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條件
顧夫人聽了這話,心里頓時一,怔了半晌才開口;“老爺的意思,是要把蘭嫁給謝承東?”
“不,”顧晟年搖了搖頭,沉緩道;“我的意思,是在謝承東和梁建之間,給蘭挑一個姑爺。”
顧夫人聞言,頓時驚愕道;“老爺,您這說什麼?咱們在江北,梁建遠在江南,蘭如何能嫁給他?”
顧晟年倒是不以為意,他在沙發上坐下,思索片刻,才道;“不管是謝承東,還是梁建,都是人中龍,足以跟咱們的蘭匹配,只不過……”說到此,顧晟年微微皺眉,接著說道︰“這兩人家中都是妻妾群,蘭不管嫁給誰,我都絕不可能讓做妾,這就要看他們兩人誰更有誠意了。”
聽著顧晟年這樣說,顧夫人才微微舒了口氣,“老爺,您這心思,和謝司令那邊的人說了沒有?”
顧晟年搖了搖頭,“明天咱們就要去邸做客,到時候,我會親自和謝承東說。他若有誠意,自然曉得該怎麼做。”
“老爺是想讓謝司令休妻,迎娶蘭?”顧夫人斟酌著開口。
顧晟年不置可否,他重新拿起煙筒,用力了一口,“五百萬的鷹洋,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出去,誰能讓咱們的兒當上總司令夫人,才值得咱們出資襄助,你看著吧,不論江北還是江南,誰想得到這個天下,都必須要咱們顧家的支持不可。”
江南,金陵。
侍衛長走過來時,就聽屋子里面安靜到了極點,這些日子梁建每日都是醉生夢死,宿醉已是尋常,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幕僚長也是勸不住,他們這些侍從更是連話也不敢多說,侍衛長此時走到臥室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不得不大著膽子,喊了一聲;“司令,屬下有事稟報。”
臥室里良久沒有靜。
“司令?”侍衛長又是喊了一句,自從親手手刃了傅鎮濤之後,梁建已不大理軍政上的事,來往的軍務全都由了書,若不是今日的事必須要梁建親自示下,侍衛長不敢上來。
“什麼事?”終于,屋子里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接著,便是臥室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出了一張英俊而疲倦的面容。
侍衛長向後退了一步,恭聲道;“司令,咱們的探子從江北傳來了消息。”
“什麼消息?”梁建眉頭擰,一臉的不耐煩。
“說是江北商會的會長顧晟年,昨日里去了謝承東的府上做客。”
“這算什麼狗屁消息?”梁建當即便是罵了一句,他走回了屋子,示意那侍衛長跟了進來。
“司令,據說是謝承東想要從顧家貸一筆巨款,顧晟年也是開出了條件,放出了話,說是除非讓自己的兒當上江北總司令的夫人,不然,這筆款子無論如何不會給謝承東。”
“總司令夫人?”梁建一聲嗤笑,眉宇間卻是一掃之前的倦意,復又變得英氣起來,一雙黑眸更是閃爍,讓人忽視不得,“這個顧晟年,膽子倒也當真不小,居然敢和謝承東板。”
梁建淡淡說著,燃起一支煙後,又是問道;“那謝承東答應了沒有?”
“這個,咱們的人還沒有探到消息,司令,這事就連屬下聽著,也覺得顧晟年未免太過狂妄。”
“顧晟年財大氣,家底殷實,他是算準了謝承東一心想吞並天下,為了軍餉,不得不向他開口。”梁建聲音低沉,一語言畢,他微微傾下子,彈著手中的煙灰,想起傅良沁,頓覺心如刀絞。
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見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他坐在那里,心里卻是不經意的冒出了一個念頭,這般晚了,不知睡了沒有?
