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津如此不客氣,束學博的臉一下子就難看起來,正要開口卻見他已經轉離開,頓時氣得臉黑如鍋底。
好,很好!狗仗人勢的東西,早晚有他后悔的時候!
晏君初帶著人出了束府,微微側頭看著邊的蘇辛夷。
蘇辛夷低聲說道:“我覺得許玉容不太對勁,后院沒查出人,但是當我從后院前往前院的時候,許玉容的神有一瞬間的張,我覺得人肯定在,但是一時間我們找不到,倒不如殺個回馬槍。”
晏君初立刻就明白了,看著蘇辛夷點點頭,“行,咱們先撤出,讓束府的人放心,不然很難讓他們出馬腳。”
蘇辛夷點頭。
一行人出了束府直直地順著街道前行,一直拐出了崇賢坊,蘇辛夷立刻帶著楊津從后街繞過去。
晏君初指揮留下的人將崇賢坊的外圍重新匿起來,人散開去,一瞬間各自藏好了形。
另一邊,束府的下人將大門關上,束母已經神不悅地帶著眷回了后院,許玉容沒有離開,看著束學博父子皺眉不語,此時站在后的丫頭忽然抬起頭,一把扯掉了頭上的假發髻,微微彎曲的腰直,看著眾人笑了笑,“貧僧多謝諸位相助。”
“圓罡大師客氣。”束父笑著說道,“大師,此時還不宜離開,不如等天黑之后再走。”
束學博也點頭說道:“那蘇辛夷狡猾又彪悍,指不定會在暗等著,與我有些舊怨,怕是不會輕易罷休,有此機會若是能抓住我的把柄才趁的意。”
許玉容心里也有些不安定,看著束家父子就心生厭惡,但是事關自己,也勸了一句,“大師,這麼久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您說是不是?畢竟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圓罡大師掃了眾人一眼,“那貧僧就多打擾半日。”
束家人都松一口氣,許玉容不想在這里呆著,瞧著圓罡大師沒有執意離開,便放心回了自己的院子。
總覺得蘇辛夷之前的神讓不太舒服,人走得越痛快疑心越大,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后,就把邊的丫頭過來吩咐道:“你出府去走一趟幫我去百味齋買些點心回來,去的路上看看崇賢坊還有沒有人守著,一定要看仔細了。”
“是,大,還有別的吩咐嗎?”
許玉容皺皺眉,越想越是不安,“你去的時候從門前這條街走,回來的時候從后街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
等人走了,許玉容這才輕輕松口氣,心里有些煩躁,若不是束家父子堅持把人藏在府里,哪有現在的麻煩。
另一邊束府的大門一開走出個丫頭時,遠巷子頭盯梢的人打個手勢,其他人立刻藏了形不被發現。
那丫頭一路打探著去了百味齋,回來的時候果然從后街繞了回去。
蘇辛夷跟楊津仰躺在屋頂上閑聊。
“沒想到束家這麼小心,派個丫頭出來探路。”楊津嘖了一聲說道。
“應該是許玉容的人,這個人做事一向如此,多疑又狡猾。”蘇辛夷道。
“難怪你之前跟殿下說分布人手時散開找有利地形便于藏。”楊津側頭看著永安縣主,“便是我當時也覺得沒多大必要。”
蘇辛夷‘嗯’了一聲,“我比較了解許玉容,也只是預防。”
楊津琢磨著這可不只是預防,這分明是算計準了,可惜了,要是永安縣主是個男子就好了,他們倆做搭檔,不知道多省心呢。
龐瀾不在,他一個人當差都溜細了,難啊。
“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不過至也得天黑吧。”蘇辛夷琢磨著,“這要是換了咱們,不也覺得夜黑風高好上路?”
好上路幾個字是這麼用的嗎?
他才疏學淺,告辭!
時間一晃而過,馬上就要宵了,天漸漸地暗了下來,鑼聲逐漸響起,坊市的街道上行人各自回家很快就安靜下來。
余暉散盡,華燈初上,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風聲掃過蘇辛夷的鼻端。
蘇辛夷站起來,姿藏在暗夜中,看著不遠的束府燈大明,對著楊津說道:“咱們過去。”
楊津點點頭,指了指前面,“我從右面,您從左面,咱倆包抄?”
