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飛遲疑許久,還是去到客廳接電話了。我也沒心思再睡下去,走到窗邊了一個懶腰,細細回憶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依然還有點恍恍惚惚的,很不真實的覺。
尤其是秦漠飛承認了他是小凡的爸爸過后,我心里始終五味陳雜,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份去面對他了。
友?好像有些不太合適了,可不是友我又是什麼呢?什麼都不是。
我聽他一直在講電話,就去到衛生間洗澡了,我等會得去看看我媽和小凡,要去商場買點東西。
我剛打開花灑,秦漠飛就進來了,搞得我很是尷尬。好在他沒有進來,只是靠著洗手臺看著我,臉有些不太好。
“怎,怎麼了?”我以為又是我得罪他了。
“我有點私事要理,不能陪你回去看小凡了,手機我給你準備了新的,你那個不能用了,信用卡也放在了你錢包里,需要什麼就去買。”
“……噢。”
把我手機給換了?什麼意思?
我的手機在去祠堂的時候就被他拿走了,回來這麼久也沒給我,我給媽打電話都是酒店的電話。他給我的理由是我在愈合期,不用四走,就用不上手機。
我尋思暫時也沒法面對商巖和小沐他們,避一避也是好的,就沒過問了。誰知道他現在直接把我手機換了,這是要我斷絕以前那些朋友的來往麼?
秦漠飛代完就出去了,急匆匆的臉都沒洗。我出來的時候字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只嶄新的iPhone7,拿起翻了一下,發現里面居然只剩下了三個號碼,一個是我媽的,一個是他的,還有個是阿飛的。
我頓時一怒火冒了出來,這他媽的也太獨斷專治了吧?我四都找不到我的手機,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出門后,我直接來到了世紀商貿城采購。兜里踹著秦漠飛的無限卡,我也就土豪了些,買了些平日里不舍得買的冬蟲夏草,還有各種高端的補品,準備給我媽帶過去。
買好這些過后,我又到樓上的品裝部給我媽選了一套春秋天穿的外套,覺這服有點時尚,還得買雙鞋子搭配,就又來到了品鞋柜區。
我看上了一雙低跟的黑皮鞋,正仔細看著,眼底余卻看到前方的鞋架后像有人。于是抬頭瞥了眼,看到小沐正在那邊看我,一臉糾結。
“小,小沐,你怎麼在這里?”我愣住了,訕訕放下了鞋子。
“有空嗎?一起喝杯咖啡吧。”
“好!”
我知道躲不了,因為我們四個當年同手足,即便是這麼多年不見,但那份還在的。所以聽到小沐這樣要求時,我本無法拒絕。
我們倆來到了樓上的上島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其實喝咖啡是次要的,我知道想要我一個解釋。
距離上次流言滿天飛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而這一個多月里我沒有機會跟他們任何一個人聯系。一是因為秦漠飛沒給我手機,二是因為我不敢,所以就沒有強制讓他把手機還給我,我下意識在逃避。
現在一個月過去,我自己也想清楚了,與其逃避還不如正視。能繼續做朋友固然最好,但如果不能做了,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代。
小沐一直沒講話,只是靜靜看著我,那眼神很凄涼,仿佛在看一個悲劇似得。我想,在他們的眼中,我已經是個悲劇了吧。
不管了,我豁出去了。
“小沐。”我艱難地喊了一聲,挑了挑眉沒講話,在等著我的下文。我頓了一下才道,“對不起,我讓你們所有人都失了,真的很對不起。”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我想了想,才把我畢業后所經歷的事一一講給了聽,如何借錢,如何被陷害,一點都沒有錯過。一開始滿臉的匪夷所思,但到最后已經泣不聲了。
“后來我把媽接到了魔都,讓幫忙看著孩子,而我繼續留在夜店上班,因為我需要很多錢。”我仰起頭把涌出的淚憋了回去,接著又道,“小沐,這些年我就是這樣過的,至于秦漠飛,他是一個意外。”
“歡,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我們就算沒錢,到湊也能湊夠啊,你怎麼這麼傻呢?”小沐無法理解我的選擇,哽咽著道。
我嘆了聲,“這也許就是命吧。”
“可你也不應該跟秦漠飛在一起啊,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我還沒有告訴秦漠飛是小凡的爸爸,就非常唾棄地提及了他。于是我即將說出的話就那樣堵在了心里,尷尬萬分。我不曉得哪里聽來的關于他的消息,但說他糟糕不止,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很嚴肅地看著我,又道,“不管他承諾給你什麼,你都必須離開他。歡,那是一個很恐怖的人,你惹不起的。”
我知道惹不起,可我已經跟他有著千萬縷的聯系了啊,我要怎麼跟說真相呢?
