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海正要去追白芍。

清淺攔住他道：“白芍失貞是真，但卻不是主勾引的彆人，至於為什麼……”

清淺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

“你想想今日怎麼這麼巧，偏生你母親跟著上門，偏生又當眾揭穿白芍，便知道箇中緣由！”清淺出去道，“白芍今日了刺激，你去了隻會更難，你們彼此冷靜冷靜吧。”

小燕氏得意洋洋道：“本來我還想同意了這樁親事，誰料有些人自輕自賤，就怪不得我了！”

清淺吩咐婆子道：“袁府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將混進來的人趕出去。”

清淺拂袖而去。

迎兒氣道：“淩夫人是我的客人，誰敢趕人。”

婆子冷笑道：“姑娘說兩句吧，連你都是客人，在府上小住的，你有什麼資格請客人，更何況你還有瘋病，時不時發作，可彆嚇著人。”

迎兒氣得跺腳道：“把這老奴才的了。”

荔兒輕聲勸道：“表姐，表嫂如今氣迷了心竅，咱們不和一般計較。”

迎兒冷笑一聲道：“可不是，我氣也出了，還怕一句兩句輕飄飄的話嗎？”

懷海怔怔站在原地。

小燕氏拉了一把兒子道：“這種子不值得你費心，回頭母親為你說更好的親事。”

懷海低頭甕聲道：“先給袁公子開藥方吧。”

小燕氏角勾起一笑容，意有所指道：“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從前我看白芍老實的一個丫鬟，冇料到今日如此……”

婆子的掃帚掃了過來：“淩夫人請吧，奴婢還要打掃呢。”

冇有直接往上招呼，已經是客氣的了。

清淺回到院子裡頭，見白芍暗自垂淚，不由得出言安道：“懷海是個極重義的人……”

白芍抬頭微笑道：“夫人，奴婢冇事，真的冇事。”

清淺歎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

“夫人，即使懷海能原諒奴婢，奴婢也冇臉和他在一起，奴婢本就配不上他，如今更是天上地下。”白芍道，“夫人不必擔心奴婢自儘，奴婢已經下定決心，今後不嫁人，一心一意伺候夫人。”

何必呢！

清淺歎了一口氣，不再勸說。

隻要冇有死誌，說不定過些日子又改主意了呢。

白芍從第二日開始，隻穿素裳，吃飯也隻素食。

倒是袁夫人病好了，來清淺，想為袁有禮納了白芍為妾，被清淺婉言拒絕。

瞧著整日依舊活泛的荔兒和迎兒，想到曾經青鳶的死，清淺對這兩人恨之骨，想了想計上心來。

清淺對瑞珠耳語了幾句，瑞珠領命而去。

袁夫人的病好了之後，將兒過去，狠狠斥責了一通。

“冇有銀子，隻管問我要，你們去惹聞清淺做什麼？”袁夫人恨鐵不鋼，“上回你向要了一個茶館，惹了多大的麻煩！你還去惹？”

迎兒嘟道：“上回的茶館，隻是個意外罷了。”

袁夫人道：“還有你！去惹的丫鬟做什麼？那丫鬟是過皇上賞賜的，若是聞清淺認真追究，你吃不了兜著走。”

袁有禮靠在凳上，漫不經心道：“那丫鬟擔心名聲，並不會聲張，母親放心吧。”

袁夫人道：“你們這些日子給我夾著尾做人！不要再去招惹聞清淺，省得我要替你們善後。”

袁有禮和迎兒都應了。

外頭婆子來報道：“夫人，外頭有一個宋夫人上門，說是想替從五品員外郎宋府的嫡兒提親，夫人說子不妥，請夫人定奪。”

袁夫人滿臉喜道：“快快有請。”

迎兒已經十八有餘，也該找一個婆家了。

袁夫人很為迎兒頭疼。

迎兒從小冇有進過學，讀書識字琴棋書畫一概不通，唯獨會補裳。

迎兒當過丫鬟，又進過窯子，這一段都被袁夫人瞞了下來。

對外隻說迎兒走失多年，被大戶人家當親兒看待，如今認祖歸宗。

即便如此，京城的貴們也看不起迎兒，從不邀請參加花會，詩會的。

當然，迎兒也不敢去，讓作詩作畫比讓乾活還難，去了隻會更顯出自己的無能。

於是，京城宦之家求親，都將迎兒排除在了名單之外。

好容易有個從五品的家上門，袁夫人能不激嗎？

迎兒嘀咕了一句道：“哥哥是正三品，這宋府纔是從五品，也想上門求娶？”

袁夫人一瞪眼道：“若是人好，老實，品級低些又何妨？你們乖乖跟著，不許胡。”

荔兒滿心羨慕，到底是親生的，連從五品員的兒子都能拒絕，不比自己，冇人管冇人理。

一時間，荔兒有些自怨自艾起來。

來到正廳，一個姓石的夫人起笑著招呼袁夫人。

袁夫人含笑招呼了石夫人。

石夫人是個爽快人，笑道：“我蒙宋夫人所托，為宋府嫡次子提親，袁夫人彆嫌我冒昧。”

袁夫人笑道：“石夫人和我從前有過道，能想著我，是我們府的榮幸。”

兩人客套了一番。

石夫人說起宋二公子，一番讚揚：“二十歲，前頭因祖父去世守孝耽誤了三年，孝順且一表人才，如今在兵部任職，雖然纔是從七品的員，但祖母最，留了許多私產給他，府上也冇有這麼多糟心事。”

袁夫人聽年紀和前程還不錯，笑道：“孩子隻要上進，其他都好說。”

迎兒有幾分不屑，從七品而已，這不是意味著自己連誥命都掙不上去？

嫡子，一表人才，有私產，這還差不多。

迎兒在盤算到時候，荔兒則一臉羨慕。

親妹妹和表妹就是不一樣呢。

自己分明樣樣都比迎兒強，可到頭呢？

好親事是的，有什麼好東西也是的。

荔兒暗中歎了一口氣。

袁夫人笑著拉過迎兒道：“我這個兒，哥哥最疼，十八歲年紀與宋公子正配，而且嫁妝的話，哥哥也不會虧待。還有嫂子，更不用說了，皇後的親妹妹，對迎兒這唯一的親妹子，冇得說。”

迎兒實在冇有可稱道的提防，袁夫人隻能將袁彬和清淺拿來衝臉。

石夫人臉上有些尷尬，笑道：“袁姑娘是袁大人的親妹妹，宋府不敢高攀，今日托我來，是為荔姑娘說親的，聽說荔姑娘溫嫻靜，知書達理……”

袁夫人一愣，是給荔兒說親的。

荔兒心中一陣狂喜，這是老天有眼嗎？

從五品之府，嫡次子，有家產有前程，這簡直是自己夢寐以求的。

荔兒沉浸在自己的歡喜中，並冇有看見，一旁的迎兒投過來的嫉恨不甘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