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你選擇吧。”
我的聲音居然也帶著回音。在這個空曠的湖面上,激出陣陣的波紋。
轟隆隆!!!!!
似乎是激,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絕和悲哀。
雕像發出陣陣的抖,然後,我和它之間陷了很久的沉默。
時間慢慢流逝,從還可以勉強看得到太影的時間,逐漸變得昏暗。
那節骨頭上散發出來的金,好像火把。把我的周圍照亮。我沉默著,它也沉默著,無言相對,我卻可以到似乎在那雕塑的眼睛,有著閃爍的目,死死地盯著我。
我早已心無懼意,我只是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考慮吧!
如果你反對,我將義無反顧的跳下後的湖水,我寧可葬在那萬骨沉澱的湖中,也要徹底碎你的謀。讓你真正的從此與世隔絕。一直到消耗掉最後的氣息,在沉寂中死去。
答應我,你或許還要茍延殘。
可是,對不起!
神!我無能為力,外面的世界是平靜而和諧的,我不想讓您這樣一尊擁有著通天徹地本領的生靈出現在我們的世界中。誇過那條一線天的山穀狹道。那外面是我們的世界,而你只是神話!你只是一死去很久的強大生靈。
當朦朧的天空站出一蒙著暈的圓圈。那是我知的月亮,我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咆哮,我已經和這座雕像對峙了整整一天,這是一種極其難熬的覺,手臂、腳掌、腰骨都酸疼的厲害,甚至眼珠子都一鼓一鼓的疼。
“你說的對……”
寂寥的夜晚,空乏的聲音帶著回響,這是近乎七八個小時候,所謂的神,給我的答複。
“外面不再是我的世界。我不該這樣執著。你是對的。”
我搖搖頭,晃了一下幾乎僵直的,說:“你沒有錯,錯的只是時間太久。久到我們忘記了神而已。我問你,你有本事將數千丈數萬丈的土地夷為平地嗎?你有本事讓我們沖出這個星球嗎?”
歎息了一口氣,我繼續說道:“你做不到是麼?即便是我們口口相傳的神話中,把你們化蓋世強者,你們依舊做不到。但是,我們做到了。人類離了神的庇佑之後,走出了一條你們想不到也不敢想象的道路。安心的在這裡吧,你的存在已經離了我們,更多的你,只是為了我們作為神上的緬懷。”
“你走吧……”
我一愣,這就是我們苦苦追求的答案嗎?這就是我努力來的承諾嗎?這樣空寂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平靜不下來。但轉念一想,我又堅定下來信心,還有一件事需要解決,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葉一。
後的湖水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猜想,那是那艘骨船正在上浮。
“你的香骨婆能放棄嗎?”我有些貪婪的問道。
哎……
那神學我一樣歎息:“我做不到。”
“知道了,那我們會親手讓它們都解掉。這山穀反正是你的,幾頭牛羊你還是可以自己搞定的吧?”如同調侃的語句,因為我從來沒有真正把它當作高高在上的神。
在我的心裡,它,或許只是一個可悲的人。
“讓,帶你們出去吧。”這是神留給我最後的一句話。
話音落下,神的雕塑沉到了地下,似乎再也不關心我手中那散發著金的骨頭。
後,咕嘟咕嘟的水聲,逐漸消失,我知道船來了……
……
“葉一,楊那小子去多久了?”
是誰在和葉一說話?過層層薄暮,竟然是胖子趙磊站在葉一旁,看著不遠的那幹。
不遠的後,一副擔架和生存專家隋響。擔架上躺著的人昏迷不醒的雲天教授。
在夜幕降臨之後,隋響和胖子商量了一下,還是追了上來。畢竟意境整整三天了,雖然食暫時充沛,可楊和葉一兩個人承諾的時間卻早已經過去。不得已,兩個人做了一副擔架,拴在馬匹的後面,用拖拽的方式拖著雲天教授順著河岸追來。
幸虧當時葉一和楊兩個人因為幹小媽而耽擱了行程,最終在孤墳前不遠的灌木叢豁口,發現了葉一的蹤跡。
這是葉一被他小媽提醒發現的。
葉一的小媽對非常的敏,制住心的狂暴,雖然變了香骨婆,但依舊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見到嗜的一面。所以主後退,抬臂示意有人來了。
葉一自是迎上去,發現了三個人。
問清了況後,葉一也主說明了自己兩人遇到的事。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不過,正好你來了。幫我布置點東西。”葉一說道。
趙磊問道:“怎麼?你不是想……”
趙磊的反應極快,不愧是久經曆這個圈子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也是葉一沒有對楊說明的猜想。
“嗯、”葉一重重地點點頭。
“你瘋了?那,那……”趙磊‘那’好幾聲,都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只是眼神中帶著驚恐,他真的想不到葉一會這樣做。要知道葉一的目的不就是……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葉一反問。
“等等楊吧。或許會有轉機的。”
葉一抬頭看了看趙磊,歎息一口氣說道:“做點預防吧。我去問問。”
趙磊點點頭,說道:“小心。”
“我會的。”
葉一走到他小媽的邊,坐在幹小媽的腳下。歪著頭,輕輕的把頭靠在的上。
小媽的,再也沒有了從前記憶中溫潤的,梆梆地卻依舊讓葉一在上面尋回一點點曾經的記憶,哪怕它散發著幾乎刺鼻的濃鬱香味。可葉一依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回味著曾經小媽上那淡淡的香氣。
“小媽,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最喜歡枕在你的上,纏著你給我講故事,記得那時候,高妮兒才不到一歲吧,你總是喜歡抱著盤坐在咱們家門口,和我說,這輩子我有兒子,有兒,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母親。”
