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四年前沈植生日那晚,漆黑房間里,他們在激烈地親吻過后,沈植對自己這樣喊。許言當時愚蠢地以為自己被確認了份,可實際上沈植的是另一個人。
但還好,今天沈植想要的人就在邊,不是冒名頂替趁人之危的言言,是他思念已久別來無恙的妍妍。
“抱歉啊Chloe,我和沈植真沒關系了,你別放在心上。”許言笑著說,“沈植酒品還可以,等他再醒醒酒就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晚安。”
“等等,讓沈植跟你說。”湯韻妍把手機送到沈植耳邊,“沈植,說話。”
沈植垂著眼睛,安靜了會兒,又了聲:“言言”。
許言承認,他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頭皮有些微麻,很犯賤地想著如果真的在喊他就好了,但可惜不是。他說:“我不是妍妍。”
“你是。”沈植有些固執地反駁。
“我不是。”許言淡淡地說,“別再煩我了。”
他干脆地掛了電話,沈植垂著頭,又他:“許言。”但已經不會再有回應。
湯韻妍收回手,沉默地看著通話結束界面,旁邊幾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是和沈植關系很好的高中同學柯旬,今天找沈植聊天,得知他在這個市,大家就約了一起聚聚,沒想到沈植是最先喝醉的那個。
“沈大爺啊。”柯旬托住沈植那只著紗布的手,誠懇地問,“你到底找哪個妍妍啊,湯小姐不是已經在你面前了嗎,如果找的不是,你得一開始就喊全名啊,不然那個言言要誤會的嘛。”
湯韻妍無奈地嘆氣,喝了口酒,摘下綰發的夾子扔到柯旬懷里,起了,抬手搭住那個一晚上頻頻向自己的混帥哥掌心,對方禮貌地吻了一下的手背,牽著進了舞池。
柯旬看著湯韻妍瀟灑的背影,再看看靠在沙發里目渙散的沈植,最后他把酒杯塞進沈植手里,握著他的手腕跟大家一起杯,說:“言言會有的,一定會有的,你沈植什麼時候求而不得過啊,下一個言言一定更好。”
沈植趴到桌上閉起眼,耳邊喧鬧,他覺得嚨痛,手背痛,手腕痛,腔也痛,混混沌沌的,腦海里卻總是浮現出許言的樣子,很多很多。
“沒有下一個……”沈植醉醺醺地低聲喃喃,“他最好了。”
作者有話說:
許言言:《年度最佳男保姆》
沈吱吱(指著許家大門):我不管,我也要那樣的爸爸媽媽,我就要!
湯韻妍:#我前男友真的不行#
第26章
許年的婚禮訂在正月十二,他和葉瑄兩人都覺得麻煩,所以最終跳過了訂婚直接辦婚禮。今天是個好天氣,也是個好日子,許言午休時刷朋友圈,看見許年發了兩張圖——一張是兩本結婚證,一張是戴著對戒的十指相扣。
紀淮和陸森都點了贊。
許言也點了贊,他看著紀淮和陸森的名字,突然想,等到沈植結婚那天,自己是不是也能這樣釋懷,坦然祝福過的人走向新人生——雖然沈植不缺他這一個祝福,想必也不屑。
彎直是悲劇,彎植是悲劇中的悲劇。
給許年發了個紅包,許言收了手機準備去攝影棚,路過大廳時突然看見陸森靠在前臺,朝他使了個眼,許言扭頭,瞧見一個戴著墨鏡的致小公主站在兩米外,正雙手抱微揚著下朝他看過來。
“墨登娛樂老總的妹妹,找你的,我正想跟你說來著。”陸森走過來跟許言耳語,問他,“債?”
“我不認識啊。”許言說。
對面的生突然摘下墨鏡,相當甜漂亮的一張臉,許言愣了一秒,他認識,當時看一眼就過目不忘——那晚被自己目睹見家長的,沈植的訂婚對象。
“許言是吧,很帥嘛。”生上下打量他一眼,開口,“我林綿,找你有事。”
怎麼是找我有事?許言頭都大了,要找也該去找湯韻妍吧,沈植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妍妍上,我言言做錯了什麼?
