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的講述與之前沒差別,只是多了一堆廢話夸大事實。
慕耀淡淡瞥他一眼,沒有揭穿。
教諭聽完,整個人都張起來,“若是你所言非虛,這些流民確實是不小的麻煩。”
“聽口音是北邊過來的,你們派人去那里打聽打聽,或許能探聽到有用的消息。”
“嗯,”教諭微微點頭,“你繼續休息,剩下的給縣尊大人理就行。”
說完,兩人回到慕宅。
“齊,”教諭打量一圈后,嘖嘖稱奇,最終,駐足在已經掛果的桃樹下,“你們這所宅院看著不起眼,布置倒是雅致。”
見狀,慕耀啞然一笑,“等桃子,送些給教諭嘗鮮。”
“此生三,一書二茶三桃,”教諭很滿意他的上道,“老夫吃過的桃,吐出的核能栽滿一座山,看一眼就知道,你家這株味道差不了。”
“果子還小,教諭言之過早。”
“這你就不懂,”教諭頭頭是道講起來,“桃最重要便是年景,今年雨水,果子肯定比往年甜。”
說著,他忍不住砸吧,饞了。
完全不復在縣學的刻板嚴肅。
“桃子不能吃,但是桃花酒能喝,”慕耀適時提出建議,“教諭若是不嫌棄,我去取一壺過來。”
“桃花酒?蘇娘子釀的?”
“對,時間尚短,口味可能稍微欠缺,姑且先解解饞。”
聽出學生的調侃,教諭也沒介意,直接揮手趕人,“去吧!”
蘇黛和南崽還沒睡。
好幾天沒見母親,南崽有一堆話要說,賴在主臥不想走。
聽到教諭的聲音后,兩人整理服后出去打招呼。
路上,南崽告訴蘇黛,“娘,教諭可喜歡我了,一看到我就笑,還給糖。”
“糖呢?”
“全吃了,一個都沒給爹爹留。”
聽到這話,蘇黛突然生出一不好的預,“兒子,你最近吃了多塊糖?”
“我算算,”南崽認真回憶后,得出結論,“將近七十塊。”
聽完,蘇黛心臟突突跳起來,顧不得禮貌,直接把人拉回房間,“張開,我看看牙齒。”
說完,把人按到蠟燭附近。
南崽雖然不知道母親想做什麼,卻很配合,讓怎麼做就怎麼做。
借著昏暗的燭,蘇黛大概觀察一下,然后就氣笑了,“以后不準再吃糖!”
“為什麼啊?”
“已經長蛀牙,你說為什麼?”說著,不疑,“你都沒覺疼嗎?”
“有啊,但是不耽誤吃糖啊。”
“蛀牙后說話風,骨頭也不能啃,還會被人嘲笑,”蘇黛給了他一腦殼,“你要不怕,就盡管吃!”
聽到這話,南崽立刻驚悚地抱住自己胳膊,“不吃,我以后都不吃了。”
“這就對了,”聽完,蘇黛稍微松口氣,“我會警告你爹別搶小孩零食,但是你也要聽話,睡覺的時候不能吃東西,尤其是糖。”
“了怎麼辦?”
“找你爹。”
“那好叭!”
耽誤好一會兒,母子才去院子。
彼時,慕耀剛好取回桃花酒,“天氣燥熱,教諭稍微等一下,學生取些碎冰鎮酒。”
聽完,教諭不挑眉,“你家有冰?”
“不多,只夠偶爾用一次。”
“已經很難得,老夫去年存的冰一個月不到就已經用完,整個縣城,也就縣尊那里還有剩。”
蘇黛過來時,正好聽到這話,立刻出聲,“你們繼續聊,我去取冰。”
“不用,我來就好,媳婦你忙了兩天,趕去睡覺吧。”
“沒事,我暫時還不困。”
“既然如此,蘇娘子坐下來喝一杯如何?”教諭也開口制止蘇黛,“酒雖傷,然,小酌怡。”
說完,他笑呵呵轉向南崽,“元宇,你還小不能喝,自己吃糖吧。”
說完,拿出一個荷包遞過來。
“不能吃糖,”聽完,南崽捂住拒絕,“牙疼,還會蛀牙,說話風。”
“怎麼可能,”教諭愣住,“不是說吃糖養嗎?”
聞言,蘇黛生出一個猜測,“教諭時刻帶著糖,可是自己需要?”
“對的,老夫早年求學比較艱難,大雪時摔倒途中,若非遇到好心人,可能直接凍死半路。
然,命雖然撿回來,老病卻落下來,逢雨天環節就會疼,而且,只要低頭就會頭暈,后來府城有個大夫說,吃糖可以解決,從此每天都會在上裝幾塊以備不時之需。”
蘇黛好奇,“有效果嗎?”
“有的,雖然關節依舊疼的厲害,但是頭暈的病好很多,除此之外,喝酒也會好一些。”
“原來如此,”蘇黛心里有了數,“糖不能多吃,會造齲齒、胃部不適、胖等,教諭這般應該是糖比較低,可以適量進食,但是不能太多。”
“還有這種說法?”
教諭驚奇。
他一直以為糖是補品。
“這種況確實不常見,”蘇黛解釋,“糖比較貴,最差的飴糖一塊也要一文錢,百姓們用不起,偶爾吃點確實滋補,然而,倘若天天食用不加節制,定然會出現問題。”
“那我現在?”
“教諭一天別超過三塊,吃完記得漱口就應該沒太大問題。”
“那就好!”
聽到這些,他徹底放心下來。
恰好,慕耀取冰回來,四人邊聊邊喝,盡興后才睡。
翌日回縣城,教諭神抖擻,腳下生風。
縣令看到后,忍不住問出疑,“你昨天不是去落安鎮詢問流民的事?結果如何?”
“很不好,已經初步確定是流民無疑,暫時不清楚人數,或許幾百,或許上千,如今正值征稅,倘若他們打稅糧的主意,怕是……”
聽完,縣令心沉重起來。
頃,不解地問,“事態如此嚴重,你為何還能高興地起來?難道不得本倒霉?”
“這怎麼可能,”教諭傻眼,“縣尊公正廉明、知人善任,你到牽連,于平縣于老夫都沒任何好!”
縣令同教諭一樣只是舉人出,家里走了關系才謀到空缺,剛開始任縣丞,熬走三任縣令才升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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