葉一那獨特的沙啞變得逐漸溫,那聲音充斥著濃濃地憂傷。卻不妨礙,此時此刻的溫,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幹小媽緩緩地坐下,出那僵幹癟的手掌緩緩地著葉一的頭發。
葉一順從地躺在了地面上,頭枕在他小媽的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沉浸在回憶中,從中想要繼續著失去了十幾年的母和久別的溫馨。
“小媽,我長大了。你知道嗎,從你們失蹤以後,爺爺和就分開了。他們都因為你們的事很久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始終不原諒爺爺,我也沒有辦法原諒他。如果,當年不是他鼓你們進來。我也不會失去媽媽爸爸,妮兒也會有一次媽媽爸爸的機會。我們兩個都會有一個完整的家。我會認真的去上學,認真的去考試,認真的去吃每一次早餐。我也會有被調皮過後,被老師找家長做家訪。我也想的改掉試卷上那不及格的分數。然後,騙你做一餐我吃的飯菜,在你寵溺的目中承認錯誤。”
頭頂上,那只幹癟枯槁的手,輕輕地不斷的著葉一的頭發。幹小媽的牙齒在輕輕的磕打,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噠噠聲,似乎是在回複葉一的話。
小媽,你知道嗎?我初二的時候,才第一次和人打架。有一對夫婦帶著一個小孩把高妮兒堵在家門口,罵是有爹生沒娘教的野孩子。好可憐!那時候高妮兒才也剛剛四五歲,就抬著小腦袋,倔強的站在那兩個年人的面前,死死地抓著角。我記得那時候穿的是一件碎花的小布衫,是親手做給的。記得那時候,得到小布衫時,歡喜的兩天沒睡好,卻在那天的晚上,高妮兒趴在我的懷裡哭的很傷心,忘記了那是喜的小布衫。”
小媽,那時候,我好恨你們為什麼不在我們邊,發瘋似上去撲咬那兩個年人。也是我第一次為高妮兒打架。從那以後,我告訴那小鼻涕蟲,你是有父母的……
小鼻涕蟲沒有見過媽媽,也沒有見過爸爸。繈褓裡的高妮兒曾在你的懷裡時,我就像這樣躺在你的上,聽你給我講故事。講阿凡提、金剛葫蘆娃、黑貓警長,給我唱好聽的山歌,喜歡總是不停的問我,葉兒,以後讓妮兒做你媳婦好不好。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開始蔓延,陷那重重回憶中的葉一無暇顧及,任憑它們從眼角一滴滴落,不去管它,切由著它們,只是呢喃一樣地、徑自地、輕輕地自言自語。
小媽,你知道我多想你們嗎?
我總是夢到你們會回來。總是想著有一天,我放學了,可以看到你和小爸牽著妮兒的手,站在校門口。
……
小媽,你說過你是天下最幸福的母親,你有一雙兒。可是,你的兒從沒有機會過你一聲媽媽。
每次學校開家長會,別的孩子都有媽媽爸爸帶著,只有我和高妮兒什麼都沒有。在苗寨,高爺爺也走了。您知道嗎?每次家長會時,我都會一個人跑到穀口,坐在山穀口的外面,張著,多希你們的影出現在視線中,揮著手對我微笑。每一次帶著希跑來,卻裝滿失離開。
一直到那一次我實在忍不住沖進來。
小媽,我知道那次就是你。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心裡約約明白了,你就在這裡。只是這裡很危險,很危險,你不許我再進來。不許我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進來。
我很聽話對吧?我真的好多年都沒有再進來過。一直到現在,高妮兒長大了,你看到照片裡的高妮兒了嗎?很漂亮的,很像小媽,我覺得的眼睛最像你。越是這樣,我越想遠離高妮兒。我怕每次看到的眼睛,都會想起你。想起這樣躺在你的上,聽你給我講故事。
小媽,這次我再出去,就永遠不會再進來了。我要好好的在外面孝順爺爺,照顧高妮兒。還有那個已經沒有了你和小爸的家。
……
呵呵,小媽看到我那個兄弟了嗎?等我從這裡出去,我就正式的拜他的母親做幹媽了,拉著高妮兒一起去認幹媽。以後,就又有媽媽了。以後就再也不是沒有母親的孩子了。
小媽您知道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
想來,這也是最後一次我這樣的嘮叨,是不是很像小爸?總是說個沒完沒了,什麼都要管一管?
葉一學著記憶中,小爸高援朝的口吻:
“葉子!下雨了,去關上窗戶。
葉子!小爸喝多了打水給我喝!
葉子,看小爸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葉子,把小爸的子也一起洗了吧。
葉子,晚上咱們爺倆出去魚……
小媽,我好想你們。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是你們把我拉扯長大,哺育我長,讓我知道什麼是家庭的溫暖,什麼是父和母。我想你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你們,想要那個完整的家,多希放學進門後可以甩掉球鞋,喊一聲媽我回來了。多希可以遠遠站在家門口時,就能聞到你燒出的菜香。多希出門時,我的後有一聲叮嚀,多希我們一家人能坐在一張桌上吃一次團圓的飯。
……
小媽,我要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相信我的兄弟,他一定會帶回來出去的方法,告訴我們怎樣離開這座山穀。我還要回去照顧高妮兒。孝順爺爺和,我不能死在這裡的不是嗎?所以,小媽這裡的一切都結束掉吧,不要再這樣的活下去了。我怕,我怕你在這裡,會讓我忍不住再次走進來,我怕,我怕牽扯更多無辜的人進來送命。你活著的時候那麼善良,一定不希再傷害到別人了吧?
那只拂的幹枯手掌停止了拂。
停在葉一的頭頂,好像一瞬間就停止了那種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