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至今,傅恒一次次為紅心,可他們實際連一句話都不曾說得上,唯有紅遇襲那晚一聲“富察大人”,讓他時不時想起來,都會不自覺地出笑意。
為何?傅恒現在才明白,兄弟好友之中,為何有人能為一個人而熱沖,做出離經叛道之事。他何嘗不想沖上去對皇帝說,他想娶紅,何嘗不希姐姐能說到做到,盡快把紅賜給他。
可他又晃了晃腦袋,他怎能一廂愿就定下紅的未來,怎麼能喜歡上一個人,就強迫人家做自己的妻子。
“傅恒?”
傅恒心中萬千緒洶涌,目凝滯地想著紅的事,竟連皇帝幾次喊他都沒察覺,最后是紅跑來,笑盈盈地提醒:“富察大人,萬歲爺在您。”
這刻在心里的一聲富察大人,立時他醒過神,但馬上意識到這是在前,趕收斂起愉悅的心,先到肩輿下聽命。
弘歷一直將傅恒當弟弟看待,不會計較一些些細小的錯誤,見他過來了便吩咐:“你留在宮中督查幾日關防,便到圓明園去當差,園子里比不得宮謹慎,要更加小心。”
傅恒朗聲應諾,皇帝在乎他的心,更是道:“別以為這樣的差事毫無意義,能不能學到本事,且看你自己有沒有心。”
“臣必當盡心盡力,不辜負皇上的信賴。”年輕人豪氣干云,他的理想自然不止于這宮闈之間的閑差。
皇帝沒什麼要說的,便讓肩輿前行,反是經過紅面前,好心地說:“娘娘坐車容易頭暈,你預備一些酸甜的餞,太醫院的香包在車里多掛幾個,把長春宮的墊也帶上。”
這些早已預備下,紅高興皇帝如此細致地在乎娘娘的起居,清朗的聲音里滿是喜氣,而弘歷見這樣,自然也高興,離去時心甚好。
圣駕走遠,傅恒所領的侍衛也要繼續巡查下一宮閣,傅恒回他們往哪兒去,紅忽然在后說:“富察大人,多謝您救了奴婢一命,奴婢無以回報,會盡心照顧皇后娘娘,請您放心。”
傅恒倏地轉回頭,堂堂男子漢竟然臉紅,心里撲撲直跳,還記得抱著紅時輕盈的,多希將來能一直抱著不放開。
紅怎知傅恒的心思,單純地激著救命之恩,又是福了一福,道:“大人您且忙,奴婢還要回長春宮復命。”
行禮后,便徑直往前走,傅恒心頭好一陣失落,想說的話都沒能說出口,依依不舍地抬頭相,忽見紅翩然轉,那好的容在底下仿佛綻放芒,一回眸的驚艷,讓傅恒看呆了。
“大人,奴婢忘了說,謝謝您送來的膏藥。”紅小跑回來,真誠地說,“那些膏藥特別好使,傷口愈合得很快,聽娘娘說是您費心找來得,奴婢何德何能,實在激。”
傅恒回過神,謙和地說:“不算什麼事,你用得好便好。”
紅莞爾,眼眉間的甜,直傅恒挪不開眼睛,歡喜地說著:“那奴婢先走了。”
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樓婉剛剛拿了獎就魂穿古代,成了工部尚書家的嫡女,喝醉后更是摸了萬歲爺的腹肌,還大言不慚要實現人家的願望。 可惜,樓婉酒醒后就斷了片,全然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皇帝下旨,命工部建造九重宮闕…… 樓婉:「......讓我來! 這活我熟」 蒼懷霄:「九重宮闕建好了,你是不是也該住進去了?」 樓婉:「?????」 被拖上龍床的樓婉瑟瑟發抖。 不是說好了我蓋樓,你奪權,君無戲言啊!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