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尊敬他?陳真黑線,深深懷疑這倒霉的笑面虎是在公報私仇,同時把自己的倒霉兒子罵了一百遍——要不是這小子瞎起哄,他干嘛要來蹚這趟渾水?
沐一看見霍伯特頭皮就一炸,等聽到他醫生,直接抓狂了,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艷的聯邦第一漢子扶住了:“請不要,先讓醫生看看,你的臉確實太差了。抱歉,外子出手有些不知輕重,不過他也是奉命行事,為了早日解除NTU的嫌疑。”三言兩語就把親的老公摘在了外面,同時回頭瞪了一眼霍伯特,示意他不要借題發揮。
霍伯特一點都不想借題發揮,可是金轍那鬼畜可不是好糊弄的,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對這位院長大人寶貝得不得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個堅定的獨主義者,霍伯特都懷疑他這是老房子著了火了。
“沒關系,我沒什麼要,不用醫生……”沐掙扎著出爾康手,卻被漢子摁住彈不得,眼睜睜看著總統閣下的用醫生撲了過來,拿便攜診斷儀把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頓時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下一秒醫閣下就向全世界公布了他的喜訊:“啊!院長你懷孕了呢!”
沐無語凝咽,旁邊圍觀的一眾親友則完全石化了,良久還霍伯特最先反應過來,吶吶道:“你、你說什麼?他、他懷孕了?”神啊沒聽說他結婚啊,為這就有了?金轍啊你這是什麼運氣……
國務卿還在給基友點蠟,后面的巫承赫已經徹底驚呆,排開眾人到沐邊,驚喜莫名:“院長,院長你真的懷孕了?”
沐真想把這呆一把拍飛,你還愁大家聽得不夠清楚嗎?!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懷孕,真是太……抱歉。”除了沐,陳真大概是所有人里面最郁卒的一個了,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襲擊了一名孕夫!
作為在場唯一一名生過孩子的人,他對懷孕這件事有著最為直觀的認識,同時也最為清楚孕初期的男人是多麼脆弱!
波波娃與他有著標記通,第一時間覺到了他的疚,忙拉住他的手給他安,凌厲的眼神橫過門口站著的兩名近衛軍先遣隊員——就是這兩個人奉統帥之命把他們從家里請過來幫忙的,難得他們夫妻倆休一次假,來加百列陪兒子備戰聯考,統帥這坑也挖得太大了!
“沒關系。”沐扶額,“連我自己也不是很確定,所以并沒告訴其他人。”
“啊!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霍伯特恍然發覺總統的心尖尖還躺在狹窄的沙發上,忙人,“快聯系醫院,把院長送過去做詳細檢查,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院長是聯邦寶貴的財富!”
一大群醫務人員蜂擁而至,不由分說把寶貴的財富先生飛快抬走了。巫承赫放心不下,對金軒道:“我陪院長去醫院,他等這孩子等了好多年了,萬一……恐怕會很難過。”他進來的時候沐還在裝弱,和平時頤指氣使的畫風完全不一樣,那模樣看著怪瘆人的。
“我陪你去。”
“你們都不許去!”霍伯特瞪眼,“總統在等你們,估計漢尼拔統帥也已經從外環回來了,你們是這件事的當事人,必須當面解決余留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還想爭取一下,霍伯特道:“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總統有分寸。沐院長那邊特勤照顧,不會有事的。”
金軒想了想,道:“好吧。”巫承赫與他意識相通,也知道大局為重,跟著點了點頭。
統帥會客室。金轍坐在沙發上,雙疊,看似氣定沉淵,但膝蓋上神經質抖的食指完全暴了心的焦慮。如果可能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跟漢尼拔虛與委蛇,只想立刻上翅膀飛到加百列第一醫院,陪在他孩子的另一個爹邊。
但是他們的相容度太高了,又都是男,一旦靠近就會引發結合熱,他自己倒還好,多打幾針平衡劑就能控制住,沐就慘了,萬一再影響到孩子,那他這輩子估計就沒指了——那個狠心的男人三十年前撞出了他的腦漿,三十年后一定會讓他家破人亡。
冷靜,控制,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總統閣下手指抖得都快趕上帕金森了。
“總統閣下。”大門被打開,漢尼拔步履匆匆趕了進來,后跟著妻子莉莉茲。他穿著軍服,風塵仆仆的樣子,面沉如水,“讓您久等了,我一收到您的消息就從外環趕來。”立正,莊嚴地敬了個軍禮。莉莉茲也跟著敬禮。
“啊,漢尼拔統帥。”金轍站起來與他握手,視線掃過他面孔,出驚訝的神,“你的臉這是怎麼了?怎麼傷這樣?”一道近十公分長的傷痕貫穿了他的鼻梁,從左眼下方起,至右頰結束,雖然已經愈合了,但還是留下一道明顯的深紅。
“一點意外。”漢尼拔冰綠的眸子微微一,道,“聽說您從劫持者手中救了犬子,我非常謝,請問他人呢?”