小沐以為我不相信,低了聲音又道,“他曾干過一件轟魔都的事,據說當時輿論四起,只是政府覺得影響太大就下去了。我們那會正在創業階段,所以非常清楚。”
“……什,什麼事?”
“你知道金門世家之一的陳家嗎?就是金大帝老板的父親,當初就是因為跟秦家發生了爭斗,被秦漠飛直接給滅了。秦家的人為了把這事下去花了不錢,秦漠飛本人也去了國外避了一陣子風頭。”
小沐喝了口咖啡,了氣又道,“而這都不算什麼,聽說他做生意的手腕心狠手辣,結了不業界的仇人,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歡,你跟著這樣一個人不怕嗎?”
怪不得第一次遇見秦漠飛時他就跟我說,不要隨便用他的名號,因為他的仇人很多。他也確實夠狠的,金門世家的人都敢手,他手中的腥很多嗎?
這樣一個人,我怎麼不怕呢?
“歡,你是我們四個人中天賦最高的,你如果來上班,為大牌設計師是指日可待的事,你又何必一定要選那麼一條路呢?秦漠飛不會娶你的,聽說他之前有個人懷孕了都被甩了,那的直接跳樓了,一尸兩命。”
“啊?”
“你不信啊?這新聞應該還查得到,當初那的寫了一片博客說了和秦漠飛之間的事,跳樓的畫面還是直播的。”
“小沐,別說了。”
我怎麼會不信呢,小沐從不會造事實,說一就是一。我看今天是鐵了心要說服我離開秦漠飛,應該調查了他不事,所以我很怕,怕說出更腥更可怕的事。
我已經被搖了,可要離開秦漠飛談何容易。他強勢專政不說,在我面前展現的足以抵消他很多的壞,其實我對他心了,否則在知道他是小凡的爸爸時不會輕易就釋懷了。
我特別恨自己,怎麼會對那麼一個臭名昭著的男人心呢,甚至還跟他纏綿不止。
“歡,我言盡于此,要不要聽要不要信都在于你。工作室的位置依然給你留著,我們大家誰都沒有拋棄你,還希你回來。”
他們既往不咎了?
可我還沒有說更嚴重的事啊,如果我說我生了孩子,他們還會原諒我嗎?我不敢說了,我肯定小沐不住這打擊的。
“我還要去拜訪一個客戶,就先走了。”收拾了一下包站了起來,頓了下又道,“對了,商巖這段時間心都不好,每天晚上都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你要是心疼他就去看看吧。他就在我們曾經去過的酒吧,每天晚上都會去。”
小沐說完就離開了,留了兩百塊錢在桌上,居然連單都不讓我買了。我心沉重極了,他們都要我離開秦漠飛,卻不知道我已是撲火的飛蛾,早被他焚燒得灰飛煙滅了。
我在咖啡廳坐了很久才離開,不警覺天都有些暗了。我已經沒心給小凡買服了,就拎著給媽買的補品坐上了去郊區的地鐵。
我到家的時候都快五點了,剛拎著補品上樓,就看到我媽就等在門口了。我頓時臉一喜,急匆匆走了上去,“媽!”
“啪!”
我語音未落,我媽直接一耳打在了我臉上,打得我耳朵都在嗡嗡嗡直。我驚愕地看著怒不可遏的臉,不太明白這是怎麼了,早上打電話時都還好好的。
張嫂抱著小凡正在客廳里,小凡看到我媽打我愣了下,隨即“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哭得可傷心了。
“媽,你這是怎麼了?我給你買了冬蟲夏草,還有一些補品……”
“我不要這些東西,你這混賬東西。”
我把東西遞給我媽時,抬手把那些補品都打飛了,灑得樓梯上都是。那一冬蟲夏草也灑了,我記得那很貴。我怔怔看著滿地的補品,眼淚花在眼底打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我溫賢惠的媽媽嗎?一出手這麼的狠。
我抬頭看著漲紅的臉,猙獰得都快扭曲了,齒關咬得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打過我的,現在的眼神是那麼的唾棄,厭惡和鄙視。
我大概猜到我媽生氣的原因了,一定是看到了那些惡心的帖子和我混跡在夜店的照片,那上面每一張照片我都在笑,還笑得特別的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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