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氣太高，傲得很。

姜書杳默默贊同，上了年紀的，看人還準。

不過那家伙又做了什麼，讓老頭如此恨鐵不鋼，總不至于還在為上次裴衍拒絕當課代表的事耿耿于懷吧。

據說人過五十以后，會很小氣。

無頭無腦地想著，何舒苗走過來挽上手臂打算離開，卻又無意聽到輔導員淡笑著道：“比起您另一位姓裴的得意門生，這位確實有個。”

臭小子閱歷尚淺，等以后多經歷幾次社會的毒打，看他還能蹦得多高。

不過要跟另一位姓裴的學生比，蔣老頭喝著茶直搖頭：“裴衍要有那位讓人省心，就——”

覃乾手機忽然響了，沖蔣老頭揮揮手，轉接電話。

老頭得不到發泄口，干脆扭頭跟姜書杳說：“告訴你們——你們別跟他學。”

......

姜書杳站了兩秒。

遲遲等不到后文，心里難的要命。

第一次，切地想要從老師里，能再多了解一些自己的男朋友。

不過片刻，江序白抱著電腦在門口敲門。

蔣老頭開啟新一講解，關于裴衍的話題，自發終結。

兩人出了辦公室，看到走廊盡頭修長的影，何舒苗默默轉，提前結束電燈泡的壽命。

天黑，裴衍腋下夾著筆記本電腦，側站在欄桿前吸煙。

距離稍遠，聞不到空氣中的煙味，掐著時間來算，他里叼著的至是第三支。

家里老姜偶爾也煙，不排斥。

但初中生課本上，那張吸煙者的肺與正常肺部的對比圖，令至今難忘。

姜書杳慢慢走過去，刻意放輕了腳步，還是被他察覺。

他摁滅煙頭扔垃圾桶的作，早在面前做的練。

甚至煙后有些習慣，也在同步形。

姜書杳握住他拆到一半的口香糖，笑意淺淡道：“想煙還這麼講究，不如隨帶瓶漱口水，清潔方便。”

他聽得出，在嘲笑他。

裴衍放棄手里的口香糖，從兜里又出一支，利索地拆開扔進里。

他轉過去，咀嚼時咬明顯：“老子怕被你嫌棄。”

男人就是這麼復雜的生。

一邊要，一邊又擔心遭嫌棄。

姜書杳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薄荷味的，擰著眉道：“以后買芒果味，我不喜歡這個。”

面前人背脊僵了一下。

隨后暗含興味的低笑，從他的嚨里溢出。

“芒果真那麼好吃？”

他大手攬過肩膀，低把臉湊到面前，眸深暗：“可就難辦了，有個東西，全世界都找不到芒果味的。”

“什麼？”

裴衍在耳邊說了個英文單詞。

姜書杳天真的眼神告訴他，沒聽過。

是真不知道什麼意思，高考背完三千單詞，就唯獨了這一個？

不服氣。

“你拼寫一下，怎麼寫的。”

拿出手機在翻譯框里輸Condom......

結果自彈出，姜書杳定睛一看，臉刷地紅。

憤地一掌拍在他手背上，“你腦子里能不能想點別的！”

啪的一下，比平時用了些狠力，但打在裴衍皮上仍舊不痛不。

他肆意的笑，有點壞：“我這兒詞匯量富，還要聽麼？”

“不聽，不許說！”姜書杳咬著，紅著臉扭過頭去，卻始終忽略不了他眼睛里灼人的彩。

上次出去玩，唐醒問，在一起這麼久，有沒有跟裴衍發生關系。

其實哪有很久，高考完到現在，也就四個多月。

看搖頭，唐醒微微瞪大眼睛，直呼裴老大那麼剛的男生，面前竟能把持得住。

唐醒給科普，說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很重，去過幾次酒店都沒發生點什麼，是打死不信。

生也有青春期，除去繁重的課業，夜深人靜戴著耳機聽歌睡時，想起自己某個暗的異，或是班里哪個男生打籃球時掉服出腹，不免會好奇他們不老實的時候會干些什麼。

與唐醒流下來，姜書杳第一次正視起兩關系這件事。

人家沒談過的都比懂，難道，真的有些榆木腦袋？

恍恍惚惚走神間，裴衍了的臉：“要不是怕你哭，老子能憋得這麼辛苦？公主，懂事點，我不想當你爸爸。”

他是男人，總不能像個老父親一樣，還得時時刻刻讓保持對那種事的天真純潔。

什麼跟什麼啊。

剛琢磨出一點兒苗頭，立馬打回原形，姜書杳又想擰他腰，突然想起那是腎的位置，認命的把手放下。

氣鼓鼓的道：“你想得，還想當我爸爸。”

裴衍握住手指，放進自己襯襟里。

“你做什麼。”惱得不行，臉頰快滴了。

他引著的手指，從他腰到背脊，指尖下的結實，姜書杳地想回手，卻聽他暗啞著嗓子問：“那天為什麼不看。”

愣住。

海濱城看演出那天，好奇他后背到底紋了什麼，襯掀到一半就放棄。

當時明明睡得沉，沒想到他居然醒著。

墨青一角，約可見發般的廓，姜書杳輕輕垂下眼睫，心里如同撞開了一團火球。

“不看，就留著以后。”他說：“等你看了，就得跟老子過一輩子。”

眼眶發熱，又又難。

他口中的以后指什麼，自然知道。

唐醒說不信，可事實就是，眼前這個骨的人，從始至終，只是在等心甘愿的點頭。

回去的路上，問裴衍蔣老頭今天找他做什麼。

他眉頭微挑，“你怎麼看出是他找的我？”

姜書杳回答了兩個字：“直覺。”

呵。

裴衍笑了笑。

“直覺這麼準，那你再猜一猜，老子什麼時候能修正果。”

“裴衍！”

孩惱。

公主每天被迫接他的思想洗禮，模樣讓人憐惜的。

但有些事講求循序漸進，未來日子還長，裴衍打算暫時放過。

兩人走出行政樓，短暫的沉默后，他跟說起蔣老頭找他過去的目的。

姜書杳聽完略顯詫異，“你沒答應？”

裴衍淡淡睨一眼：“老子是進去學習，不是幫他替祖國培育花朵。”

那家伙散漫嘲諷的語調，真像蔣老頭說的，又狂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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