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還活著?
這種念頭浮現在腦海的一瞬間,就像一顆炸彈,在他的上空炸,能聽到轟隆隆的巨響和驚天地的喜悅。
有多高興,就有多恐懼,他害怕這是夢,害怕這是什麽誤會,害怕是什麽人在耍他……
急的他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走到門外,親口對書說:馬上去聯係!快快快!
接著就是電話滿天飛,通過這首詩找到雜誌社,找到專欄主任,找到稿件來源,繼續查……
兩個小時,確定了一個東北小鎮的位置,還有一所扶貧小學的支教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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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一直如坐針氈,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手、頭……又興又害怕的心,無語言表。就連之前對付袁世傑,他都從來沒有這樣急躁過、激過。
他一直在告訴自己說:姐姐活著,一定活著!一定!沉住氣,冷靜冷靜……可是他做不到。
天賜並沒有打電話給餘秋和陸婉婷,他有些生氣,被欺騙的滋味肯定是不舒服。但是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怕從們的口中再次聽到噩耗。
天賜不了,他寧可親自去看,萬裏迢迢的走一趟,他要親自去看看這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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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肋生雙翅,馬不停蹄,飛……
坐飛機,幾個小時,來到了嚴寒的東北。
轉車到貧市、窮縣、可是在去往鹿卷子村時,出現了難題。
本來就是農村土路,又下了一場大雪。土路積雪達到20多公分厚,出租車進不去。
當地人都知道,坑窪泥濘的土路,又剛下完大雪,就得坐拖拉機或者坐牛車才能去村子。
或者等第2天、第3天,雪路化一化就好了。
可是天賜等不了,心急如焚,必須馬上見到曦,一分鍾都等不了。
於是,在縣城裏打聽,找到了一輛回返鹿圈子村的拖拉機。
這位老漢是到縣城買煤,裝滿滿一車的煤球,無坐人。隻有拖拉機駕駛座旁,能搭個邊,勉強一下,還得是瘦人才能坐下。
天賜看看後的兩個助理:“你們兩個不用去了,在鎮裏找地方住下。”
“方總,人生地不的那地方……”
天賜說:“沒事,我自己去!你們等天好雪化了,再租車進來。”
天賜不猶豫,爬上拖拉機,著坐下,手抓旁邊的車欄。
兩個助理非常懂事,都把自己的羽絨服起來,一個披在天賜上,另一個蓋在天賜上。
太漸漸落山,溫度驟降,能達到零下30度。拖拉機要在風中,突突前行40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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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上,天賜主搭話:“伯伯,你冷不冷?這件服給你蓋在上吧?”
“不用!俺穿的賊多,你單薄蓋著吧!”
老漢一笑,這就搭上話了。
天賜問:“伯伯,鹿圈子村有支教嗎?”
“有啊!這一年派下來好幾批,俺們鹿圈子村、還有前麵腰嶺子村、西岔村都有。”
“請問鹿圈子村有一個趙曦的嗎?”
“誰?那俺不知道!但有個姓趙的老師,不知道啥名。俺這車煤球就是送去學校的,學校燒爐管子用。”
“是嗎,那謝謝伯伯,直接帶我去學校。”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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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賜風塵仆仆,半日之,奔波千山萬水,又遇大雪封路,但沒有阻隔腳步,他來了。
冬季天黑的早,下午4點已近日落黃昏。
一片白茫茫之景……
大地映夕,
晶雪泛金。
寒風拂鬆林,
貧村迎貴客。
拖拉機直接開進院中,天賜打量這裏,學校大院。
眼一看,雪地上有腳印踩出的路,通向幾排平房。看磚瓦、窗格的,不算太舊,齊整的一排排教室。
拖拉機突突的響,開到左邊的鍋爐房,一拉剎車,終於安靜了。
天賜跳下去,最後說了聲:“謝謝您!”
路上也聊過幾句,老漢一指:“那邊是教室上課,這邊的都是空的。”
天賜點點頭,沒再說話,直奔著那邊而去。
踏著厚厚的雪,剛開始,他腳步很急很急,匆匆在奔跑。可是突然他的腳步放慢了,一步一步輕輕的,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減小,能讓他聽得更清楚……
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曦的聲音……
錯不了,是!
在這個偏僻寂靜的農村學校裏,隔著門和玻璃,他依靠在牆邊聽。
寒風陣陣,他卻開心的熱淚盈眶……
窗戶上有冰花,看不到屋裏,但他確信!100%確定是!
靜靜聽著,裏麵的曦正在講課:“好,同學們看最後兩句,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山夜雨時。在最後兩句中,詩人李商筆鋒一轉,寫的是好的願,想象回家團聚後的景,與家人共剪西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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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半,下課鈴響,學生們陸續走出教室。
曦站在講臺那,低頭整理書本和教案,等再抬頭時,門外一個影,讓驚在原地。
天黑了,那人站在門外,戴著帽子、圍巾,捂得很嚴實。
可是曦一眼就看出來了,驚問:“天賜?呀!你怎麽來了?”
放下書本,向門邊走。與此同時,天賜三步並作兩步的急切,一把將抱住,激欣喜的不知怎麽是好,可下一秒又迅速的鬆開了。
“姐,我上涼。”
曦上課,屋裏學生多,不冷。掉羽絨服,穿了一件高領衫。
可是天賜在外麵已經凍了很久,他上很涼,眼睫和頭發上都是結冰白霜。
霜化水,混著眼淚掉下來,他凝視著,淚水模糊,就像恍如隔世……
蒼天啊,這不是夢吧,千萬不要……再騙他。
他的眼淚,他這副樣子,可把曦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天賜……”
手足無措,慌忙的問:“你這是怎麽了,哎呀!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一遍一遍的問,關切詢問,全然不知道家裏陸婉婷和餘秋們弄的那些事。
曦蒙在鼓裏,在這個農村當老師,此網絡不好,視頻發不了,平時都是跟陸婉婷打電話,沒聽說家裏出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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