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夢綺便帶著人質一道坐在馬城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林霽寒原本不放心想跟著一道過去的,但九幽十三郡又傳來了急報需要他加理。
沒辦法,他只得沈夢綺先去,自己則是等理完軍務之后再跟過去。
馬車,煥煥有些拘的看著沈夢綺,好似對沈夢綺有些忌憚。而王穩婆則大方多了,本不顧馬車的沈夢綺,直接自顧自己的掀開了馬車車窗上的簾子。
看著馬車外車水馬龍的京都,王穩婆嘖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京都還是老樣子啊呵呵。”
煥煥見狀趕忙拉了王穩婆一把,“王姨,公主殿下還在呢。”
王穩婆依舊沒有放下拉著簾子的手,看著馬城坐在一摞墊之上閉目養神的沈夢綺道:“公主殿下,老奴有些年頭沒進過京了,您不介意老奴多看這京都幾眼吧?”
沈夢綺聞言睜眼,神冷清的看著。
王穩婆一愣,而后笑著道:“沒想到公主殿下如今出落的這般有氣勢了,想當初您還是老奴接生的,哦,不止是您,還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那都是老奴接生的。”
提到那尚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四皇子,沈夢綺忍不住的握了手,而后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沒開口,那就是表示默認。
王穩婆自傲的冷哼了一聲,得意的扭了扭自己那較為胖的子,像是斗勝的公一般。
一旁的煥煥忍不住的拉了拉王穩婆的服,低低的警告道:“王姨,你怎麼和公主殿下說話呢?你不想要腦袋了!”
王穩婆別有深意的看著閉著眼睛的沈夢綺對著煥煥道:“現在,你我都是人證,是這些大人眼里的香餑餑,公主殿下才不會殺我們,還怕我們被滅口呢。”
湊在煥煥耳邊小聲道:“我們這些做奴做婢的人,一輩子都伺候別人,難得有這麼一回氣的時候,你還不?”
煥煥擺擺手,看了眼沈夢綺,確定沒看過來之后,才著聲音道:“什麼人什麼命,我生來就是低人一等的,自然就要伺候人了。”
王穩婆恨鐵不鋼的給了煥煥一下,“要不你那好姐妹怎麼能做貴妃,而你卻做了一輩子的奴婢呢!”
煥煥被的腦門有些疼,但怕吵到沈夢綺,便一直忍著沒有出來。
不放棄的對著王穩婆勸道:“王姨,公主殿下這份不適合一直拉著簾兒,人看到不好,您還是放下來吧。”
王穩婆看著煥煥暗示道:“那你就往這邊坐坐,擋住這簾口比人看不到車里不就行了?”
這寒冬臘月的,雖然馬車行駛緩慢,但簾口灌進來的風也是刺骨的冷。
煥煥卻毫不猶豫的聽王穩婆的話做了過來,即便是臉被寒風吹得生疼,也沒退開。
看著一筋兒認死理的煥煥,王穩婆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這些年為了躲過貴妃他們的追殺一直活在暗,你就不恨嗎?”
煥煥搖頭,“皇后娘娘曾說過,一切皆有命數,你看,這麼多年了,貴妃不也沒殺我們嗎?”
“那是因為有刑部尚書的暗中幫忙,眼下公主殿下又要將你我推無盡的深淵,難道你不想逃嗎?”
“若是能為皇后娘娘報仇,就算是死也值了。而且,主子讓奴才死,奴才也不得不死啊。”
看著滿腦子為主殉葬思想的煥煥,王穩婆搖了搖頭,真是沒救了。
王穩婆看著堅持立在簾口擋著沈夢綺的煥煥,忍不住的道:“你多看看這京都,這皇宮吧,只怕這一進去,你便再也看不到這些了。”
沈夢綺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口,十一在外面恭敬的道:“夫人,我們到了。”
沈夢綺這才睜開了雙眼,轉看向王穩婆和煥煥道:“貴妃娘娘的晉升禮要開始了,你們要去看看嗎?”
還不等煥煥回話,王穩婆便先一步搖了搖頭,“這就算了吧,我們給人磕了一輩子的頭了,就讓我們磕幾個頭吧。”
沈夢綺看了話里有話的王穩婆兩眼,而后道:“好,那你們便在馬里等本公主的傳召吧。”
下了馬車之后,沈夢綺對著十一和十七吩咐道:“十一,看好們。十七,你隨本公主去晉升禮。”
“是,夫人。”
等沈夢綺帶著十七進去時,朝堂上的文武百除了林霽寒以外,基本都已經到齊了。
看著沈夢綺的到來,他們沉默了許久,還是牧千丞率先打破了安靜,他走到沈夢綺的面前,語氣有些怪氣的道:“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皇上給您布置的事務您都完了?”
沈夢綺穩如泰山,看著牧千丞道:“本公主的事兒還不到丞相大人手,皇舅舅約束的是吏部尚書沈夢綺,而不是安順公主。”
“呵,公主殿下可真會自欺欺人呢,那我們就看看皇上到底約束的是誰。”
說完,牧千丞便甩甩袖子走了。
如今,攝政王府被猜忌,皇上獨寵丞相,又抬了二皇子沈南塵來分攝政王的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天元國的第一公主已經走了頹勢。
他們見沈夢綺被牧千丞奚落了之后,非但沒有上前出口相助,反而自發的都躲遠了一些。
吏部尚書這個職很微妙,皇上護著時,它是文武百的食父母,加進爵全看他的臉。
若皇上不護著,那他就是個有名無權的紙老虎,還不如奴隸局里的小奴隸。
眾朝臣沒上前踩一腳,全是因為沈夢綺還有安順公主和攝政王妃這兩個份撐著。
畢竟再不寵的公主,也是皇室的公主。再被打的攝政王,也是手握數十萬鐵騎,擁有兵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不論是沈夢綺的哪一個份,都不是他們能開罪的起的。所以,他們只能孤立,卻毫不敢有欺辱的心思。
不多時,皇上牽著貴妃的手走了出來,貴妃此時穿著皇后的服飾,等待著晉升禮的開始。
沈夢綺看著那悉的不能再悉的服首飾,再也忍不住了,當著眾朝臣的的面,冷哼道:“呵,果然是人靠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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