備森嚴,外面的人不知宮里的事,
南越國皇宮中的事,宮外的人幾乎都知道。
伙計為了和李興盛套近乎,將知曉的關于皇宮的事,七說八說,講給李興盛和婁承業聽。
類承業聽得目瞪口呆。
這位忽然出現的月公主,怎麼那麼像飛虎寨的凌月姿?
都喜歡穿紅,邊都有十二個侍,還都還月姿。
“對了,伙計,公主姓什麼?”
“姓凌啊,雙水旁的凌,你怎麼連公主姓什麼都不知道?”伙計看一眼婁承業,搖搖頭,“你一定在外呆了多年吧?”
婁承業不好意思笑了笑,“可不是嘛,我跟著我家公子在外地謀生,好些年不曾回來,上回離開時,我還是個三四歲的小孩,我哪知道皇室人的姓氏?”
“哈哈,是咯,你現在的年紀也不大,年紀小不知事,不怪你不怪你。”
伙計沒疑心什麼,笑了笑,又說起了別的事。
婁承業歪著頭,悄悄去看李興盛。
李興盛的臉,已經很難看了。
婁承業吸了口涼氣,莫非,剛才在酒館時,李興盛是因為知道了月公主是凌月姿而生氣?
好麼,冤家路窄了屬于是。
繞了兩條街道,伙計指著前方一十分熱鬧的鋪子門說道,“那里,這家客棧是我們家掌柜的小舅子開的,這里離著校場也近。”
“小哥,校場怎麼走?”婁承業看了眼左右,問道。
這里還在街上,到是人,沒看到校場。
“好找,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三四里路就看到了。”伙計指著前方的路笑道。
“沒有彎路啊,那敢好。”婁承業滿意點頭。
伙計引著二人走進了客棧,跟里頭的伙計說明了。
客棧伙計馬上笑道,“自家人介紹來的,當然有好房間了。”
李興盛給了引路伙計十幾個錢的小費,將他打發走了。
客棧里的伙計,又喊著人照顧李興盛和婁承業的馬兒。
李興盛要了間靠窗子的客房。
伙計說道,“巧了,還就有這樣的客房。”
他將兩人引到客房,又叮囑他們,“京城宵,戌時末刻整,除了府的人,所有人不得在街上行走,違令者,會被抓起來。”
婁承業著懶腰,“我們天黑就睡,不出門。”
付了房費,將伙計打發走,婁承業迫不及待地推開窗子看街景。
這時候,是天黑時分,還不到戌時,街上十分的熱鬧。
婁承業興沖沖道,“二哥,還有一個時辰才到宵時間,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李興盛在整理行李,“不去,你給我老實呆在客棧里。”
他找出一輕便的裳,換起來。
這裳的較深,大晚上的穿深行走,幾乎看不到人。
婁承業看著他收拾打扮,疑道,“二哥,你要去哪?”
“睡你的覺去!”李興盛收拾好了自己,將換下的裳往婁承業的懷里一扔,“幫忙整理下,我帶好吃的給你。”
婁承業,“……”他真書了?
.
李興盛離開客棧后,徑直往皇宮方向而行。
羅城不大,遠不及鎮安府城大,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就能知曉皇宮在哪。
路人勸著李興盛,“小哥最好離皇宮遠一點,攝政王執政,宮里宮外都實行宵。”
“宮里為何還要宵?”李興盛眸微。
“ 在下哪知道?那是宮里的規矩。”這位路人老漢搖搖頭。
李興盛向老漢道了謝,接著趕路。
他腳步快,離校場相反方向的地方,便是南越皇宮。
三里來路,他比平常只花了一半的時間就走到了。
這時候的皇宮,大門閉,幾宮門前,全都有宮衛們把守著,戒備森嚴。
李興盛沿著宮墻走了一圈,挑了人的地方,甩上繩索,攀爬進了宮中。
李興盛的腳剛落地,就見前方走來了三個人。
他提著繩索,飛快藏于一叢矮樹叢中。
三個人,像主仆二人。
其中一人提著燈籠,走路哈著腰,顯然,這是位侍。
另一個人,是位老宮。
走在他們前面的人,是個瘦個子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但穿著打扮氣度不小,看起來十分的威嚴。
因為,燈籠照出了他桀的眼神。
“皇上又和公主一起吃飯了?”男人聲音冷沉。
“回攝政王,正是,除了早飯,中晚飯,他們都是一起吃。”老宮回道。
“昨天晚上,一點靜都沒有,今天的早上,兩姐弟就給本王甩出來這麼一出驚天消息!哼!”攝政王甩袖冷笑,“你們都是廢麼?就沒有事先查探出他們在一起謀的先兆?”
