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淮忙著拿大氅給披上,並沒注意,隻是問:“哪裏不舒服?”
蘇喬搖搖頭:“一切都好,隻是有些困,想睡會兒。”
“睡也要等著吃了飯再說,你本就病著,哪能不吃東西。”秦長淮握住了蘇喬的手,冰涼不已,忙讓青池拿了湯婆子過來,給抱著。
蘇喬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由他折騰,等著僵了的指節漸漸有了覺,才道:“不過小傷,勞王爺煩心,是喬兒的罪過。”
秦長淮隻當是在病中,心不好,也沒多想,隻是哄著:“小傷也不可忽視,它們最是懂得欺怕,你若用心去看待,便乖乖地愈合,不敢添。若是放任不管,它們便會了大傷。聽話,吃點東西,這些天悶壞了吧?我帶你出去走走。”
“小事罷了,不勞王爺費心。”蘇喬低著頭,分外乖巧。
秦長淮歎了口氣,將人擁懷中。
蘇喬想要掙紮離開,卻又舍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
明明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害死他,卻還是不忍將他推開。
最後一次吧,再最後一次,算是......做個了斷。
“抱歉,是我沒能護得你周全。事已經在查了,我不會輕易放過的。”秦長淮著懷中人僵直的脊背,直到放鬆下來。
“王爺言重了,不過是個意外。人吃五穀雜糧,尚且有生病的時候,何況是馬?喂馬的小廝也不是有意的,王爺何必責罰於他。”蘇喬說著,就想從秦長淮的懷抱中退出,再呆下去,真的會舍不得,放不下。
秦長淮知道在故意裝傻,便也順著的話說下去,了手臂,沒讓人逃出去:“一匹馬罷了,死便死了,不值得在意。可他害得你惱了我,自然是該罰的,還是重罰。”
蘇喬聽了,緘默不語。
秦長淮瞧著的神不好,隻好笑道:“是我錯了,說錯話了,喬兒莫要氣惱,可好?”
“不敢,王爺位高權重,想置誰,怎麽置,自然是隨心所的。”蘇喬說著,從秦長淮的懷中退了出來。
秦長淮聽著這話刺耳,卻想著剛剛了傷,難免心不好,且本就有幾分子,自己也喜歡的子,便忍下了,隻笑道:
“不說這些了,咱們先去吃飯,可好?”
“妾分卑微,不敢與王爺同食。”
“你......”
再怎麽,也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一昧的扮低討好,卻一再到冷遇,再怎麽,也會有幾分氣憤,卻沒如何苛責,隻是拂袖而去。
蘇喬呆坐半晌,抬眼見丫頭們滿是擔心地著,便笑道:“我有些了。”
丫頭們便忙著伺候穿吃飯。
此後接連數日,秦長淮都沒再踏裳繡閣,這件事,很快傳遍了王府上下。
誰人不知,蘇喬是秦長淮最寵的人。
蘇喬是中書令蘇征衫膝下三,自乖巧伶俐,極寵。後與秦長淮兩相悅,甘心做妾,府後,最疼,有時連王妃也比之不及。
卻不想今日恃寵生,把秦長淮惹惱了。
旁人尚可,側妃劉氏,卻是喜不自。
一匹發了癲的馬沒能摔死蘇喬,秦長淮回府後又下令徹查此事,本惶惶不可終日。
不想蘇喬太過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寵,便可任意妄為,得了這麽個結果,也是自找的。
既然失了寵,秦長淮想必就不會過多在意此事,最後不了了之.....也未可知。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查出了什麽,秦長淮喜歡的時候,是手心裏的寶,舍不得一點委屈,若是不喜歡了,便棄如敝履,也不會太在意了。
暗地裏,劉氏也讓人在蘇喬的生活用度上做些手腳,刻意虧待了。卻見蘇喬也沒什麽反應,不更加得意。
這日,蘇喬正研究著一本殘棋棋譜,忽然想起了什麽,喚了青池問道:“今兒是什麽日子。”
“臘月初二!”青溪率先答道,蘇喬的麵卻忽然凝重起來:
“去向王妃稟報一聲,說我想回家看看母親。”
青溪應了,趕忙去了。青池猶豫半晌,開口道:
“主子,前幾日您才與將軍鬧了不開心,如今又......可是為了西苑新來的那位?”
蘇喬不答,隻道:“你去收拾收拾,人套上馬車,王妃一允了,便走。”
青池也不敢再問,便了幾個丫頭一起幫著收拾東西。
不多時,青溪回來了,帶了王妃的話,隻早些回來。
蘇喬也沒應,出了北苑要往側門去乘馬車時,聽見南苑那邊熱鬧得很,今日,又進新人了。
蘇喬腳步一頓,往南苑那邊看了好一會兒,才提步離開。
邊人跟著,都是心驚膽戰的。
到了門口,有小廝大著膽子笑著上前:“側妃這是要回府裏看老夫人?不如等著將軍回來了,陪側妃一同前去?”
蘇喬乜了他一眼:“滾開。”
小廝一頓,不敢不聽,隻得勉勉強強地讓開了路,眼睜睜地看著蘇喬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蘇側妃不過是回娘家看看,您又何必去攔,惹惱了主子,還不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遭殃?”有個年紀小些,才府沒多久的,不嘟囔了幾句,卻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懂什麽,還不快去告訴將軍,蘇側妃走了!”
年紀小的敢怒不敢言,隻是了被踹的地方:“將軍現在在宮中上朝,咱們哪進得去?”
“那就去宮門口候著,將軍出來,立刻回稟,不然,小心你這條狗命!”那小廝喝道,等著年紀小的走了之後,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才喃喃道:“希今日......側妃能夠回來。”
蘇喬進了蘇府,也不急著去見母親,而是徑直去了後院,去了飲香院。
院裏,站了個老婆子,見到蘇喬忽然進來,先是唬了一跳,而後笑著迎上來:“二小姐怎麽回來了?四小姐還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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