“噢,他聽說他們院長過來,特別激,先去看院長了。”金轍說著,與他后的莉莉茲握手,“辛普森夫人,很久不見。”
“請您我莉莉茲艦隊長,總統閣下。”莉莉茲表冷峻,“我首先是聯邦的上校,其次才是統帥的妻子。”
漢尼拔眼睛微微一瞇,余掃過妻子,眉心微皺。金轍哈哈一笑,道:“莉莉茲上校還是這麼帥氣。漢尼拔,你有這樣的妻子,可真是令人羨慕。”
任何時候,總統閣下的語氣都是那麼誠懇,那麼親切,莉莉茲臉上的表稍微和了一點:“您過獎了,總統閣下。”
三人分坐,金轍道:“這次真是湊巧了,我的艦隊剛剛趕到,就聽說加百列外環遇襲的事,正好遇上藍瑟星將的艦隊和統帥近衛軍一起圍堵襲擊者的機甲,正好將之擊斃。”
漢尼拔微微一笑,看似欣,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冷:“謝總統閣下和藍瑟星將,犬子能夠安然無恙,真是托福。”
“瞧你說的,上次還是巫承赫救了金軒,這次我們又救了他,這都是緣分。”金轍笑著說,“說起來,這次他們院長自請命過來協助調查黑珍珠案,大半的原因也是為了他休學的事。漢尼拔,我知道黑珍珠案讓巫承赫了傷,你很心疼,我對這件事也是萬分抱歉,首都沒有照顧好遠航軍的委培生,警方辦事不利,這些我都已經著手理了,這次親自來加百列督辦調查進展,也是想早日給你一個代。”
漢尼拔對總統起死人白骨的口才早就免疫了,面不改道:“您言重了,總統。”
金轍擺擺手:“不,一點都不言重,如果可能,我真希自己能分擔你的痛苦,家里的小孩子傷,作家長的心里比他們還痛,金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很清楚你的。不過漢尼拔,孩子畢竟已經大了,咱們作長輩的,也要考慮他的個人意愿和發展前途,巫承赫在阿斯頓醫學院績優秀,與院長相得非常不錯,沐院長差不多是把他當關門弟子帶的,這全院的人都知道。你現在執意將他接走,不但傷害你們的父子,也給學院帶造了很大的損失。”
漢尼拔早就猜到他要說這個,仍舊是一臉平靜:“他年紀還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首都。”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巫承赫是金軒帶走的,雖然明知這麼長時間他們怕是早就……心里到底還存著一僥幸——萬一還沒有呢?
莉莉茲聽了他的話,冷冷掃他一眼,臉上的失一閃即逝。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了一下,接著便被推開了,巫承赫和金軒走了進來。看見兒子的一瞬,漢尼拔的表變得十分復雜,年期的向導太完了,僅僅一夜的工夫,他像是忽然變了大人,褪去了從前青的小孩模樣,面孔出英的棱角,姿也變得拔寬闊,還有他的眼睛,沉靜似水,蘊含著無窮的治愈能量。
但很快嫉妒的火焰就爬上了漢尼拔的眼睛,他掃到兒子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隔著單薄的白布料,依稀看到那里有個細小的紅點,那是標記圖騰,只有與異能者標記過的向導,才會擁有。
他了他!
漢尼拔凌厲的視線掃過金軒,幾乎想用目將其刺穿,他的黑栗雕在高維空間絕地尖了一聲,引來里獅子兇狠的唬聲。金轍的獅子到他的惡意,也警惕地站了起來,橫在金軒之前,卻并不發難,只沉沉看著黑栗雕。
電石火,漢尼拔深吸一口氣,制住了自己的黑栗雕,收起氣場,淡淡道:“夏里,你沒事就好。總統閣下想讓你回首都去上學,你怎麼看?”一個已經被標記過的向導,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爭取的價值,局面已經無可逆轉,那就只好妥協。這一場他輸得徹底,但既然上了賭桌,就得認賭服輸。
不過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屬于他的東西,哪怕盡數毀去,也絕不人之!
黑栗雕是連腐尸都不會放過的種,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設局陷害他的人全都踩在腳下。漢尼拔眼角的余掃過金轍、金軒,最后停留在自己不聽話的妻子上,角繃起:金轍、金軒、藍瑟……我必將你們挫骨揚灰,碎為齏!
巫承赫到他上濃重的殺氣,但并不懼怕,看了一眼金轍,后者給他一個鼓勵的目。于是他淡淡道:“我想回首都。”
意料之中的答案,漢尼拔垂下眼瞼,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巫承赫無心再和他虛與委蛇冷冷道:“謝謝你,統帥。”轉向金轍:“沒事的話我想去醫院看看院長,他……不太舒服。”
金轍不得他趕替自己去安心上人,揮揮手:“去吧去吧,金軒你送他去,讓醫院準備一間休息室給他住,這幾天就讓他在醫院陪他老師吧。”又對巫承赫道,“沐院長這次為了你接NTU的邀請,跑了這麼遠,把都累垮了,你好好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