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芝的朋友趕到派出所,已經過零點。
一番折騰,沈徹被盤問得心力瘁,凌晨兩點左右,他才得以洗嫌疑回家。
“有錢人是不是都有病,喜歡耍著人玩?”下樓的時候,滿眼的沈徹終于忍不住發,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里,郁庭川疊長坐在椅子上,桌前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他越發篤定郁庭川是沒事找事:“我又沒掘他家祖墳,限量版公仔都損失了一只,還這麼搞我!”
說著,他沖樓上嚷一句:“求不滿找人去啊,找我麻煩有用——”
話未說完,人已經被宋傾城扯下樓。
“你再說下去,指不定要在這里過夜。”
沈徹立刻閉了,不得不信,畢竟對方那邊有個巧舌如簧的律師。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你怎麼又會手語啦?”
“在凰的時候報了個速班。”
沈徹心生狐疑,覺得這巧合太刻意,剛想追問是不是早知道郁庭川的兒子是聾啞兒,宋傾城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扔給他:“小電驢在那邊的停車棚里,你去開過來。”
來派出所前,宋傾城就考慮到這事恐怕得折騰到很晚,沈徹是在皇庭的停車場被民警逮住塞進警車的,不可能再開那輛高爾夫,巧從公寓樓出來時遇到室友,干脆向對方借了電瓶車。
沈徹去取車的時候,宋傾城站在辦公樓的屋檐下等他。
“這麼晚,是不是打不到車?”
后響起一道的聲音。
宋傾城回過頭,顧嘉芝已經走過來:“張律師跟庭川都有開車,可以捎你們一程。”
這時,樓梯間下來兩人。
顧嘉芝微笑:“說曹曹就到,Joice跟阿姨怎麼沒跟你們一塊下來?”
說話間,已經到郁庭川邊,西裝晚禮,相得益彰,顧嘉芝又問拎著公文包的張明德:“張律師,我記得你現在住城北的清風雅苑,你過會兒能不能——”
“不麻煩了。”宋傾城兀自打斷的話,回了個笑容:“我們自己有車。”
顧嘉芝正半信半疑,沈徹開了電瓶車過來。
“我朋友來了,那我們先走了。”宋傾城笑著和顧嘉芝道別,自始至終沒去看旁人一眼,然后徑直走向等在五六米外的沈徹。
看著宋傾城站在電瓶車邊戴頭盔,顧嘉芝忍不住慨:“這個年紀談,才是最簡單的,只需考慮喜不喜歡。”然后問旁邊的郁庭川:“小菁是不是也有對象了?我在國外的時候,像們這個年紀的小孩普遍早,周末暑假都忙著和男朋友約會。”
郁庭川卻說:“再早,也還沒真正長大,自己應該分得清輕重。”
男人拔的形在廊下暈里,臉略顯冷峻,一如那些不允許孩子早的家長,嚴厲又不知變通。
顧嘉芝忽覺尷尬,稍稍收起邊的笑容。
……
照顧Joice的保姆因為把孩子弄丟,怕雇主責備,不肯坐郁庭川那輛路虎,大半夜打電話讓自己兒子過來接。
郁庭川沒勉強,戴鋼表的大手打了半圈方向盤,車子拐出派出所。
顧嘉芝陪Joice坐在后排,因為Joice聽不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流,盡管Joice看得懂簡單的語,但也不能一直捧著孩子的腦袋讓他盯著自己的,這也是困擾多年的問題,不是沒想過去學手語,但現實總不如理想那樣滿。
路虎在別墅外熄火的時候,Joice已經倒在座椅上睡過去,手里還抱著那只公仔。
怕孩子落枕,顧嘉芝特意把他的頭搬到自己上。
郁庭川打開車門,把孩子抱出來。
顧嘉芝在車里稍有猶豫,還是跟著下去。
郁庭川一路把孩子抱回二樓的房間,然后坐在床邊幫Joice掉鞋,時值盛夏,整個別墅都開著中央空調,他又扯過空調被蓋住孩子單薄的。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小臺燈,線很昏暗。
郁庭川還是注意到那只玩公仔,過去片刻,他掰開Joice的小手,拿走公仔放置在床頭。
。
再下樓,發現顧嘉芝正埋頭坐在客廳里。
顧嘉芝聽到腳步聲,想把手里的東西放回去已經來不及,只能努力保持自然,出落落大方的笑容:“你的手機一直響,好像是許東打來的,正打算拿上去給你。”
郁庭川瞥了眼剛才自己隨手搭在沙發上的西裝,手機就被他放在袋里,顧嘉芝把手機還回去,同時觀察著郁庭川的臉,見他沒不高興,才開口:“Joice那邊都弄好了?”
“嗯,走吧,送你回顧家。”郁庭川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
顧嘉芝見他轉,鼓足勇氣從后面抱住他,小聲道:“外面正在下雨,其實,我不急著回家,晚上不回去也沒關系。”
年男間,有些暗示彼此都心知肚明。
然而,所張期待的事并沒發生。
郁庭川拉開的手:“如果不是必要,孩子最好別在外面留宿。”
回顧家路上,顧嘉芝滿心失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不好,以致于這麼多年都沒讓郁庭川肯逾越雷池半步,最近待的態度更是客套疏離。像今天去B市,也是以兄長顧政深伴的份,而不是郁庭川的什麼人。
進家門,發現顧政深已經從B市回來。
“庭川送你回來的?”顧政深在客廳看電視,似乎是在等。
顧嘉芝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政深看著妹妹這副為所困的倒霉樣,想起報紙的事,忍不住提點:“人的小聰明小手段,起作用的前提是那個男人對你興趣,他要是不喜歡你,不管你做什麼,在他看來都是難以容忍的事。”
顧嘉芝聽了,臉發白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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