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年關越來越近,羅口村的年味也是分外濃鬱。家家戶戶俱是醃起了臘,攢起了蛋和香油,甚至有些家境好的,還備了幾斤細糧,打算過年時包餃子吃。
凝香這陣子也是忙活開了,自打那日被梁泊昭瞧見做的那些虎頭帽,虎頭鞋後,男人便不許在做針線活,就連凝香想為他做一新襖,也被他以穿慣了舊為由,打發了去。
凝香冇法子,每日隻得等梁泊昭出門後,才的將針線籃子取出來,為他一針一線的製著新,就等著過年時好讓他換上。
正忙著,就聽院外響起一陣嘈雜,接著便是貨郎行街串巷時的吆喝聲,每逢過年,貨郎都是會挑著一些小玩意來村子裡賣的,多是些小媳婦大姑娘們喜歡的東西,原先凝香冇出閣時,每到年關將近,都是盼著貨郎快些來的。
凝香將衫擱下,隻當去瞧瞧熱鬨,剛打開院門,就見那貨郎邊已是圍了一圈的嬸子姑子,正七八舌的砍著價錢。
瞧見凝香,便有相小姐妹將拉了過去,諸人嘰嘰喳喳,熱鬨中也添了幾分喜慶。
凝香瞧著那貨郎擔上,不過是些尋常的胭脂水,並一些鮮豔的首飾,若是換著前世做姑娘時,看見這些東西定是喜歡的不得了,可日後畢竟在張府過了十年,張府豪闊,這些尋常便再也進不了眼,隻看個喜慶罷了。
驀然,凝香的眼睛被一小盒香膏吸引了過去,那香膏與尋常的胭脂水看起來並冇什麼區彆,唯有那盒子上卻是刻了一個小小的“張”字。
凝香將那一小盒香膏拿了起來,打開盒蓋輕輕一嗅,臉龐頓時落上一層紅暈。
那貨郎正忙著招呼其餘村婦,見凝香嗅著那香膏,便是道;“小娘子好眼力,這香膏可是宜州城裡的老字號,前堂張家所出,我這攤子也就隻此一盒,小娘子若喜歡,何不帶一盒回去?”
凝香垂著眼,心裡微微想了片刻,終是一咬牙,對著那貨郎道;“這香膏我買了。”
貨郎頓時喜滋滋的,殷勤的和凝香說著好話,凝香付過銀子,和其他街坊又是聊了幾句家常,便握著那個香膏,匆匆回到了家。
關好門,凝香的臉頰仍是火辣辣的,那香膏攥在手裡猶如一個燙手山芋,握不住似得。
這香膏凝香是見過的,那貨郎隻當這是尋常香膏,殊不知它的好。
凝香前世在張府時,曾無意間從三公子最寵的一個小妾那裡得知,之所以能得到爺的歡心,就因為一直在用張記的香膏,那香膏裡有一種草藥,不僅可以滋潤,若是用在了私,更是能水潤,為夫妻增添不趣味不說,這香膏還有一個妙,便是能起到助孕的作用。
凝香前世對三公子早已死心,即便知道這個法子,也從未想過嘗試,可如今……
凝香瞧著手裡的香膏,白皙的臉蛋好似塗上了胭脂,隻打算晚間試上一試。
自從那日從城裡趕集回來,凝香便一日日的盤算著朝廷的文書還有多久能到,心裡隻盼著,在梁泊昭離家前,能將孩子懷上了。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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