這樣有利于探查敵蹤,蘇辛夷立刻同意,于是二人立刻分開。
而此時,晏君初也帶著人漸漸近束府,商君衍也沒走沉默地跟著殿下,夜幕之下看不清楚什麼,他又不是文弱書生,腰間掛著腰刀。
上輩子他替容王做事,很多事風險很大,不知道多個夜晚他都是抱著自己的刀眠。
娶個媳婦都沒抱上,但是這把刀陪伴了他短暫的一生。
暗夜中的太子殿下氣息凜然,令人不敢輕易靠近,他凝視的方向,他知道,那是蘇辛夷埋伏的方向。
至今,商君衍都不明白,太子殿下怎麼會看得上蘇辛夷呢?
上輩子殺他的刺客中,不知道有多是太子殿下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溫和的面容下,有著一顆冷果斷狠辣的心嗎?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同意娶蘇辛夷這麼一個名聲在外彪悍的子?
以太子殿下的子,應該娶一個溫易掌控的人才對。
他想不明白。
蘇辛夷伏在屋檐上,探頭看著束府的形,但是什麼也沒看到,不著急,只看著束府的下人進進出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蹲得都要麻了,就看到前院書房那邊有了人聲響,立刻打起神,手中的刀是臨時借用的,不怎麼趁手,但是總比沒有好。
跟著他就看到束學博先一步走出來,然后是束父,二人后出來一個頭的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只是,這個頭男子上穿的卻是裝……
蘇辛夷一下子明白了,難怪當時覺得哪里不對勁,原來這廝裝人藏在眷中。
失策,失策,怎麼就沒仔細查一查眷呢。
這大和尚倒是真的敢做,把自己裝人,也不知道大靈寺的主持知道后會是個什麼表。
束家是皇后的娘家,不能輕易傷到他們,不然這一場司太子殿下有功也會變過失。
蘇辛夷盯著束府的大門,悄悄地變換自己的位置,找到最佳的伏擊位。
很快楊津也了過來,沒想到縣主也在這里,高手就是高手,想法都是一樣的。
倆人對視一眼,畢竟曾合作過,默契十足。
束府的大門輕輕打開,那大和尚出門的一瞬間,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個頭套套在了頭上,猛不丁地一看,真以為是個人呢。
蘇辛夷看著圓罡走出束家大門,手中的彎刀被用力擲了出去!
“砰”的一聲,刀尖直直地進了圓罡前的路面,堅的路面瞬間黃土飛濺,像是炸開的煙花。
“誰?”圓罡怒喝一聲,眼睛直直地朝著蘇辛夷藏的地方來。
楊津嘖了一聲,“縣主,你這一刀,我有點怕啊。”
蘇辛夷瞧著裝模作樣的楊津,一腳把他踹下去,“別廢話,干活!”
楊津順勢飛下,提刀就朝著圓罡劈去。
圓罡早已準備,一拳朝著楊津的面門襲來。
楊津聽著拳聲赫赫,知道這一拳的厲害,不敢,立刻就地一滾避了開去。
他這一躲,瞬間把后面的蘇辛夷給亮了出來。
蘇辛夷:……
這是什麼豬隊友!
差評!
蘇辛夷的刀已經沒了,立刻抬擋住圓罡這一拳,給了楊津息的空間,隨即欺而上,大和尚的拳法十分厲害,剛勁有力,拳風拂在臉上有疼痛傳來,這一拳要是落在楊津的上夠他得。
蘇辛夷有點麻,這大和尚不是一般的厲害,也不敢掉以輕心,形一轉避開要害,哪知道圓罡直接追著而來。
“縣主,接著!”
蘇辛夷手接過楊津給隔空扔過來的腰刀,算他有點良心!
有刀在手,再有楊津夾擊,二人配合默契,但是圓罡的功夫顯然是得了真傳,看著二人的神極為兇惡,一雙眼睛更是沉狠厲,出手也是毫不留。
蘇辛夷被他擊中一拳,瞬間半邊胳膊都麻了,見勢不妙,便對著楊津使個眼。
楊津立刻會意,邊打邊撤,引著圓罡往外走,外頭還有他們的大批人手,圍捕他就容易多了。
而另一邊,晏君初已經帶著人趕過來,迎面遇上逃跑的楊津,楊津立刻大喊,“殿下,避開!”
