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由江意、江洵陪著江意惜在灼院吃飯。
江意知道他們姐弟要說己話,吃完飯便走了。
江洵又開始囑咐江意惜,“姐,孟大夫人不好相與,你要多提防……一定要跟孟大哥相好,孝敬好孟老國公,有了他們撐腰,你的日子才會好過……若有事,不要悶在心里,讓人來找我。我雖然無權無勢,也不算很聰明,但我是二房唯一的男人,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江洵絮絮叨叨,強忍著眼里的淚水不要落下來,說了足足三刻鐘,江意惜想都不進去,只有點頭。
江意惜突然覺得,這個弟弟越長越像父親了。若父親還活著,也會這麼說。
前世出嫁前,弟弟剛剛說了兩句話就被打發走了。
今生今世才知道,弟弟跟爹爹一樣好……
江意惜的鼻子發酸,眼圈也紅了。真的不留這個家,只是舍不下這個弟弟。
“……姐,聽到沒有,有事不要一個人悶著。”江洵又強調了一遍。
拉著江洵的袖子說道,“我省得,若我有事,就讓有貴哥去找你。”
江意惜不放心江洵,把最得用的江大留給江洵當長隨。又把吳有貴調去孟府,以后幫跑二門外的事。
江大已經定了親,姑娘是良民,長得很漂亮。因為江大有錢有本事,還得到過皇上的賞賜,哪怕是奴籍,姑娘的爹娘也非常愿意。江大已經買下一個小四合院,年底親。
兩人正說著,三夫人來了。
江意惜和江洵都知道來干什麼。
江洵笑道,“三嬸坐,我走了。”
三夫人又講了一些怎樣跟婆家人打道的技巧,就紅著臉把一本書給江意惜。
“無人的時候看看。不要怕,一切聽夫君的即可。”
江意惜紅著臉接過。
送走三夫人,把書塞進了枕下。
前世是周氏來送的書。什麼都沒說,還笑得意味不明。是知道,這本書江意惜本用不上吧。
吳嬤嬤把喜服和蓋頭又燙了一遍,用架掛好。
大紅喜服上依然繡的是鸞鳥和富貴牡丹,蓋頭上依然繡著“喜”字和如意云紋,但樣式和搭配江意惜作了改變,跟前世的不一樣。
吳嬤嬤催促道,“姑娘早些歇息,明兒要早起。”
江意惜躺去床上,花花已經躺在里邊了。
它乖寶寶地表著決心,“主人親,就要跟孟老大做做的事,我就不跟主人一起睡覺了。等孟老大不在家時,我再跟你一起睡。還有哦,明天我會捂著耳朵,不聽墻角。”
后面的話是假話,它不聽才怪。花花的眼里閃著迷迷的,笑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江意惜紅著臉了一下它的小腦門,“不許胡說,討厭。”
“哼,你們能做,人家說都不行,不待這樣雙標的。”
江意惜還睡的香,就聽見吳嬤嬤的聲音,“姑娘,該起了。”
江意惜醒來,天剛蒙蒙亮。外面已經有了靜,下人正在布置院子和廳屋。
水香和吳嬤嬤走了進來,服侍去凈房沐浴。
水里撒了花瓣和香,氤氤氳氳冒著熱氣。
天氣熱,江意惜泡得水有些涼了才起來。先穿上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再穿上紅羅中。
走出凈房,臥房已經換了樣,紅帳紅被,還掛著紅綾彩燈。小窗大打開,還放了兩盆昂貴的冰。
水香把的頭發干,又吃了四個湯圓。
水清也把花花打扮好了,給它穿上藍繡花裳,除了避香珠,還給它戴了一只孟辭墨送它的赤金瓔珞圈。
花花得不行,照著鏡子舍不得離開。
早飯后,一抬抬嫁妝開始往外抬。吳嬤嬤和水清帶著花花、啾啾、兩盆紅果走了,他們跟在嫁妝的后面先去孟府,只留下水香和水靈服侍。
江意最先來灼院陪江意惜。
辰時末,江大陪著全福夫人和喜婆及一群親戚眷來了,屋里立即熱鬧起來。
江家請的全福夫人是余夫人。余夫人是江家鄰居,勤進伯的夫人。
余夫人白白胖胖,長著一雙笑眼,能說會道。
“多俊俏的閨,江老夫人會調理人兒,江家的姑娘個個漂亮……”
開始給江意惜梳頭,里還唱道,“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鴛鴦共雙飛;三梳梳到尾,富富又貴貴……”
之后是“開臉”。先在臉上和脖子涂上海棠,用一彩線絞臉上和脖子上的毫。邊絞還邊唱著吉祥話……
江意惜有些恍然,這個過程和這些話跟前世一模一樣,只不過余夫人的態度截然不同。前世笑容不達眼底,應該看出江意惜即將面臨的窘境。而今天笑意盈盈,眼里還有討好之意。
余夫人做完該做的,江大趕把一個大紅包奉上。
接著是喜婆給江意惜上妝、盤發、戴冠、穿喜服,最后把繡著鴛鴦的紅繡花鞋給穿上,盤坐上床。在到新郎家拜天地之前,的鞋子不能再落地。
此時已是午時初,喜宴開席了。
眾人都散去,只有江意留下陪。
午時末,外面又熱鬧起來,江家長輩和觀禮的人都來了灼園。
長輩們在廳屋坐定,一些眷和孩子擁進臥房看新娘子。
夸贊聲不絕于耳。
“哎喲喲,新娘子真漂亮。”
“新娘子的頸鏈好別致,頸鏈還待這樣做的。”
“嘖嘖,這是我看到過的最麗的新娘子。”
江意言的聲音,“三堂嫂,我大姐出嫁你也這麼說的。”
幾聲尷尬的笑。
隨著前院出現鼓樂聲和竹聲,許多人又涌出灼院去前院。
喜婆把紅蓋頭搭在江意惜的頭上。
江家不算很大,前院的哄笑聲這里也約能聽到。
這跟前世又不一樣。前世孟辭羽鐵青一張臉,堵門的不敢堵,想為難新郎的不敢為難,要紅包的不敢要。
而今天,一心想快些把江意惜娶回家的孟辭墨和接親的人回答應著各種問題,紅包連著往門里塞,收紅包的人樂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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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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