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會兒,就聽到銀鈴般的歡笑聲。
那邊,胭脂走過來,笑道,「衛大姑娘在這兒呢,郡主讓奴婢來找您和衛二姑娘過去說話。」
明妧朝一笑,就跟著丫鬟往前走。
眼尖的明妧看到雲嬤嬤朝一六角飛檐的涼亭走去,那裏坐了好幾位貴夫人,雍容華貴,端莊大方。
很快,雲嬤嬤就扶著一貴夫人的手出了涼亭。
能這麼近的扶著穆王府,足見雲嬤嬤在穆王府份不低,卻給衛明蕙下跪,還真耐人尋味。
那邊,清宜郡主輕快著腳步走過來,道,「明妧姐姐,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謝我什麼?」明妧輕笑,眸瀲灧。
清宜郡主一時間看怔了,從來沒見過這麼的眼睛,清澈、明凈、舒服,如一池幽靜的潭水,倒映著山河明月。
明妧手在眼前晃了晃,清宜郡主為自己走神臉頰微紅道,「你教我用生薑止牙疼,真的管用,我弟弟的牙已經不疼了。」
這對明妧來說,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笑道,「這點小事,也用得著郡主和我道謝?」
清宜郡主俏皮一笑,攬過明妧的胳膊,拉去那邊玩投壺。
只是剛走了幾步,後面快步走過來一丫鬟,道,「郡主,王妃讓您帶衛家兩位姑娘去涼亭。」
清宜郡主朝那邊涼亭看了一眼,然後朝明妧笑道,「母妃肯定是向你道謝,那我們先去見了我母妃,再玩投壺。」
明妧倒覺得道謝是其次,這會兒見們應該和雲嬤嬤有關。
什麼也沒說,明妧和衛明蕙隨著清宜郡主去涼亭給穆王妃見禮。
幾位貴夫人喝茶閑聊,看到明妧進來,眸不著痕跡的將明妧從上到下掃視了遍,儘管掩藏的很好,還是能看出來那是相看兒媳婦的眼神。
明妧很坦然,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誰讓已經是別人家二十萬兩高價預定的兒媳婦呢。
其中一位貴夫人出讚賞的眼神,還朝穆王妃看了一眼,彷彿在誇有眼。
穆王妃哭笑不得,清宜郡主福見禮后,道,「母妃,這位就是定北侯府大姑娘。」
介紹完明妧,再就是介紹衛明蕙。
穆王妃誇讚道,「清宜極夸人,那天從定北侯府回來,對你是讚不絕口,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明妧謙虛道,「郡主天真爛漫,子灑,能和郡主結識,是明妧的榮幸。」
清宜郡主在一旁,一臉我就是這麼天真,這麼爛漫,這麼灑,明妧姐姐生了一雙明珠慧眼,母妃你看,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呢。
那小模樣,穆王妃忍不住賞了兩記眼刀,隨後眸落到衛明蕙上。
如果說穆王妃看到明妧時帶了幾分驚艷,看衛明蕙的眼神就複雜的多,明妧自詡擅長察言觀,都難從穆王妃複雜眸里將各種緒剝離出來。
沒有誇衛明蕙什麼,朝明妧招手,明妧走上前,穆王妃握著纖纖夷,將手腕上戴的玉鐲褪到明妧手腕上,明妧忙道,「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收。」
穆王妃笑道,「都說你有福氣,沖喜能將鎮南王世子沖痊癒,果然不假,鎮南王世子還沒沾到你的福氣,倒我家那野小子先沾了幾分,往後出嫁了,可要常來我王府坐坐。」
玉鐲穩穩的戴著明妧的手腕上,明妧也不好摘下來還,只能道謝。
穆王府又將手腕上另外一隻玉鐲摘下,朝衛明蕙招手,衛明蕙搖頭如撥浪鼓。
雖然說不了話,但是會聽,穆王妃是謝大姐姐幫了小爺才賞玉鐲的,無功不祿。
「快過來,」穆王妃笑容溫婉,像是寒冬照耀雪地的。
穆王妃堅持,再加上明妧朝點頭,衛明蕙這才上前,穆王妃將鐲子戴手腕上。
衛明蕙高興的出一排扇貝般的牙齒。
一旁坐著的貴夫人都有些不著頭腦了,今兒來穆王府的大家閨秀可不,穆王妃唯獨賞了定北侯府兩姐妹鐲子,其他人都沒有,衛大姑娘是聖旨賜婚,雖然一年後有可能再嫁,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挖鎮南王世子的牆角吧?
衛二姑娘是個啞,娶做世子妃,便是後娘都怕落人口實,被人脊梁骨,穆王妃可是穆王世子的親娘。
正疑呢,就聽穆王妃看著明妧腰間荷包道,「這荷包繡的真別緻。」
明妧眸一,將荷包取下,雙手送到穆王妃跟前道,「方才在路上掉了一回,萬幸找了回來,王妃不嫌棄,就收下吧。」
在幾位貴夫人詫異眸中,穆王妃還真的手接了荷包,然後看向清宜郡主道,「你替母妃綉一個漂亮荷包當做回禮送給衛大姑娘。」
清宜郡主一臉活見鬼的表,母妃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找明妧姐姐要荷包,承認明妧姐姐的荷包很漂亮,但要開口要,都不好意思,何況是母妃了,總覺得母妃今兒怪怪的。
出了涼亭,稍稍走遠了,清宜郡主言又止,明妧笑道,「郡主有話不妨直說。」
清宜郡主一臉豁出去的模樣,臨開口聲音又弱了下去,左右張,生怕被人聽了去,小聲道,「我不會做針線活,平常都是丫鬟幫我綉了哄母妃的……」
與人相,貴在真誠,丫鬟繡的荷包,明妧不缺,拿丫鬟的糊弄,這是辱人,但是要綉荷包,清宜郡主表示做不到啊。
與清宜郡主的真誠相比,一個荷包算的了什麼,明妧笑道,「郡主不用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會綉,不然我就說重綉一個送給你母妃了。」
清宜郡主咧一笑,笑容比還有燦爛幾分,「知己果然沒有認錯的。」
走到投壺,丫鬟捧了托盤站在那裏,托盤裏擺了不箭。
清宜郡主拿了只箭走過去,往壺口一丟,可惜沒有投進去。
明妧還沒玩過投壺的遊戲,也試了試,可惜,連瓶都沒挨到。
之後,就是衛明蕙了。
只見手輕輕往前一丟,箭就丟了進去。
明妧拍手道,「漂亮!」
清宜郡主詫異道,「沒想到二姑娘還是投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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