楊津立刻轉對上圓罡,倉促對敵,不敵圓罡蓄力一擊,楊津腹部挨了一拳,瞬間被擊飛出去狠狠地撞到墻壁摔落在地。
圓罡攻勢不止,雙拳如風,將前來阻擋的侍衛一拳一個掄出去。
商君衍看著圓罡,腦海中似有什麼閃過,但是來不及細想,已經提刀欺而上,刀鋒朝著圓罡的臂膀砍去,這一拳要是落在太子殿下上,他們這些人,今晚上都要給殿下陪葬!
“圓罡大師,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商君衍這一刀毫不留,但是砍在圓罡的上臂卻是火花四濺,震得手麻,穿了護臂!
蘇辛夷提腳追來,遠遠地就看到圓罡朝著太子殿下襲去,頓時臉都變了,殿下那小板怎麼扛得住他一拳?
加速疾奔,就看著商君衍提刀擋住了圓罡將太子護在后,就這麼一緩的功夫,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暗不好!
果然,商君衍臉驟變,跟著連刀帶人被圓罡錘在地上,蘇辛夷一看來不及,手中彎刀凌空激出去,瞄準圓罡后心。
圓罡不得不自救,商君衍順勢一滾虎口逃生,隨即以刀柱地站起來,口中噴出一口來。
蘇辛夷失了刀,赤手空拳就要與圓罡對上,就在這時,聽到太子的聲音傳來,“接著!”
蘇辛夷一抬頭,只見一桿長槍凌空飛來,飛一躍手抓住槍,長槍在手如虎添翼,槍尖對著圓罡罩去,攻勢又急又,宛若織一張大網,夾著蘇辛夷的滾滾怒火,越發的勢不可擋。
圓罡近戰極為強悍,蘇辛夷用刀對陣難免吃虧在力氣不如他大,但是槍夠長,一寸長一寸強,的槍法不拘一格,打法更是隨心所,令人不可捉。
槍尖與圓罡的護臂撞在一起發出丁丁當當當的聲音,暗夜之中不時有火花四,周圍的人圍一圈,沒有一人能進來助陣,這兩人斗在一起,無論哪個近都有被傷到的危險。
蘇辛夷法靈活,圓罡力有千斤,倆人纏斗一時分不出高低。
晏君初神凝重,看著楊津強撐著起,又看著一跡的商君衍神復雜,這人方才舍命救他。
“布陣。”晏君初對著楊津道。
楊津立刻揮手,周圍衛隊分前后三排,前排盾牌護,中間箭手待命,后面士兵手持長槍神凜然。
楊津看著蘇辛夷大喊,“縣主,撤!”
蘇辛夷掃了一眼心中明白,想要而退,但是圓罡又不傻,拳風更,蘇辛夷無法順利,兩人瞬間又斗在一起。
圓罡的拳法虛虛實實,招招擊人要害,稍有不慎便像是楊津與晏君初一樣著了道,挨上一拳不死也傷。
蘇辛夷長槍在手不與他近戰,試圖以快取勝,一招快似一招,勢如疾風,毫不停歇,一招回馬槍令圓罡防不勝防,前被槍尖刺傷,花隨著槍尖的回撤在空中飛舞。
蘇辛夷一擊得手,槍頭一轉,立刻回槍刺其小腹,圓罡見狀立刻后退一步,蘇辛夷虛晃一槍一見得逞,立刻飛后撤,同時大喊,“殿下!”
晏君初立刻揮手,瞬間萬箭齊發。
蘇辛夷跑了幾步忽然覺到有厲風朝著太子的方向襲去,來不及去看什麼東西,心頭危機大盛,那是遇到危險的野時才會有的本能反應。
的臉一變,瞬間躍起,飛上前,一把將太子殿下拉到邊整個人撲在他上,隨即“轟”的一聲巨響,半個京城都驚醒了。
火雷炸響的那一瞬間,蘇辛夷只覺得天旋地轉,太子的雙臂地環住,用力一翻,將護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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