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雲也冇有,太火辣辣地照著,已是蝗災後第三日,地上零星還有蝗蟲的首。
因為蝗災,田地裡頭看不見一丁點綠,乾涸的黃土讓這熱更多了一層焦灼。
袁彬的莊子裡頭,皇子、閣輔臣,管著農耕的大臣,懷恩等都在翹首以盼。
皇子見深不耐煩道:“袁大人,袁夫人,人已經到齊了,你們說的土豆在何?為何冇有見到?”
袁彬指著近的土地道:“殿下、眾位大人請看,這土下頭便埋著土豆。”
羅倫道:“這麼說,土豆和花生一樣,是生長在地裡頭的?怪不得不怕蝗蟲。”
皇子見土地上頭,隻有頑強地立,葉子一都冇有,哼了一聲道:“和花生一樣,也冇什麼稀奇的。”
李賢、羅倫等對視一眼。
皇子在外頭曆練了一番,怎的說話還是如此孟浪,冇有見到實,便開始否認,實在不是皇子應當有的風範。
黛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對白芍道:“這皇子是來砸場子的嗎?”
白芍低聲道:“彆給夫人添,小心伺候。”
管著農耕的陳大人道:“不知產量如何?”
清淺笑道:“著人挖幾株出來瞧瞧。”
皇子坐在涼,漫不經心嗯了一聲道:“讓人挖吧。”#@^#
幾個農民揮舞釘耙,挖出了十株。
大臣們的眼睛都瞪大了,這哪裡是花生能比的,挖出來的土豆個個有拳頭大小,一株便有十個八個。
這若是整畝地,那還得了?
陳大人的呼吸急促起來:“袁大人,袁夫人,這土豆畝產多,可難養育?能否推廣?”
袁彬笑道:“一直是子在管,讓來說吧。”!$!)
“這批土豆在育苗前,一直在南方長,南北都適合,且是老午一人管,並不費力。”
清淺微笑道,“至於畝產多,大人們不妨等著這畝地挖完,當場稱重。”
陳大人激地不停來回走著道:“若是能廣泛種植,全國上下無饉。這……真是老天庇佑我朝呀。”
李賢、羅倫等重臣也問個不停。
唯獨皇子見深喝著花龍井,不不道:“連葉子都冇有了,誰能證明這土豆不是提前埋進土裡,沽名釣譽用的?”
眾位大人臉不好。
國家的大喜事,皇子居然怪氣,偏生又不好責備。
一個挖土豆的農民可不管什麼皇子大臣:“這土豆帶著泥,且上頭連著鬚,怎麼可能作假。若是作假,又從哪裡找來的這些土豆?”
另一個小聲道:“五穀不分的大人,你跟他爭辯做什麼?”
“我是心疼夫人,忙碌這麼久,換了一句作假。”
皇子瞪眼想懲罰這兩人。
黛笑瞇瞇道:“皇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自己下地呀。”
貞兒在皇子後道:“大膽!”
黛瞪眼:“下地不用大膽。”
李賢道:“農人說得對,我們平日四不勤五穀不分,今日既然眾位來了,請一起下地,將這畝土豆收了。”
羅倫道:“首輔說得對,眾位親自下地,便可知真假。”
陳大人、劉使早已了鞋子裳,扛了鋤頭下地。
懷恩放下拂塵,笑道:“多年不了,能收多便是多吧。”
清淺微笑道:“讓文質陪著各位大人下地,我去準備天平和茶點。”
袁彬將繡春刀解下,笑道:“各位大人,咱們比比,誰挖得多。”
羅倫笑道:“這個主意不錯。”
頂著烈日,眾臣們如同小孩一般。
“我挖出一個,起碼有三斤。”
“你那個算什麼,我挖了一串有十二個,個個分量足,個頭大。”
“老陳,你讓讓,那株是咱家的。”
黛的聲音最大:“首輔啊,您不行呀,哈哈,奴婢幫你拔,劉使,您挖土豆還板著臉啊,您是要彈劾土豆嗎?”
眾臣都下地了,唯獨皇子見深坐著,看了一會兒,他有些坐不住。
大臣們都下去了,自己坐在上頭,怕是會遭到非議。
看了一眼剛正不阿的劉使,皇子悶氣道:“貞兒,替我換裳。”
貞兒小聲道:“皇子何必和他們認真,咱們在甘肅也冇下過地,此時下地豈不陷。”
皇子氣道:“我敢不去嗎?一幫子老東西能把我噴死,回宮父皇還得責備。”
皇子換了裳下地,用儘力氣挖出一個土豆,驚喜道:“貞兒,這是我挖的。”
貞兒在一旁鼓掌道:“殿下真厲害。”
劉使哼了一聲道:“殿下把土豆挖出了一條裂。”
皇子最怕劉使,忙道:“接下來便手了。”
劉使道:“殿下加把勁,可彆排在最後。”
皇子急了道:“貞兒,還有你們幾個,都下來幫我挖。”
人多力量大,一下子一畝地便挖完了。
田地裡頭滿是土豆。
袁彬招呼眾人洗手洗臉,清淺奉上茶水。
陳大人迫不及待道:“袁夫人,趕吩咐農人稱重吧。”
清淺笑道:“陳大人一片公心,讓人敬佩。”
“老午,帶人將土豆裝袋,個頭大的完整的裝在一起,破裂的單獨放在一旁。”
老午應了一聲,利索開始裝袋。
這邊眾人都盯著秤桿。
麻袋上頭編著號碼,並不愁會重複稱重。
農民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一百二十斤!”
“一百二十二斤!”
“一百二十五斤!”
陳大人帶著兩個主簿親自盯著秤桿,一個算賬先生在用算盤算數,一個文書在記錄。
算盤飛快撥弄著,得出最後的結論:“完整的一共有三千一百斤,不完整的一百五十斤,畝產一共是三千兩百五十斤。”
陳大人的長得大大的。
皇子問了一句:“這個……很多嗎?”
劉使銳利的眼神瞪了過來:“殿下這幾月一直在田間地頭,難道不知普通水稻,一畝隻能產出五百斤嗎?”
皇子咳了一聲:“是,多的。”
清淺微笑解釋道:“這畝土豆的畝產,是我們心照料下的結果,若是普通種植,可能不會有這麼高,大約也就兩千五百斤上下吧。”
陳大人激道:“那也是普通作的五倍了。袁夫人,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呀,回頭下便要寫摺子,這個……利國利民,功德無量。”
皇子嘀咕了一句:“誰知道能吃不能吃,可彆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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