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見愚和大師不再搭理自己,只得起抱起花花告辭,再把裝小銅筒子的包裹拿上。
出了禪房,那個中年和尚又奉上兩斤茶葉、四盒報國寺素點。
“阿彌陀佛,這是貧僧師父加工過的好茶,這兩盒素點送小貴客,這兩盒點心送施主。”
還他師父加工過的好茶!
江意惜看了一眼說謊不臉紅的和尚。
和尚一笑,又道,“貧僧戒五,負責師父在報國寺的一切事宜。若施主有事,貧僧師父又不在寺里,施主可找貧僧。”
江意惜道了謝。
出了禪院,戒九領著他們主仆去吃齋飯。
報國寺的齋飯遠近聞名。花花和水香吃得香噴噴,江意惜心事重重,哪里吃得進。又去拜了菩薩,添了香油錢,才坐馬車回家。
花花困了,趴在水香懷里睡覺。江意惜閉著眼睛想心事。
跟水有關,還跟的福禍相關,能想起的只有兩次。一次應該是前世桃花宴上,掉進水里賴上孟辭羽,之后活得苦不?言,乃大兇。一次應該是這一世上年的桃花宴,掉進水里重生,改變了前世軌跡,乃大吉。
大師說一共四次,還剩一次,只要躲過就余生順遂。這一次又將在什麼時候發生,以什麼形式發生?知道的兩次是落水,未知的兩次有可能依然是落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與水有關的其他事件。
只記得兩次,還有一次是在什麼時候?會不會在不記事的時候?
還有,大師說本應大富大貴,“本應”二字說明在江家就應該有。武襄伯府哪怕沒落迫,大富貴也不屬于,而是屬于大房那幾個兒吧?
或者,江辰老爹的死也跟水有關。若他活著定能立大功當大,那麼自己也就大富大貴了?
回到江府,江意惜借口頭痛直接回灼院,讓水香把一盒素點送去如意堂,只說是在報國寺買的。
廂房里,吳嬤嬤和水靈、水清在做江意惜嫁去孟家要用的一些針線,秦嬤嬤和彩兒也來幫著一起做。
啾啾一見主人和花花回來了,就扯開嗓子起來。
吳嬤嬤等人都出廂房給主子見禮。
見江意惜臉不好,吳嬤嬤問,“姑娘怎麼了?”
江意惜道,“嬤嬤和秦嬤嬤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問。”
們去了上房,江意惜問道,“我小時候落過水沒有?”
吳嬤嬤非常肯定地回答應,“沒有。”
秦嬤嬤也道,“沒有。”
江意惜又問,“那有沒有我被水差點嗆得死,或者跟水有關的比較大的事?”
吳嬤嬤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沒有。姑娘為何這樣問?”
江意惜道,“今天去報國寺我請那里的師父算了一卦,算卦的師父說兩次決定我大兇大吉的事都跟水有關。我覺得準,我就是因為上年桃花宴落水后去了莊子,才得以跟孟祖父和孟世子認識,定下這門親。可這只有一次,還有一次呢?我不記得,想著會不會是我不記事時發生過什麼意外……”
命格的事不好細說,只得編了這套似是而非的說辭。發生過的只說兩次,是因為前世那次落水不能與人言。
吳嬤嬤想了想,又肯定地說,“姑娘小時候老奴幾乎沒離開過,不要說跟水有關,任何意外的事都沒發生過。”又問秦嬤嬤道,“姑太太在的時候,我只要回扈莊看兒子,就把姑娘給姑太太,你記得發生過什麼意外嗎……哎喲,你怎麼了,生病了?”
秦嬤嬤臉蒼白,氣急促,雙手捂住口。
吳嬤嬤嚇得扶住。
江意惜也道,“秦嬤嬤不好了?我來脈。”
手剛出去,秦嬤嬤就站了起來,抖著聲音說道,“奴婢口有些悶,回去歇歇就無事了。”
急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了,又停下回頭說道,“哦,姑娘小時候沒出過跟水有關的什麼事。”
吳嬤嬤起把扶出去,又讓彩兒把扶回去。
江意惜覺得秦嬤嬤似乎有些反常……難道自己小時候真的出過什麼事?但沖秦嬤嬤對扈氏的忠心及對自己和江洵的好,若是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應該不會瞞……
吳嬤嬤回來看到江意惜還呆呆地想心事,勸道,“姑娘,有些算命的就是為了掙錢,不準的。想要算得準,以后姑娘跟愚和大師悉了,請他幫忙算一卦。”
這話說得江意惜哭笑不得。
把不吳嬤嬤打發出去,又抱起花花問道,“你之前說我有大福氣,還富貴無邊,可愚和大師卻說我還有一劫,過了才能余生順遂……”
花花說道,“我只看得出來你有大福氣和大富貴,也不是早死的命。至于中間會遭什麼劫,我看不出來,我卜卦的本事比不上老和尚。”
“若是我沒平安渡過那一劫,余生就不會順遂,還談什麼大福氣、大富貴。”江意惜說完,了一下它的小腦袋,“算卦不準還要給我算,白讓我高興了。”
花花不高興了,翻著白眼喵喵道,“你不信我的話,瞧不上我,就去給老和尚當徒弟。”
說完,它氣沖沖沖跳上柜頂生悶氣。
它高昂著腦袋不高興的樣子反倒逗樂了江意惜。
自己活了兩輩子,鉆這個牛角尖豈不是跟小東西一樣天真了。干嘛還患得患失,這一輩都是賺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想通了,又打著迭的說好話,還承諾給小東西做好吃的,才把它哄下來。
而秦嬤嬤一回去就上了床,彩兒吃晚飯都沒出來。
又想起了往事,想起姑太太不易又短暫的一生。
那個卦算的太準了。姑太太投河時已經懷孕,也算是姑娘落水了。姑娘雖然失去了大富貴,卻在江家活了下來,甚得二老爺喜,跟二爺也相得好,如今又快嫁給孟世子了。前者大兇,后者大吉……
這事連算命的人都算了出來,能一直瞞下去嗎?
想到吳大伯告誡的話,再想到又在姑娘面前失態了,后悔得不行。趕起來吃飯,吃完去了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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