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相親已經到了拍板階段,眼看就要進尾聲了。
一直悶不吭聲的趙小鋼終于開口了,他對呂校長說:“呂老師,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趙二狗啊!”
趙二狗,趙小鋼小學時的名字。
當年張桃紅懷上趙小鋼的時候差點胎,后面生出來兒子也是又小又瘦,還時常生病,為了好養活就取了個賤名,直到后面趙小鋼上初中了才改。
所以,聽婆說男方趙小鋼時,呂校長本沒往那方面想。
后面見到人了,小伙子穿得干凈工整,人長得也神,跟趙二狗那個花臉流鼻涕的樣兒就是一個反差,他哪想得到,眼前這位就是多年前那個三天兩頭就氣得他暴跳如雷的趙二狗。
呂校長愣住了,盯著趙小鋼看了好一會,才說:“原來是你啊。哼,是你就算了。”
他認出來了,認出來了,那雙眼睛沒怎麼變。
趙小鋼呵呵,“呂校長,這些年你老還好吧。”
吊兒郎當的樣子,不著調的笑容,呂校長又在他上看到了當年的影子。
這樣的混小子想做他婿,做夢呢。
他就算找個農家小子,也不會找這樣的人。
既然兩個話事的人都覺得不行,相親很快就黃了。
呂校長對婆說:“這小伙子我不中意,下回有正經人再介紹吧。”
這話,不將事給拒了,還毫不客氣地得罪了趙家。
婆都懵了,剛剛不是聊得好好的,還在想這兩人既然是老師跟學生的關系,應該更好說話才對,怎麼出口就變了這樣呢。
張桃紅也氣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嘛說我兒子不是正經人呢。
欠了。
呂家人很快就走掉了,婆見呂校長傲那樣,心也是煩。
呂家那姑娘都快熬老姑娘了,十里八村不知道看了多小伙,不是這里有問題就那哪里有問題,好不容易看上周錢林,還出了事。
算了算了,這樣的人這個紅娘沒本事做。
親事沒還被說不正經,趙小鋼完全沒當回事,還很大方地給婆包了個大紅包。
陳婆立即就笑開了懷,拉著張桃紅的手,告訴趙小鋼的婚事包上,保準找一個比呂家姑娘更好的。
這般,張桃紅心里總算是舒服了些。
不過回村路上,難免抱怨兒子,說他來得太晚了,才惹得人家不喜。
趙小鋼翻白眼,就將小時候那些事說了。
而且不是因為這事,呂家人一臉傲氣的樣子他也不喜歡。
張桃紅一聽,原來那人就是將兒子臉打腫了的老師,也就不說什麼了。
趙小鋼回到去,第一時間就去了隔壁找顧謹謠將間諜的事說了。
那時顧謹謠正在院子里熏臘,用著過年吃。
村子里的人殺年豬,買了半扇,趁男人在,拿出來收拾了。
聽聞還有人打探店里的,顧謹謠也是提了心。
那些人知道的原料在哪兒拿的不是關鍵,就怕知道神仙水的事,那可就麻煩。
不管是外人來奪,還是將這件事嚷嚷出去,這種事不敢想。
之前顧謹謠還想著那姑娘手藝好,招過來幫做事,現在看來未必,如果懷著這樣的心思,不就是引狼室麼。
“小鋼,最近店里你多注意一下。那些人在外面跟蹤也就罷了,這種事很難說清,可要是去我們店里,質就不一樣了。”
目前加了神仙水的,只有那些菜籽油。
那些油非常珍貴,對外顧謹謠都說油是重新煉制過的,所以才有那麼香。
這些事店里面的人都知道,油桶平時也是由趙小鋼親自運送到這邊跟元寶鎮,這油在店里時也都不敢放,都是鎖柜子里的,鑰匙只有趙小鋼跟吳慧娟才有。
大家都明白生意紅火的原因之一便源于這油,所以也很小心。
趙小鋼說:“嫂子,這個你放心,店里的老鼠我都能收拾干凈,還能收拾不了那些大活人。”
那個間諜,他是不會放過的。
送走趙小鋼,在后面鋤地的紀邵北過來了,顧謹謠就順口給他提了這事。
生意好被人眼紅被人學,這些在所難免。
紀邵北的意思是,防也要防,但最重要的還是要創新。
只有不停地創新,快速發展,走在行業最前沿,本不用管那些追趕他們腳步的競爭者。
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
顧謹謠笑著說:“讓你做司機也太屈才了。”
男人有這樣的遠慮,顧謹謠都想請他來輔助自己了。
可知道,這人不會來的。
平時幫是一回事,真放下工作過來又是另一回事。
紀邵北不是嫌棄這個小店,而是有自己的想法跟追求,這個小地方是留不住他的。
因著快要過年的原因,紀邵北這次回來可以休兩天,之后就要等過年才有假放了。
中午一家人在鎮上吃了大餐,晚上顧謹謠就弄得相對簡單,只有蛋面條。
顧平下午上親戚家吃酒席去了,晚上不過來。
顧謹謠洗完澡來到堂屋,西屋那邊,聽到靜的紀邵北也對紹小安道:“剩下的明天再做,你快去睡吧。”
學校已經放假,紀小安昨天剛拿到期末考卷,還不錯,兩科都有七十多分。
這個年代,村里的娃娃讀書能及格其實都算不錯了,而且紀小安是上了一半才復課的,他的績全家都很滿意。
可紀小安不滿意,所以今晚就拉著紀邵北給他講題。
被催上床睡覺,紀小安還有些不愿意,他還沒怎麼困呢。
不過算了,他知道叔叔要去找嬸嬸。
“叔,晚上你不過來睡了吧?”紀小安一邊關書,一邊問道。
紀邵北聽得一愣,不知道他是個啥意思,是想自己過來,還是不想自己來。
紀小安:“你別來了,打擾我倆休息。而且你跟嬸嬸不是倆口子嗎?倆口子就要睡一塊,要不然哪來的小娃娃啊。”
紀小安也不懂這些,只知道小娃娃是夫妻倆睡一張床睡出來的。
他也不是想帶小妹妹或弟弟,是替叔叔心。
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換著是別人,娃娃最都有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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