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怎麼說？”商君凜的關注重點顯然不在這件事上。

“那麼多可用的法子，為什麼賀承宇偏偏選了讓外人誤會他與江懷清關系的那一個？”沈郁指了指函中的某段文字。

商君凜不可置否：“但不能否認這麼做的后續影響是最小的。”

沈郁點點頭：“確實，這樣的誤會造后，可以減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在對方想往他們邊安探子的時候，至在表面關系沒撕破的況下，對面的行為會有所收斂。

兩人所料不差，自那次宴會之后，孫老板尋了個由頭，將那對雙生子帶走了，其他時候，也不會特意說起讓人伺候他們的話來。

喜歡男子與男子在一起，在大桓不是什麼稀罕事，孫老板行商多年，見到的事多了去了，不會因為這件事大驚小怪，除了不突然給他們送舞姬，其他時候都表現正常。

那對雙生子被帶回了孫府，孫老板單獨見了們一面。

“你們在顧宅可有什麼發現？”

肅北突然出了個從未聽過的商人，還是在這麼巧合的時候，因為肅北場的，他們頭上的保護傘自顧不暇，很多生意到了阻礙，這個時候，急需要背后勢力干凈、手中錢財足夠多的新加。

賀承宇和江懷清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所以即使兩人的出現可能有問題，孫老板還是想辦法和他們搭上了線，一點點試探后，確認對方沒有問題，才決定將人納進來。

第一次宴會是一次試探，當天出現在宴會上的，都是肅北本地的商人，即使那兩人真有問題，對他們也造不了影響，送雙生子是為了進一步查出兩人的底細。

表面是舞姬，實則這兩人是專門培養出來刺探報的。

“回主人的話，顧宅一切照常，那兩人的關系也確實如之前所說，兩人整日膩在一起，每每我們靠近顧老板想做點什麼，顧小郎君都會和顧老板發脾氣。”雙生子之一回答。

“晚上呢，他們住在一起？”

“是，雖然顧小郎君有自己的房間，但好多次都是宿在顧老板房里的，第二天出現時多半一臉倦怠。”

雙生子并不知道，一臉倦怠是因為兩人在大半夜捋線索的緣故。

“我就說呢，這兩人長得也不算像，一看就不像是兄弟，原來此‘兄弟’非彼‘兄弟’。”孫老板恍然大悟。

“我與姐姐很多次裝作無意撞破兩人的相，確實沒發現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雙生子離開后，一名材魁梧明顯和肅北人打扮不同的男子出現在書房里。

“你們作要快一點，那邊給的期限快到了。”

孫老板聞言苦笑：“你以為我不想嗎？現在肅北是什麼形你也見到了，那位新來的方大人可沒之前那些好忽悠。”

“我知道，他們中間的那位員也很厲害，大桓不是一向不太瞧得起子麼，怎麼會允許子朝為？”異族大半的男人愁眉。

談判的事孫老板也聽說了，正是因為這場談判的失敗，對面才會這麼著急，原本他們已經進行過一次易，后來又搶走了一批資，即使肅北事發，那些員都被決，他們也不該如此著急，可以暫時蟄伏起來。

偏偏那些從京城來的員不好打發，非要北漠給一個說法，一次談判失敗后又來第二次，也是他們輕敵，第二次被個子殺的片甲不留。

“咋們現在這位皇帝，行事從來不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據說朝廷現在已經允許子朝為了。”想到這些事，孫老板心煩意。

他們與北漠的關系網其實在先帝時期就已經初步建好了，經過十幾年的完善，如今已經非常穩固，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場旱災，后面發生的事更是如韁野馬，半點不他們控制。

“我早就說過，不要輕視子，那些人不聽，這回出大子了吧，”異族男子輕嗤一聲，“辦砸了這麼大的事，還得我來給他們善后。”

“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孫老板象征勸了一下。

“不說這些蠢貨，總之，事不能再拖了，你既然有了人選，就趕把事辦了，那些從京城來的員，似乎在尋找我們的蹤跡。”

孫老板嚇了一跳：“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有哪個蠢貨了馬腳，這位方大人不是個好對付的，你們小心點。”

夜長夢多，孫老板也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府里沒了那對雙生子，江懷清狠狠松了口氣，他終于不用再為了點小事和承宇兄起爭執了。

“他們應該快等不住了。”院子里，賀承宇坐在江懷清對面，他們中間的小桌上正煮著茶，熱氣裊裊升起。

“他們似乎很著急，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這無疑對我們是極其有利的。”

人在著急的時候，總是容易出錯，或者忽視一些東西，他們的餌已經一點點放了出去，只等魚兒咬鉤。

“懷清說的不錯，通過這些天的行為不難看出，他們對我們的懷疑已經降到了最低，若是事不那麼著急，他們大可以用更溫和的方法慢慢試探，而不是直接將探子送到府上來，若我所料不差，這兩天他們就該找上門來了。”

賀承宇所料不差，沒過兩天，孫老板再次登門拜訪，這次他帶來了一位朋友，問賀承宇有沒有興趣談一筆穩賺不賠的大生意。

賀承宇沒有一口氣直接答應下來，而是故意猶疑了一會，這無疑打消了孫老板心中最后的顧慮。

“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對我的為人也算了解，放寬心就是，如果不是好差事，我也不會特意上你。”

“孫老板嚴重了，只是這筆生意太大，我手里也沒那麼多現貨，需要一段時間籌備，會不會耽誤你們？”

“哈哈哈，這點你大可放心，我手里也沒這麼多現貨，他們不是一次要這麼多，可以分批進行易，手里有多先易多就行。”

一番商議，賀承宇答應下來。

“看來他們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著急一些。”賀承宇看著孫老板留下的貨單子，眸中的晦不定。

江懷清：“他們也沒有完全相信我們，單子上寫的貨都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能有這場易也證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方向是正確的。”

賀承宇：“本來還以為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搭上這條線，沒想到孫老板正好是線里的人，這一次的易不能出岔子，孫老板這個人很謹慎，我們需要一點點讓他們卸下心防，將我們視為真正的自己人，這樣才能接到最核心的東西。”

他們所需要的，也正是這最核心的東西。

“這麼大一批貨，承宇兄來得及準備嗎？”這一次可不是之前那幾次小打小鬧，這次對方要易的，都相當于一個小世家的全部底蘊了。

“別擔心，既然選擇了這個份，自然能做到這個份能做到的所有事。”

為了防止走風聲，賀承宇二人的進度在肅北只有方均知道，他們的計劃也只有方均知道，這邊剛一搭上了線，那邊方均就得到了消息。

賀承宇的計劃是先按兵不，等對面暴出更多底牌后，再手，方均沒有反對，只是通過賀承宇他們傳來的消息，在暗中布置了一張大網。

這一次，他們要將這顆長在肅北多年的毒瘤徹底挖出來。

囑咐完賀承宇江懷清二人一切小心后，方大人詢問了賀承宇需不需要幫助，他和江懷清有一樣的顧慮，擔心賀承宇拿不出那麼多東西來。

賀承宇回絕了，就像他所說，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會選擇這個份，他也確實做到了，沒讓對面查出一點不對勁來。

“原來賀承宇家底這麼厚。”沈郁看著方均傳回來的折子，心下嘆。

“賀家傳承多年，有如此厚的家底不足為奇，放在京城，很多世家都能輕輕松松拿出這些東西來，之前運到肅北的資里，大頭都是世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