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不知從何,一人從忽然之間出現在寢放之中,正是蕭重月留給的暗玉,他微微作揖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暗嘆此人的聰慧機敏,自己還未說出來,他仿佛有如讀心知曉心中所想。
東惜若仔細打量暗玉,他一派恭敬嚴謹,毫沒有因為放肆的打量而怯場,看了他片刻,才答非所問地道︰“跟在蕭重月邊多久了?”
暗玉畢恭畢敬地回道︰“十年。”
訝異,看此探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蕭重月如今也不過雙十,只十歲,他便開始未雨綢繆。既然在他邊十年之久,想必對蕭重月在未位極人臣之前的事極為了解。
東惜若一邊屈指敲擊,看著立在五尺開外的暗玉,一邊心中迅速思量。不覺數刻過去,才幽幽輕啟︰“既然蕭重月將你留在本宮邊,從今日起,本宮才是你的主人,直到你有朝一日回到他邊為止。”
暗玉不語,許久才低聲︰“屬下遵命。”
東惜若站起來,走到房中屏風後面,手按牆壁一,一塊青石徐徐挪,出了後方的空間。上一世,便是利用這道暗門將虎印給了北國大將軍李越,才有了後來同歸于盡的一幕。
“走吧,帶本宮去福來客棧。”舉步走進,暗玉跟隨而上。
這道暗門是當初離妃聖眷正寵之時,母後親自督造而留,只告訴了一人,就連父皇都不曾知道。那時候母後心灰意冷,只想通過此暗門帶離開皇宮遠走高飛。
暗道里珠生輝,不知不覺走了數刻之久,前頭終于出一線亮,直通郊外一座偏僻的宅邸。
東惜若換了釵荊布的打扮,又換了張陌生的妝容,命暗玉備好馬車,穿過鬧市,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福來客棧。暗玉地掏出腰牌出示于小二,小二只微微變,立刻親自領上了天字一號房。
掌櫃得方才那小二通知,已匆匆而來,竟是個雙十子,段曼妙高挑,容貌清秀姣好,門進來將門鎖。接著朝東惜若微微一欠,語音道︰“公子已吩咐過,公主殿下若有囑托,奴婢自當竭盡全力。”
東惜若手指蘸了蘸放于桌上的茶水,在桌面上迅速寫下幾個字。掌櫃看過去,點頭︰“奴婢會盡快告知公子,公主殿下只需坐等好消息。”
說罷,欠施禮後準備離去。東惜若忽又想起了什麼,喚住︰“本宮還想知道關于‘黑獄’的一切。”
然而,那掌櫃竟是眸閃爍,約有些恐懼,許久都不曾應答,最後才道︰“公主殿下,這滄瀾大陸無人知曉‘黑獄’的一半毫,知道的人都已死。”
東惜若駭然而問︰“就連蕭重月也無法得知?”
掌櫃點頭,“公主殿下可有其他事吩咐?”見坐在那里沉默不語,只揮手示意,便垂頭悄然而退。
東惜若靜坐了半晌,這才起打開窗戶。這間廂房位于最上方,打開窗戶正好可以眼納客棧的整個大堂,大堂里的一舉一皆看得清清楚楚,想不到蕭重月的探遍布四。
心中不又冷又沉,蕭重月謀的是整個滄瀾天下,與他的同盟也只是暫時,他日烽火狼煙之時,必定兵戎相見。
深深覺得,重生回來,不再是只保護親人那麼簡單。既然要護衛所在意的人,守護繁華似錦的東國,那麼,便要和他爭謀天下,直至殫盡竭慮。除此之外,還能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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