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看到娘這崩潰的樣子,我心頭一陣陣的刺痛,懊悔。我不應該忤逆的,都已經這麼慘了,我卻還在傷口上撒鹽,就算再強勢再不可理喻,那也是我娘啊,我終究是不能去傷害的。
娘瘋了一樣大笑了很久,平靜下來時冷冷掃了眼月和秦老爺子,呲道,“看到我這樣子你們一定很開心吧?月,你怕是最開心了吧?”
月還一臉震驚,但隨后冷笑了下,“是,我當然是開心的。你現在一定很后悔當年那樣狂傲清高吧?施玲瓏,這報應……”
“月你胡說什麼?滾下去!”
秦老爺子喝住了月,他手想去拽娘,但娘揮袖打開了他的手,看向了我,“夕兒,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娘,我,我……”
我轉頭看了秦承炎一眼,茫然無措。我該怎麼辦,若我真的跟娘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恐怕真的會被得跟杜明熙結婚,那我們……
“玲瓏,既然兩個孩子兩相悅,你又何必要拆散他們?要不這樣,你也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這麼些年想必你也了不的苦,就不要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想不到秦老爺子在這節骨眼上居然接了我,還幫著我們講話。但他本無法說鐵了心要帶我離開的娘,那滿眼的寒霜令人發憷。
“就留下吧玲瓏,讓我好好照顧你。”秦老爺子想之以。
娘不屑地哼了句,“秦放,我施玲瓏還不需要你的憐憫。”
說著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就往外拽,秦承炎只擋在了我們面前,已經氣得一張臉通紅。“伯母,你怎麼能這自私呢?你不需要爹憐憫,那又何必寄居在杜府?你知不知道杜明熙差點把夕夕殺了?”
“這還不到你講話!”娘瞪了眼秦承炎,盯著我一字一句地道,“夕兒,你是想我死在你面前嗎?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死,你就留下,要麼就跟我走,徹徹底底跟這秦家斷絕來往。”
“娘,我……”
“嗯?”
并沒有嚇唬我,我相信一定做得到。所以我心一下子就寒了,寧可用命來我,也不愿意全我和秦承炎,生生要拆散我們倆。
秦承炎想說什麼,被娘手阻止了,就那樣死死看著我,等著我做選擇。
我哭了,看著那無的眸子哭了,“娘,你為什麼要我?我是你兒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很炎哥哥,我很他你留下來好嗎?”
“我是你娘,那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娘親還是一個外人親?”眸一寒,又道,“你走,還是不走?”
“……”
娘那凌厲的目仿佛刺進了我心臟,我頓然間就心如死灰了。我知道最終是逃不的控制,所以不再掙扎了。我還是跟著走了,頭也不回的。
“夕夕,不要走……”
秦承炎在后一聲聲的喊我,傷心至極,我沒敢回頭,怕一回頭娘就走極端了。我跟相的時間不多,但卻知道這子,不會全我的。
“姐姐,姐姐……”
我都上馬車走了,都還聽到小鈴鐺在我后哭喊,可我顧不得。馬車在飛馳,速度特別的快,但去的不是杜公館,好像是往南碼頭那邊去的。
我有些慌了,忙問娘這是要去哪兒,冷冷說了兩個字,“香港!”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不顧一切地跳下馬車,不管不顧地跑回去跟秦承炎過日子。可看到娘那猙獰的臉孔時,我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該選擇什麼,幸福,或者是愚孝。可若真讓娘死在我面前,我又于心何忍呢?可能我和秦承炎本就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人,這段不被所有人祝福的,終究是鏡花水月。
車外好像有馬蹄聲,我忍不住起車簾往外看了眼,發現秦承炎策馬追過來了。陸劍似乎有意在跟他賽跑,也是策馬揚鞭跑得非常快。
“夕夕,夕夕……”
聽到他一聲聲呼喊,我下凳子跪在了娘的面前,祈求留下,跟我一起留下。置若罔聞,瞇著眼睛不理我,任憑我乞兒一樣求,不為所。
有那麼一瞬間我恨及了,真的好恨。
馬車停在了南碼頭,這地方竟然麻麻站滿了日軍。杜明熙就站在這群日本人中間,仿佛鶴立群。他看到我和娘下車,臉上泛起了幾分得意的微笑。
秦振興也在邊上,還帶了不的國軍,一臉的不耐。他正在跟崎川說著什麼,看到秦承炎也跟過來時,連忙急匆匆地帶著士兵走了過去,團團圍住了他。
港口停著一艘豪華游,是去香港的。旅客都已經全部上去了,可能是在等我們。
杜明熙狂傲地瞥了秦承炎一眼,很是意氣風發。他過來對娘道,“夫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上船吧。”
“嗯!”
娘淡淡應了聲,拉著我就走進了閘門。我忙轉頭去看秦承炎,他已經被秦振興和那幫士兵強行攔住了。看這陣仗,恐怕他們早就安排好了的。
我沒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和娘一起上了船,站在圍欄邊跟秦承炎訣別。我用力揮著手,不管他有沒有看到,拼命地揮著,因為往后不一定能看到他了。
這一場離別我們始料未及,但一定是娘和杜明熙早就計劃好了的。秦家肯定有人給他們說了我們今天回城,所以直接來了個守株待兔。
我恐怕還來不及傷悲,就要面對杜明熙的威脅了。
“別揮了,你的炎哥哥已經被他三叔抓回去了。”
我還著南碼頭那邊猛揮手,后傳來杜明熙涼薄的譏笑聲。于是我卯足勁,轉頭就是一耳了過去,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無恥的臉上。
“無恥!”
他用舌尖頂起臉皮了,冷笑道,“十來二十天不見,你似乎更加張牙舞爪了。夕啊夕,認命吧,你是逃不我的手掌心的。我若是你,就一定會識時務!”
“你混蛋,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怒不可遏地吼道。
“做什麼?當然是履行承諾啊,我們不是約定了七月初七結婚嗎?婚禮我已經備在了香港,咱們下了游便可婚,你覺得我這辦事效率高不高?”
“你說什麼?你還想跟我結婚?”
“對,我還想,所有我征服不了的事我都想征服!”
“……”
我被杜明熙嚇住了,照他的話說,除非我跳下這游葬魚腹,否則到了香港是肯定逃不過要跟他結婚的。他怎麼會這樣的恐怖?他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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