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氏回了房,就撲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哀婉極了。
唐招弟從外頭進來,站在窗邊,看著。
厭極了這個懦弱的樣子!
唐家大房,個個都把那病殃子當寶,疼的跟眼珠子一樣;天天罵天罵地,疼唐三水也疼的掏心掏肺;可娘,只會哭!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出了啥事兒,永遠只會哭!
做夢都盼著心寶死了,大房認當閨,可偏偏攤上了這麼一個娘!
算計到最后,啥都沒了!
眼中滿是怨毒。
小劉氏察覺到了什麼,一抬頭,唐招弟迅速低下頭去。
小劉氏松了口氣,哽咽的道:“是招弟啊。”
翻了個,倚在窗邊,繼續默默的垂淚,唐招弟厭惡的別開眼,忽然道:“我們為什麼不自己去?”
小劉氏愣了愣:“什麼自己去?”
唐招弟慢慢抬頭:“你不是說,把大伯家的服還給他們嗎?”
小劉氏猛的一驚,瞪大了眼,“你,你怎麼知道的……”
唐招弟嘲諷一笑:“我天天在后頭洗一大家子的裳,你不知道?”
這樣的丑事被親閨聽到,小劉氏的頭嗡嗡的,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唐招弟直勾勾的看著:“我們為什麼不自己還?為什麼要去求唐三水?我們自己還給大伯家不行嗎?大伯記恨和唐三水,與我們又有什麼關系,我們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我們自己去求大伯不好嗎?”
小劉氏苦笑道:“招弟……”
唐招弟道:“你不舍得那個唐三水?”
小劉氏當時就急了,猛的撲下榻,抱著就嚎啕大哭:“招弟啊!你這麼說,是要娘去死啊!娘……娘是沒有辦法啊!娘也是為了咱娘倆能活下來啊……”
哭的肝腸寸斷,唐招弟卻更是厭惡,猛力甩了兩次都沒甩開,盯著被眼淚沾的地方,出了作嘔的神。
也曾與抱頭痛哭,然后家里的裳就了洗。
也心抱著安,然后家里的菜地就了澆。
反正這陣子,但凡大哭一場,就不知為什麼要多干一些活,到如今就做個飯,還有閑空兒對著窗子垂淚,卻天不亮就要起床,從早忙到晚,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唐招弟越想越厭煩,忽然低頭,一口咬在了胳膊上,小劉氏驚一聲松了手,唐招弟迅速退后兩步,胡著上的淚,就要走。
小劉氏急了,也顧不上哭了,追上幾步,擋在面前:“招弟!你聽我說!”
也顧不上哭了,急道:“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去,是長輩,占著個孝道,故此才能拿住大房!咱們自己去,啥用都沒有!大房不會搭理咱們的!”
唐招弟愣了愣。
這個倒是沒有想過。
但又不愿聽的話,倔強的道:“大伯和大伯娘都很疼我的!我去求們,們不會不理我的!”
小劉氏苦笑:“原本……原本確是如此,可是,可是那時咱們躲了,你大伯娘是個眼里不沙子的,們不會原諒咱們的,要不然,我又哪里會顧惜那些人!!”
唐招弟飛快的道:“那是你躲了!我是個小孩,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的毫不猶豫,顯然是在心里想了不知道多遭的,早就想好了怎麼撇清自己。
小劉氏驚住了,呆呆的看著,唐招弟冷笑一聲,推開就走了。
此時,家里。
幾個哥哥忙活了一早上,才剛把糖稀熬出來。
唐大哥道:“以后不能這麼著了,得晚上熬了,一大早去賣,不然咱這會兒去,又把早市給誤過去了。”
“對,”唐四哥也道:“也得趕買大鍋,用小鍋一鍋熬不了,太麻煩了。”
唐三哥道:“我可看著不人上山了,可別咱鍋買了,梨人摘沒了。”
“沒事,”唐大哥道:“那地兒不好找,再說就算找著了也沒事,昨兒摘回來這麼老些,也夠賣兩回了,得知足。”
唐四哥嗯了聲:“還帶心寶去不?”
唐大哥倒是遲疑了一下,就進屋看了看團子:“心寶?小漂亮要不要去縣城?”
團子側躺著,睡的呼呼的,兩只小呈奔跑狀,小臉都被扁了,嘟嘟,可的很。
唐大哥手的了幾下,一翻就把臉埋進了被子里,撅著小屁,仍在呼呼大睡。
唐大哥失笑著,又把妹妹擺正了,蓋好被子出來:“走吧,不帶心寶了。”
兩人就收拾東西走了。
二哥哥自己熬了藥,自己喝完,拿著書過來廂房,坐在窗邊看。
隔了小半個時辰,團子才開始蛄蛹,一邊哼哼唧唧。
小哥帶多了妹妹,經驗富,趕放下書,過去妹妹:“心寶?心寶?”
心寶迷迷糊糊的張了張眼,又閉上,二哥哥隔了會兒又:“心寶?心寶兒?醒醒了,要吃飯飯了……”
團子嗯了一聲,整個團子翻過來,翻過去,好半天才又張開眼,吶吶道:“的的。”
二哥哥笑道:“心寶兒起床嘍!!”
他扶著妹妹坐起來,蹲下給穿上鞋子,就跑去洗臉刷牙,二哥哥在旁邊幫端著青鹽,心寶刷完了,還張大讓哥哥檢查,二哥哥捧著臉看了看,親了腦門兒一口:“嗯,干凈了!”
團子總覺得家里過于安靜,小腦袋來回一轉,發現了華點:“的的呢?”
“去賣纏糖了,”二哥哥道:“你了,你不起,他們就自己去了。”
團子瞪大了眼晴:“心寶沒去,的的自己怎麼賣糖呀?”
非常焦急!
還有很多營銷技巧沒來的及傳授!!
昨天只教了四哥哥……教了什麼來著?好像是三什麼?
難道是舉一反三?
如果是舉一反三,那四哥哥是不是就學會舉一反三了,就不用再教了?
二哥哥不知道妹妹的腦回路,他生怕哭,或者鬧著要去,立刻蹲下來道:“心寶還要在家看著二哥哥,所以心寶不能去,不然二哥哥一個人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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