“好好解決。”陸森按了按許言的肩,提醒他,“我們公司跟墨登合作不。”
許言朝林綿出一個微笑,說:“好的,林小姐。”
會客室里,兩人隔著沙發互相對,林綿小尖刀似的目差不多把許言全上下無死角掃了個遍,許言已經做好接大小姐蔑視的準備,誰料林綿的第一句話是:“你什麼時候把沈植弄回去?”
“弄什麼?”許言以為自己耳背,“回哪里?”
“弄回你邊。”林綿冷靜地說。
許言怔了很久:“林小姐,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林綿突然卸了那副傲氣的表,皺起眉十分焦躁的樣子:“沈植答應我會解決的,但昨天爸媽突然跟我說過完年就讓我跟他訂婚,沈植他騙我!”
“不是……”許言一時無法理清他們的豪門恨,很茫然地問,“解決什麼?”
“訂婚,訂婚!”林綿狠狠跺了下腳,氣壞了,“我們爸媽提出訂婚的時候,沈植讓我不用擔心,說他會解決的。結果呢?結果呢?!”
咬牙切齒:“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到公司找他,助理跟我說他在忙,我看他本沒心思兌現跟我的承諾了,渣男!”
嗓門越來越大,許言頭疼地擺擺手:“等下,林小姐,你們不都正式見過家長了嗎?”
“什麼時候?”林綿奇怪地問。
“呃……”許言回憶幾秒,“就兩個月前吧,在一家法餐廳。”
林綿用那顆十分觀但看起來不太好使的腦袋想了很久,說:“也就那次啊,我和沈植去之前本不知道他們會突然談訂婚的事。”
“我看你們吃完飯還高興的。”許言笑笑說。
“那是裝的!中途我去洗手間,出來以后沈植在走廊上等我,我還以為他對我有什麼想法,畢竟我長那麼漂亮,又跟他青梅竹馬,是吧?然后沈植跟我講,讓我別放在心上,也別擔心,我不要在飯桌上發脾氣,好好吃完這頓飯。”
許言沒說話,林綿繼續滔滔不絕:“沈植這個人,我們圈里都知道,他跟男人在一起,但家長們就睜眼瞎,為了錢讓小孩結個婚算什麼。他爸媽之前給他安排過多次相親你知道嗎?你肯定知道,你氣死好多次了吧?沈植一次都沒去,跟家里冷戰好多回了。他沒辦法立刻拒絕訂婚,是因為他小時候出意外,我哥給他輸的,所以這件事就比較棘手,涉及到道德層面,確實不好弄。”
不得不承認,這種突如其來的真相總有搖人心的能力。許言從不知,不知道沈植拒絕了很多相親,不知道沈植跟家里為此冷戰過,不知道自己親眼目睹的‘見家長’背后有這樣的,甚至那最后一死駱駝的,讓自己終于清醒的稻草——訂婚,也并不立。但,又怎樣?
他們之間的裂痕說到底無關什麼訂婚,而是沈植從始至終對待這段的態度——他不自己,這才是本原因。
“嗯。”許言點點頭,“所以你找我,是希我跟沈植復合,讓他爸媽死心?”
“沒錯。”林綿欣地點點頭,一副‘我說了這麼多你終于明白了’的表,“就是這樣,有你在,沈植肯定嗖嗖嗖就把事解決了。聽說你不在的這兩個月里,沈爺過得一團糟哦。”
許言淡淡笑了笑:“林小姐,不信謠,不傳謠。”
“什麼呀,沈植都往你這兒跑了多趟了,那天沈植媽媽,就孟阿姨,跟我媽喝下午茶,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的!”
“他來這兒不是找我,你也不應該來找我。”許言疲憊地嘆了口氣,“能讓沈植把你們的事嗖嗖嗖解決了的人不是我,林小姐,抱歉。”
“許先生!”林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和沈植不是相的嗎,復合一下幫我個忙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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