這個念頭剛從心里冒出來,梁建的臉已是變得鐵青,不得不出手,抵上自己的心口,將那痛意死死的抵回去。
“司令,倘若謝承東當真娶了顧家的小姐,得了顧家的財力支持,他揮師南下的日子,只怕就不遠了。”侍衛長的聲音著焦急,沒留意到梁建的臉,只將幕僚長的話一一與梁建托出,“司令,咱們剛攻下金陵,渝軍的元氣還沒恢復,若是江北軍打了過來,怕是抵擋不住啊!”
梁建收回心神,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深吸了口氣,與侍衛長說了句;“咱們元氣大傷,你當江北軍就實力大增了?”
他的聲音平穩,不高不低,聽不出任何喜怒。
“可是司令,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讓謝承東和顧家聯姻,不然,江北軍有了顧家的支持,裝備上定會遠遠超過渝軍,打起仗來,咱們必輸無疑。”
梁建只是吸著手中的香煙,一語未發。
“司令?”侍衛長見他久不吭聲,小心翼翼的開口。
“顧家的那個小姐,什麼名字?”梁建驟然出聲。
“顧家有兩個小姐,一個是姨娘生的,不重視,另一個便是顧老爺和顧夫人的,聽說剛從國外回來,是留過洋的小姐,顧蘭。”
“顧蘭?”梁建揚了揚,輕聲吐出了這三個字,眸子里則是浮過一幽暗的芒。
北,邸。
良沁走到主樓時,見傅良瀾正在拷問康兒的功課,見到小姨,康兒如同看見了救星,連忙跑到良沁後,良沁握住康兒的手,和姐姐好言相勸,傅良瀾才算是松了口,讓侍從帶著康兒去了前院玩耍。
“你這兩日怎麼樣,晚上睡覺,小那里疼不疼?”待兒子走後,傅良瀾上前扶住了良沁的子,小心翼翼的將妹妹攙到自己邊坐下。
良沁如今已是有六個月的孕,每日里只覺得肚子沉甸甸的在那里,的人吃不好,睡不香,就連晚上睡覺,小那里也會時常筋,將從睡夢中疼醒過來。
然而此時聽著傅良瀾相問,良沁不願姐姐擔心,只微笑道;“這孩子很乖,沒怎麼折騰我,晚上睡覺,我也都是一覺睡到天亮,姐姐別擔心。”
傅良瀾拍了拍的手,溫聲道;“我讓廚房的人每日多給你做些小魚小蝦,別瞧那些魚蝦個頭不大,對你子卻十分有好,還有那些牛,早晚也要記得喝。”
“姐姐放心,我都記下了。”良沁聲音溫婉,姐妹兩說了兩句閑話後,有片刻的沉默,良沁握住姐姐的手,將傅良瀾的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傅良瀾到良沁腹中胎兒的胎,先是一震,繼而角也是出些許的笑意,微笑著開口;“這孩子在你肚子里就這般調皮,等生下來,怕也和康兒一樣,有的你頭疼。”
“姐姐,”良沁看著姐姐的眼楮,聲音清晰而溫,“不論這個孩子像康兒,還是像平兒,姐姐都是他的母親,他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更是是姐姐的孩子,等著他長大,他也一定會在姐姐膝下盡孝。”
傅良瀾眼瞳微怔,良沁話中的含義,如何不明白?良沁是說,不論這個孩子是男是,都是這孩子的嫡母,和自己的骨,並無多大區別。
傅良瀾將自己擱在良沁肚子上的手收回,凝視著妹妹的面容,姐妹兩彼此相,似是頃刻間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傅良瀾眼眶有些溫熱,攬住了妹妹的肩頭,與道;“良沁,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姐姐真的不甘心,看著司令對你那樣好,那樣看重你的孩子,姐姐其實……真嫉妒你。”
良沁的眼淚瞬間從眼眶里落了下來,抱住傅良瀾的子,與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了委屈,是我對不住你。”
傅良瀾拍著良沁的後背,將眼底的淚意回,道;“良沁,你是我妹妹,不論如何,姐姐都不會真的去恨你,往後,若是顧小姐進了府,只怕到時候……”
想起顧家的條件,傅良瀾心中酸苦,只覺沒法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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