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就了,大哥,你快將此事稟明父親和祖母,你答應了要給七王爺一個代,可不許再次偏心,包庇柳蔚這個犯了滔天大罪之人!”
柳域狠狠的瞪向柳瑤,到底是柳家人,還是容家人?
再如何不喜柳蔚,柳蔚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小小年紀,姐妹之淺薄也就罷了,怎卻如此心狠手辣?
還偏在七王爺面前說這些,是深怕此事鬧不大嗎?
柳蔚此時也笑夠了,看向容溯,還有些氣的說道:“我二妹妹沒腦子也就罷了,七王爺見識廣博,足智多謀,難道自個兒也沒個判斷力?”
容溯皺起眉頭,眼神越發地冷了三分。
柳瑤也猛地咋呼:“你說誰沒腦子?柳蔚,你犯了此等滅頂大罪,非但不知反省,還耀武揚威!你這是不將七王爺放在眼里,還是不將皇上放在眼里?我看你就是當了五年的山野村婦,連起碼的規矩的也不懂了!你這樣遲早要害死我們全家,我這就稟報父親,將你逐出柳家,一生一世不得再柳府大門!”
“閉!”柳域狠斥柳瑤:“再敢多一句,罰你一個月不許出門!”
“大哥!”柳瑤氣的跺腳。
“閉!”
柳瑤惟怕大哥真的不許出門。
再過兩日就是進宮之日了,可不能不去,所以哪怕憤恨,也得忍下這口氣。
柳瑤氣怒的攥拳頭,卻到底不再吭聲了。
柳域這才看向柳蔚:“你方才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那就要問七王爺了。”柳蔚看向容溯,淡淡地道:“七王爺之前難道沒發現什麼嗎?”
容溯凝起眼神,沉默的盯柳蔚。
看這表,還真沒發現。
柳蔚又想笑了,可對上柳域嚴肅的眉眼,到底忍住了,轉指著橋頂:“看看。”
說著,邁步向上走去。
柳域不知其意,但也抬腳跟上,柳瑤不想去,哼了一聲,別過臉,以為不止不去,七王爺也不會去,可沒想到七王爺竟繞過,朝前方行去!
柳瑤再次跺了跺腳,忍住心頭怒火,跟在最后。
柳蔚站在橋頂的石欄旁,纖細的手指指了指欄桿頂部一枚拇指長短的鐵釘。
柳域見這里竟然有枚釘子釘著,手去拿,卻被柳蔚拍開。
“沒看見釘全黑?是有毒的!”
柳域忙收回手,手指還在袍上蹭蹭。
柳蔚順手出袖子里的手絹,用手絹包著鐵釘,拔出來,又蹲下,在欄桿邊緣,還有石板地上,又拔出兩枚。
柳蔚將三枚鐵釘攤在手心,遞到容溯面前:“方才偶遇王爺,與王爺正說話時,遠三枚鐵釘襲來,小子本想推開王爺,可一時手,加上這欄桿太矮,竟將王爺推下湖畔。”
“不過王爺了,總比沒了命好,小子雖沒看到那投放暗之人是誰,但也知自己多多算救了王爺一命,王爺不恩圖報也就算了,權當小子日行一善,為自己積福了。可王爺惡人先告狀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容溯看著那三枚鐵釘,眉心擰一個結!
柳蔚看七王爺不接這釘子,索抓起容溯的手,將鐵釘和手絹,囫圇的塞進他手心。
隨即又補充一句:“王爺手不好,往后就不要一個人到跑了,好歹邊帶個侍衛,這樣隨隨便便都能被人暗算,還是在我們相府里頭,這若今日王爺當真不幸傷,我們相府豈非百口莫辯?”
柳蔚話音一落,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你是說,本王還要多謝你救命之恩?”過了好半晌,容溯才沉沉地開口,他手里還拿著那張沾著葵花香氣的手絹,臉忽明忽暗,久久不平。
柳蔚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柳瑤也愣住了,難道方才柳蔚真不是對七王爺不敬,反而是救了七王爺?這可能嗎?
柳瑤不信,在心中轉了一圈,口而出:“你說這鐵釘是行刺王爺的,這就是了?我方才從遠來,只看到你推王爺下湖,可沒看到什麼刺客,我看這分明是你推了王爺,唯恐惹禍上,趁著我派人救起王爺時,將這不知道哪兒來的釘子,釘在這里,佯裝罷了!七王爺文武全才,若真有刺客,王爺不知道,你一個區區子卻知道?”
不得不說,柳瑤這個質疑很到位。
柳瑤話音一落,原本已經由憂轉喜的柳域,還有那神復雜的七王爺容溯,再次看向柳蔚。
柳蔚閑閑淡淡的說:“二妹妹的眼睛,大老遠的就只盯著七王爺,哪怕刺客在你面前,恐怕也看不到吧?”
“你,你什麼意思!”柳瑤臉頰一紅,惱怒:“就算我看不到,那七王爺呢,他深其害,怎會不知!”
“所以我說七王爺手差。”柳蔚一臉無辜。
容溯眼神宛若冰寒,冷冷的瞧著柳蔚,眼中厲,像是要將柳蔚給吸進去一般!
柳瑤立刻說:“七王爺哪怕略有大意,起碼也是習武之人,你又沒有武功,怎會那麼敏銳?連暗襲來也能看到,還能及時將七王爺推開?”
這個質疑,比方才那個還到位。
柳瑤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揭穿柳蔚了,下忍不住揚起。
柳蔚長長的嘆了口氣,為柳瑤的智商默哀一下,腦袋猛地一轉,轉向橋下遠,那溜腦袋,火紅袈裟,造型特別扎眼的蒼老大師。
明悟大師:“……”
柳域順著柳蔚的視線看過去,也想起了這位苦海寺的主持大師,他稍稍猜測,問道:“莫非,你這五年來,隨明悟大師習過功夫?”
柳蔚淡淡搖頭,表矜持:“一些三腳貓把式,當不得功夫,遇見大師時,我已過了習武年紀,哪怕日日苦練,也無甚效,但常日練武,耳力眼力自有見長,所以方才才能僥幸,救了七王爺一命。”
柳蔚反正就是咬死了這個救命之恩!
柳域狐疑的注視柳蔚一會兒,先前大師明明說并不認得什麼柳蔚,怎的到了柳蔚口中,卻是形同師徒的誼?
不過柳域不是柳瑤,他不可能將懷疑說出來,哪怕要問,也得私下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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