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笑道:“這樣的話,盛京稍微消息靈通的商家都會知道這人在賬上作假,怕是沒幾個人敢用他了。”
蘇阮飲盡了茶水,把玩著甜白釉杯:“這樣才好,最好能傳到王耳朵裏才好。”
穆宇宸南星了然。穆宇宸讚歎道:“我現在才真正覺得我撿了個寶啊,蘇姑娘真是每每都讓我出乎意料。”
蘇阮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麽意思?說得好像之前我沒幫到你似的。”
穆宇宸忙道:“不是不是,隻是說你總是能給我意外之喜。”
南星又給兩人各自斟了茶,打趣道:“我這個做屬下的,也隻有給二位斟茶的份了,看著主子們惺惺相惜,也是我這做屬下的福分了。”
穆宇宸無奈道:“還說自己是屬下,哪個屬下會跟主子這樣說話的?”
南星但笑不語。蘇阮又對著穆宇宸道:“昨日我爹爹被王召見,還給了我爹爹帖子,讓我在臘八那日去王府參加宴席,屆時你會去嗎?”
穆宇宸道:“王邀請你去?”
蘇阮挑眉看著他,穆宇宸有一些了然,同時也有些擔憂:“穆紅,,也就是王是我皇叔,我太了解他了。他雖見過你一麵,你卻也不用太擔心他會對你怎麽樣,不過,怕是有別的意圖。你可千萬別出馬腳。屆時我也會去,所以,我倆還得裝作從不相識····”
“這是自然,我一個平頭百姓認識你就太說不過去了。不過穆宇宸,”蘇阮口氣頓了一下,穆宇宸直覺蘇阮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是問罪之類的,果然,蘇阮頓了下又說道:“王固然要拉攏我爹爹,也沒什麽必要非要見我。你急著把兩間鋪子過給我,怕不是因為王起疑心了吧?你今天在這裏等候,也是為了吩咐我將這兩家店麵主人是我的消息給王吧?”
穆宇宸心中暗歎蘇阮太過聰明,倒顯得自己愚蠢至極。蘇阮不等他回話,接著又道:“你怕是早把消息到王那,想必大概就是那兩家鋪麵與蘇家有關,我爹爹出寒門,我娘到出大族,就幹脆順水推舟。我娘又差,王自然會覺得鋪麵的主子是我。請我赴宴,也是為了確認,對嗎?”
蘇阮麵淡淡的,近乎是有些冷漠,雖說與穆宇宸是利益至上的合作關係,穆宇宸這麽做也無可厚非,但心裏還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憤怒,就是因為憤怒來的無緣無故,才這麽冷靜。
“王早在斬了趙強之後就有所懷疑了,我不是拿你當擋箭牌···”穆宇宸想解釋一下,蘇阮打斷了他:“嚴格來說你是我的主子,我不是來質問你的。隻是想說,下次有這樣的事你可以同我商量,不商量這樣做也沒關係,隻是盡量不要牽扯我的家人。”
穆宇宸看著蘇阮淡然如水的表,忽的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什麽。他把將要口而出的道歉咽了回去,他並不後悔這樣做。
南星看著兩人,半晌出一個曖昧的笑,卻也是很快收了回去,正道:“蘇主子還有何吩咐嗎?屬下隨時聽候差遣。”
蘇阮對他笑笑:“你做的很好,沒什麽事了,我得同丫鬟去買些東西,好準備以後的事。”
說著,蘇阮起朝穆宇宸行了個禮,穆宇宸見這樣,不自在的道:“你不必這樣···對了,要不你用了午飯再走?”
蘇阮笑的疏離而禮貌:“不用了,我喝了這些茶,也沒了胃口,先行告退了。”
蘇阮走後,穆宇宸歎了口氣,對南星道:“這姑娘太聰明了,也不知道是好事壞事。”
南星笑道:“於你肯定是好事,於自己就不知道了。慧極必傷。”
蘇阮出門下樓,看見清瑤常山早已在那等候。清瑤見出來忙迎上來:“小姐,咱們可以走了?”
蘇阮道:“是啊,你同我去趟綢緞莊,再打些首飾,咱們就回去吧。”
常山心思靈敏,見蘇阮麵不虞,小心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被人算計,可真不是滋味。”蘇阮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常山還是自言自語,扔下這麽一句就徑自朝外走去。
清瑤不這句話,又不想惹蘇阮心煩,就湊到常山邊,悄聲問道:“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們今日也沒見誰算計欺負小姐呀?”
常山對於穆宇宸的計劃是知道一些的,並且當初也是他領命去散播那兩間鋪麵與蘇家有關。
蘇阮上了車,馬車裏的暖爐已經涼了,馬車有些冷颼颼的。蘇阮裹了大氅掀起簾子看著外麵飄雪的天空,心沉到了穀底。
按理說穆宇宸做的沒錯,怎麽自己這麽在意和生氣呢?
清瑤上了車,蘇阮便放下了簾子。
馬車朝著綢緞莊駛去。
綢緞莊就在盛京西邊,據說這兒的綢緞夫人小姐都喜歡。但蘇阮到時看見店也隻是寥寥幾人。
蘇阮進去立馬有管事的上前詢問,蘇阮想著做一服好去王府赴宴,又想起蘇夫人到了年下也還沒裁新,又想給蘇誌銘做幾套,便挑了幾匹老花樣時新布料,這才去給自己挑。
不想太張揚,但能穿的又大部分都澤鮮亮,挑來挑去看上一匹武寧,清淡的天水藍,一頭繡著淡雅的梅花,可以用來做角。
蘇阮頗為滿意,讓掌櫃的包起來,突然一隻纖纖玉手在了上麵,隻聽旁邊有個聽悅耳的聲音笑道:“這料子不錯,姑娘讓給我可好?”
蘇阮回頭看去,隻見是一個長相明豔俏麗的子。與蘇阮的致秀不同,這子給人的覺像是十裏春花般明。若說蘇阮是皎潔的月,這子就是耀眼的初。
這樣出的容貌,定是哪家的高門貴沒跑了,蘇阮想著。那子也打量著蘇阮,見蘇阮容致氣質出塵,雖說穿戴並不十分華麗,但也讓人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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