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不知該怎麼謝三姑娘，就是親生爹娘，也不及姑娘為我們做的萬一。”

　“什麼話？親生爹娘哪里比得上三姑娘？我就是被我爹給賣到青樓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當日我爹賭錢，將我娘和我都賣了，嗚嗚嗚我苦命的娘，只怕這會兒早就不在人世了。”

　“等等等等……大家別謝了，我時間也有限，咱們還是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趕提出來，回去我好想轍。”

　蘇挽秋一看：好嘛，再說下去自己就要做人家爹娘了，可是個十七歲，表達激也不用這麼認親。

　“暫時還真沒有。”

　李清音眼淚，秋葉見聲音更咽，忙將推到閆氏邊，笑道：“去和你姐妹說話吧，這里有我呢。”

　說完又對蘇挽秋道：“暫時這里妥帖。端午時姑娘讓我們做得看家猴子，香包，尤其是那些線絨線粽子，著實賺了不錢。您和沈爺心慈，這些錢一分沒要，我們心里也得有點數不是？昨兒我算了下，從進廠到現在這五個月，除去各種吃喝花用，賬面上足足攢下八十三兩四錢銀子，我們姐妹紡線織布都是好手，再有姑娘教著做的各種新奇東西，將來養活自己是綽綽有余的。”

　“確實。”蘇挽秋點點頭：“我想過你們很能干，但也沒想到這麼能干。”

　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大家都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姐妹，應該知道這世上人生活是何等艱難？如今我們力量微小，能做到的有限，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咱們終會越來越壯大，到那時，就不能只顧著自己吃喝富足，而是要像當日我救助你們一樣，看到苦難的姐妹就把手……”

　不等說完，眾人都笑了，李清音道：“姑娘這話說了多遍？我們早已銘記于心。您放心，這條命是你給的，這所有家自然也是你的，將來你要怎麼用，我們絕無二話。”

　“我一個人一雙手兩只眼睛，能有多力量？終究要大家都團結起來，眼睛越多，看到的越多；手越多，能做的事就越多……好了，接下來咱們說說正事。沈爺說先前放在京城店里的那些布玩偶賣的很好，然后我們做得那二十套品衫也已經賣完……”

　蘇挽秋抓時間洗腦后，立刻就開始對這一段時間的產出銷售做總結。

　不等說完，就聽到一片倒吸冷氣聲，接著幾個人全都聚了過來，興道：“都賣完了？玩偶也賣得很好？老天！那這麼說，這些品衫還真有人買？我還以為大家都是買布自己做，本不會有人買這個，到底還是姑娘眼長遠，不像我們鼠目寸。”

　一旁閆氏笑道：“這一點都不稀奇，我看了你們做的裳，款式又大方又利落，一點兒不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的服差，們都是裁上門現做，本可高多了。將來你們這些裳真要了氣候，就是那些公候門第，也未必不來買。”

　“姐姐說得沒錯。”李清音點點頭：“姑娘知道我們是做這一行的，那些男人酒后什麼不說？就算是風無限的豪門貴族，也多得是外表鮮里的，以后咱們如姑娘所說，做的服多了，各種尺寸都有，不怕們不來買。”

　雖然現在這些人做的活計多而雜，時不時還會據節日之類的做一些特殊商品，但蘇挽秋對這個廠子的最終定位，就是工廠。

　深了解這個時代后，就發現并非人人都是巧手織，除了那些貴族大戶請裁上門，剩下的民間子，對服首飾大多都是湊合著穿用，手藝好便能穿得好點兒，手藝差的，看著差不離就行。更別提款式和各種細節。

　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蘇挽秋對的工廠還是很樂觀的。不過其他人全都不當回事，只覺得誰家人不會做裳？們又不是那些手藝湛的老裁，做的裳哪里就能賣出去。

　直到看了蘇挽秋畫出來的服式樣，大家心里才有了點信心，但也沒想到銷路會這麼好，當下你一言我一語，越議論越興，氣氛空前高漲。

　等到議論聲漸歇，蘇挽秋方笑瞇瞇道：“好了。總之呢，咱們目前的發展方向還是齊頭并進，幾手都要抓幾手都要。但是大家應該也看到，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人手不足……”

　“姑娘，我們可以拼命做。”

　李清音急切道。被蘇挽秋瞪了一眼：“拼命做？我把你們救出來，是為了讓你們好好活下去。若是你們最后因為做工而活活累死，我豈不了蘇皮？”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笑起來，閆氏道：“我們三丫頭若真要皮，你們哪里還是現在的模樣？看看，才幾個月，一個個上也有了，臉也紅潤起來了。”

　“是啊。”若雪嘆道：“連我上的病，姑娘也請了大夫幫我醫治，不然我哪里還能活到這個時候。”

　話音落，忽聽另一個秋草的人怯怯道：“若雪說起的病，我倒想起來，前些日子我去街上買線，經過百花樓，恰好遇見小紅，說咱們走后，老鴇子又安排了幾個人接咱們的班，還天天埋怨說們子弱，有兩個病了的，只說再吃兩天藥，還治不好就要扔出去，我想著……咱們是不是隨便找個小乞兒，在那邊看著，真要是扔了人出來，咱們救回來治一治，一來也全了姑娘心愿，二來，若是治好了，也能幫把手。”

　蘇挽秋皺眉道：“百花樓的老鴇子，那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等把人扔出來，估計也就死了九。罷了，這事你們不用管，我找沈元熙想想辦法。”

　當下又說了一會兒，看著太漸漸落下去了，蘇挽秋才帶著閆氏出來。走到大路上后，便對閆氏道：“大伯娘先回家，免得讓三嬸看見你我一起回去，又要怪氣。我去找沈元熙商量一下百花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