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關上房門的胡星兒拼了命的去臉上的淚。
不能哭,更不能讓蕭北沐見到哭。
可是,這眼淚怎麼越越多,越越泛濫了呢。
賭氣般的用手帕狠狠的在臉上拭,討厭自己這樣。
不想用眼淚絆住蕭北沐的腳步,更不想用眼淚將他綁在自己邊。
雖然,很想這麼做。
可蕭北沐有他不得不做的事兒,不想讓對方為難。
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背朝著門口。
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不知道怎麼才能把眼淚憋回去。
無奈之下,只能把頭抬起來。
這樣,眼淚就不能從眼眶里掉下來了吧....天真的想著。
蕭北沐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門口,見這番作,心疼又好笑。
輕聲讓睿兒自己去玩兒,他悄悄走到胡星兒后,隔著椅子靠背將摟在懷里。
溫暖又悉的懷抱自然沒有嚇到胡星兒,但卻讓窘迫不已。
“你怎麼來了,吃飽了嗎?”開口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
“嗯,吃好了。”蕭北沐聲音低沉,滿眼心疼的看著這個慌想要掩飾緒的傻姑娘。
“那,睿兒呢,你去給睿兒洗澡啊。”胡星兒推了推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淚泛濫的樣子。
“睿兒去玩兒了,待會兒再洗澡也不遲。”蕭北沐松開,轉而走到面前蹲下。
“怎麼哭了,舍不得我嗎?”明知為何哭,但蕭北沐還是問了。
胡星兒了一口氣,賭氣般的把頭轉到旁邊,不肯看他。
“好,我知道了,我不問了。”蕭北沐嘆了口氣,蹲在前與相擁。
“我盡快趕回來,不哭了好不好?”
如同哄嬰兒一般,蕭北沐低聲輕哄著。
可人哭的時候,越是有人安心里往往越覺得委屈。
此時的胡星兒就是這樣,雖然剛才也一直在哭,眼淚也忍不住,但都是默默的在掉淚。
蕭北沐開口哄了一口,倒像是有人狠狠了一下,突然就開始噎了起來。
“我,....我不是要留你,我就是...你不用管我,安心做好你的事兒。”
噎噎的,帶著濃重的鼻腔音說道。
“乖,不哭了好不好。星兒,寶貝.....”
見越哭越兇,蕭北沐也慌了。
松開與相擁的手,他拿著手中的小手帕輕輕替拭著豆大的淚珠。
“沒....你別管我,我...我一會兒就好了。”
胡星兒低著頭,恨了自己這副樣子,但就是忍不住眼淚。
“星兒....”蕭北沐慌不已,不知該如何安。
慌之下,他只好以相堵,把未說出口的話盡數吞服咽下。
片刻之后,胡星兒果然不再哭了。
大概是忘了心中的委屈和不舍,此時的只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方才險些讓這人親的斷了氣。
“不哭了?”蕭北沐輕吻了一下的額頭。
“你去洗漱,我去找睿兒了。”
他剛才讓睿兒自己去玩,現在天都快黑了,也該帶他回來睡覺了。
“等我回來之后,睿兒也可以分房睡了。”站起的時候,他又說到。
胡星兒憤憤的看了他一眼,自去舀了熱水來洗漱。
夜里,窩在蕭北沐的懷里,整晚都沒有睡踏實。
“你要去干什麼,可以同我說嗎?”睡不著,索就找蕭北沐說說話。
“風鷙....就是我從前的侍衛傳信,顧傾之找到了一藏寶之地,此時正在集結人馬,派人去將寶藏據為己有。”
蕭北沐著的烏發,低聲說道。
“你要去奪寶嗎?”胡星兒低聲驚呼。
“嗯,要報仇不得要招兵買馬,招兵買馬自然不了銀子。”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蕭北沐未說出來。
這寶藏本就是當年他父親奉先帝令所藏,因當時國庫充足,先帝便想著將多余的錢財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嗯,你與他為敵,這寶藏要是落在他手上的確于你不利。”
胡星兒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把他抱了些。
“那你會遇到顧傾之嗎?”
“應該不會,他如今貴為皇帝,不會輕易出宮。”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想說讓你找機會殺了他呢。”胡星兒嘆氣。
“若真那麼容易就好了。”蕭北沐笑了笑。
“不過,遇不到他卻能遇到另外一個人。蘇現在當了駙馬,又為他奪位立下大功,肯定備顧傾之信任。掘寶這樣的大事,大概非蘇莫屬了。”
“哦,所以你會遇到他啊。那要是有機會的話,你記得幫我砍他兩刀。”
胡星兒記恨他當日要摔死睿兒,還劃傷了自己,狠狠的說道。
“嗯,好,我砍他三刀,好不好?”
在額頭上親了一下,蕭北沐心中一暖。
“你...走了嗎?”
“沒...”
“那...”
“不行,不可以,絕對不能。”胡星兒直接來了個否定三連。
“你在想什麼!”手輕輕的扣了一下的額頭,蕭北沐又好笑又好氣。
“你當我是畜生嗎?不挑時候的。”
“你不是嗎?”胡星兒認真問道。
“怎麼辦,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當畜生了。”胡星兒覺到摟著自己的手力道收了一些。
“那個,咳,我還是去那頭睡吧。”
胡星兒掙扎了一下,準備換個安全的地方睡覺。
“別,天氣冷,掀開被子你又要捂半天。”
蕭北沐牢牢摟著不肯放手:“不你,寶貝,乖乖睡吧,我就想抱著你而已。”
“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
“那天,你說最后一次的。”
蕭北沐:......
“這個不算,那是因為你一直勾我。”
“拜托,你講講道理,我只是翻個而已。”
你一言我一語的笑罵中,胡星兒終于睡著了。
蕭北沐凝視著懷中人兒,久久未能眠。
“為了你,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寶貝,等我。”
“是不是不該這麼早告訴你我要走,害你哭這麼一場。”
“可我若不說,走的時候你會不會哭的更厲害?”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胡星兒說話。
手里摟著胡星兒,忍不住一下又一下淺吻著。
重了,怕吵醒,輕了又像是隔靴搔,總之對這個丫頭,他是怎麼都親不夠,怎麼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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