老宮和侍一起低下頭去,說出話來。
“去月明殿下,本王去見見公主!”攝政王背著手,大步往前走去。
侍和老宮,快步跟上。
李興盛眸微,略想了想,影一閃,從另一條道上離開了。
……
早年前的南越人,并不是一個邦國,只是一群散居在叢林中靠狩獵為生的族群。
后來,他們中出現了智者,統一了族人,建立了南越國。
國是建立了,如何將國正常運轉,他們沒一人知曉。
當時的南越國主,便派了人到趙國去學習。
他們學習趙國的文字,學習趙國的穿著和禮儀,學習府的制,員的選拔等。
并將趙國都城和皇宮的布局也學了去,蓋了小版的都城羅城,建了小版的皇宮。
甚至,還將趙國皇宮宮殿的一些名字,也照著模樣安在了他們的宮殿上。
關于南越皇宮如何建立的這個傳說,在趙國朝廷中,已不是什麼。
悉趙國皇宮的李興盛,走在南越皇宮中,如走在趙國皇宮一樣。
再結合一般的風俗,李興盛猜測著南越皇宮的布局。
最南邊一定是議事大殿,中間是皇帝的住,最后面才是后妃的住。
但南越皇帝才十二歲,不到納妃的年紀,公主和他合住宮中,那麼,公主的住,就會在后妃們的宮苑那里。
他按著自己的猜測,果然很容易找到了月明殿,這時,攝政王三人還沒有到達這里。
李興盛看一眼閉的大門,從側面的墻壁,翻進了宮墻。
北面的正殿中,亮著燭火。
李興盛走過去,站在門側往里看。
他果然看到了凌月姿!
凌月姿改了裝扮,穿著南越皇族中子的飾,正和阿青和阿藍小聲說著什麼。
李興盛正要闖進正堂,這時,宮苑門的外面,傳來拍門聲,“攝政王到!”
“半夜三更的,他來干什麼?”阿青冷笑一聲。
“他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居然前來找公主,公主,我看他一定沒安好心。”阿藍也冷笑道。
“他是攝政王,如果不讓他進來,阿弟那里又會有麻煩,讓他進來吧。”凌月姿將桌上的幾份圖紙塞進懷里,整了整領,走到上首端坐下來,“去開門。”
阿青和阿藍對視一眼,一起走去開門。
李興盛則藏到了廊柱后。
天昏暗,他的裳和廊柱的融一,不仔細看,本看不到那里有個人站著。
攝政王走進宮苑,看一眼阿青和阿藍,神淡淡,“為何這麼久才開門?”
阿青道,“公主已經睡下了,聽到敲門聲,只得重新整裝,所以才遲了些。”
“公主今天睡得有點早啊,昨晚這時候,可沒有睡呢。”攝政王似笑非笑。
“后天就要進行挑戰比試了,公主說要好好休息著,才好比試。”阿藍說道。
“是嗎?”攝政王輕呵一聲,抬步走上了臺階,走進了正堂。
凌月姿神清冷,向攝政王,“攝政王大晚上的前來,有什麼事嗎?”
攝政王朝殿中打量著,“公主就這麼跟我說話?不請我喝茶?”
“晚上喝了茶會睡不著,月姿晚上從不飲茶,所以,也沒有備下茶水,還請攝政王見諒。”凌月姿的神,依舊清冷平靜。
攝政王的眼神卻冷下來,“本王知道有個去,是個飲茶的好地方,明天晌午后,想請公主去吃茶,不知公主……”
“我沒空,后天要比試,我得休息好。”凌月姿毫不客氣地拒絕。
“皇上會去,公主也不想去麼?”攝政王又微笑道,“皇上可十分喜歡那里的茶水,冥玉閣,公主,記得不要忘記了哦。”
說完,他笑著轉往外走去。
阿青和阿藍,看一眼凌月姿,將攝政王送了出去。
關了門回來時,們發現凌月姿的臉變了,正瑟瑟發抖著自言自語道,“這個卑鄙小人!小人!”
“怎麼啦?公主?”阿青走過去,關切問道。
“你們可知,冥玉閣是什麼地方麼?”凌月姿咬牙怒道。
兩個侍搖搖頭,“不知,那是何?”
“下午我才得知,我父皇的骨灰藏在那里!他哄騙皇上說,只有他有辦法,能將皇上的骨灰盒從冥玉閣的井底取上來。但前題是,皇上要到冥玉閣的井前磕頭,而何時磕頭,是他來測算日子,皇上一直深信不疑,他怎麼說,皇上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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