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的行蹤,還有一舉一,你都報告給他知道了吧?還有昊昊,我早該猜到他不會那樣心平氣和的願意讓昊昊待在我的邊,仔細想想,他是料定我沒有辦法照顧好昊昊,再加上有你這個眼線在,他才會答應下來的。”
月嫂緘默了許久,才憋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搖頭,“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你不過是做好了你的工作而已。若仔細說來,我應該謝你才對,這些年,你照顧豆豆的事不假,豆豆能夠快樂長,有你一份的功勞。”
說著,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張卡,遞到了的面前。
“這算是四年來的一點小心意,里面的錢不多,希你能收下。”
然而,月嫂是說什麼都不肯收。
“小姐,誠如你所言,我……我的確是霍派來的人,這四年里我一直愧疚著,總怕你會怨怪我,說實在的,這些年來能夠待在豆豆小爺的邊,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責任,照顧豆豆小爺是我應該做的事,這些錢我不能收。”
後退了一步,對鞠了一個躬。
“小姐,這一句對不起是我必須對你說的,以後……以後我就不在了,希你在豆豆小爺邊待的時間能更久一點,豆豆小爺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真正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媽媽的陪伴。”
“我知道,謝謝你。”
秦桑把該說的話說完以後,便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很快的,車子呼嘯的駛了出去。
月嫂看著車子越駛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了,才終于收回目。
拿出手機,撥通了那一串號碼,幾聲後被接起,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電話那一頭的人。
那一頭的人靜靜的聽著,許久之後說了一句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以後,霍向南的神難免有些復雜,那握著手機的五指在慢慢收。
另一邊。
半個鐘頭以後,車子開進了療養院。
車子停在了那棟別墅前,秦桑一手拿著包,一手牽著豆豆,抬步走了過去。
負責在這邊照顧的人開門,接過了手里的包,道了聲謝,環視了一周,問起了秦振時。
傭人表示秦振時正在外頭的涼亭,沉思了下,把豆豆由傭人代為照顧,自己走出了後院。
那後院中的涼亭似乎是秦振時偏的地方,很多時候都發現他坐在那石凳上飲茶。
那樹杈上的葉子幾乎已經全部凋零,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片還掛在上面隨風飄。
涼風迎面吹來,讓人難免有些寒意習習,了脖子,挲了下雙臂,抬起頭時,便看到了那抹悉的影。
四年前,日日期盼著他還能活著,所以當他真的出現在的面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的。
如今,很是慶幸,慶幸他還活著,慶幸還來得及。
“爸。”
輕聲喚了句,秦振時聽到聲音緩緩的扭過頭來,看到時顯然有些訝然。
“桑桑,你怎麼過來了?”
笑了笑,在旁邊坐了下來,是難得過來,秦振時很是高興,殷勤的給倒了杯熱茶。
拿起抿了一口,當那溫暖傳遍全,才覺舒坦了些。
“爸,怎麼覺你這麼悠閑?”
聽見的話,秦振時不住笑出聲來。
“這般悠閑真是久違了,我甚至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秦桑把杯子放下,帶著幾分關切的看著他。
“你最近的子骨怎樣了?好多了嗎?”
“蔣厲蔣醫生一周會過來幾次,你放心吧!”
這才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關于秦振時的況,也曾經去問過蔣厲,蔣厲告訴,當年的那場車禍委實嚴重,秦振時能撿回一條命已算不易了,若想要回到車禍前,那是不可能的。
往後余生,秦振時的行大多不便,就算不用依賴椅,但走起路來怕是也會一拐一拐的。
對來說,最起碼,他還活著,這便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已經無關重要了。
活著,就是希。
秦振時瞥了一眼,這個兒是由他一手養長大的,如今瞅著的模樣,就知道是藏著心事,估今個兒過來,也是別有用意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這一問,讓秦桑不沉默了下來,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放在上的手,掙扎了半晌以後,到底還是說了出口。
“爸,我怕你在這無聊,所以,我就把豆豆帶過來了,想讓他陪陪你……”
聞言,秦振時蹙起了眉頭,不等把話說完就開口。
“是想讓豆豆陪我,還是因為其他的事?”
知道,有一些事,始終還是瞞不過他的。
風,把的頭發吹起,用手按住,這才抬起頭來。
“我想讓豆豆在你這一段時間,多久,我不知道。”
“你不想要豆豆了?”
“我沒有!”
連想都沒想就出言否認,于而言,哪怕豆豆不是的親生骨,也不可能不要豆豆的。
秦振時看著,的雙蠕,良久才道︰“我有一些事去辦,實在沒有余力照顧豆豆,而且……因為一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豆豆,我不想讓自己負面的緒影響到他,他不過是一個才四歲的孩子。”
他嘆了一口氣。
早在之前,他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緣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豆豆就算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他在你的邊四年,他是你親手養長大的。”
“我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就是因為不舍,才沒有辦法做到像以前那樣去對待豆豆,即便知道,在所有的事上,豆豆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秦振時看著的模樣,也不忍,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可以代為照顧豆豆,但你應該知道,豆豆最想要的到底是誰。”
秦桑緘默了下來。
秦振時也沒想繼續說下去了,倚著拐杖剛想要站起來,見狀,連忙喊了一聲。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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