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上朝的路上,北越皇上是越想心越糟糕,誰說做皇帝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天之下,萬萬人之上好了?!
他一隻腳都踩進棺材里了,還得拖著個病懨懨的子去上朝,做皇帝的束縛比做個尋常人還要多,擔心這擔心那兒,就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
這錦玉食,富麗堂皇的皇宮說到底不也就是個住的地方,他這一輩子,多時間都被困在這個奢華的牢籠里。
坐在棉墊上,手著冰冷的龍椅,有那麼一瞬間,北越皇上想禪位了。
他雖然沒能把北越打理的有多富庶,卻也稱得上是個可圈可點的明君了,上對的起天,列祖列宗,下對的起黎民百姓,唯獨只負了雲曦郡主一人。
他多想在最後的日子能一下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沒有爾虞我詐,就一個慈祥的祖父和一群乖巧懂事的孫兒。
可是他不能,他禪位給誰?
容王世子嗎?
別忘了,容王還在世呢,沒有越過兒子直接禪位給孫兒的,那樣他不止禪了自己的位,還順帶把兒子的位也一併給禪了,百不會讓他來開這個先例的,這也不利於皇室脈延續,不僅要和兄弟爭奪皇位,還得防著自己的兒子呢。
可禪位給容王,容王的子骨比北越皇上好不到哪裡去,他連容王府都很出,子骨還沒養好,就心國家大事,能活十年的子骨也能生生折騰的活不過三兩年。
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年他登上地位,朝廷了一年之久,他費盡心思才把朝廷穩定下來,也是那一年,他無暇尋找丟失在外的公主,若是多幾分關心,或許公主不會流落這麼多年,外孫和孫也能在他的庇佑下長大。
北越皇上坐在龍椅上走神。
百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該不該打斷皇上,怕皇上在琢磨什麼要事,怕壞了皇上的事。
順公公站在一旁,他這個北越最了解皇上的人,這會兒也猜不到北越皇上在想什麼,總不至於在想皇后怎麼就做噩夢了吧?
順公公輕咳一聲,北越皇上回過神來,「商議到哪兒了?」
順公公忙道,「百請皇上您立太子呢。」
北越皇上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又是這事兒,是怕朕哪天突然就兩一蹬,來不及留下詔嗎?!」
就算北越皇上虛弱,這帝王威嚴也是的人不過氣來。
百嚇的齊齊跪下,「臣等不敢!」
北越皇上知道他們就是這麼想的,道,「都起來吧,這江山朕也坐了幾十年,不會兩手一撒,讓朝堂生的。」
百們面面相覷,看來皇上早留了詔了,不然不會說這話,不過也是,皇上英明了一輩子,怎麼可能在最後的時候出岔子,給自己添上昏庸的一筆,在死後被人埋怨。
一個個起了,北越皇上又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有大臣出列道,「皇上,朝廷冊封菱月郡主也有些日子了,已懷了孕,大景朝恆王人也在我們北越,理應儘早送菱月郡主出嫁。」
威大將軍的兒失給了容王義子,不過三天就出嫁了。
菱月郡主都懷了孕了,這再不辦喜宴,回頭子重了,再加上大景朝又路途遙遠,怕會在路上出事。
不過這事本來就加急辦的,只是不湊巧,北越皇上中毒了,再加上北越皇后被假安南郡主下毒的事,本沒人想到恆王和菱月頭上來。
北越皇上點頭,「讓欽天監挑個良辰吉日,送菱月郡主和親。」
這事算定了,大臣退下,然後又站出來一大臣道,「皇上,東陵包藏禍心,假冒皇室脈,不僅給皇後下毒,還挾持梁王,東陵此舉實在是蔑視我們北越,臣懇請皇上出兵討伐東陵,揚我國威!」
這個大臣話音一落,就有好幾個大臣站出來附議。
東陵都欺負到他們北越皇後頭上了,要什麼都不做,傳揚出氣,百姓都覺得他們北越皇上是世子好欺負了。
不過有贊同的,就有反對的,有大臣道,「打仗不是兒戲,更不是賭氣的事,國庫雖然比往年富足了些,但也經不起一場戰,眼下還不是和東陵開張最好的時候,皇后還中了東陵的毒未解,一旦開戰,只怕東陵更不會給我們北越解藥了。」
「你們要棄皇後於不顧嗎?!」
要打仗的多是武將,不同意的多是文臣。
打仗對文臣沒好,上不了戰場,就立不了戰功,沒法陞,能不打仗還是不打仗的好。
武將就不同了,本來習武之人,脾氣就偏於暴躁,見不得東陵欺人太甚。
雙方爭執不下,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來,北越皇上眉頭擰麻花,就在他要龍大怒的時候,有大臣站出來道,「許大人多慮了,皇後娘娘所中之毒本不足為懼,鎮南王世子妃醫高超,未必解不了皇后之毒。」
繞來繞去,這問題還是繞到了明妧上,躲都躲不掉。
只要給北越皇后解了毒,北越就沒有後顧之憂和東陵開戰了,至於國庫,以往空虛該打也打了,如今富足還不敢打慫了,這就說不過了。
然後有大臣站出來道,「皇上,臣等肯請皇上下旨讓鎮南王世子妃給皇后解毒,皇後母儀天下,歹毒,又如何幫著皇上管好後宮?讓皇上沒有後顧之憂的理國家大事?鎮南王世子妃就算份還沒完全確定,卻也在我們北越的地盤上,卻要十萬兩才肯解皇后之毒,給國庫雪上添霜,此舉實在是往雲曦郡主臉上抹黑了。」
北越皇上坐在龍椅上,眉頭鎖。
順公公心底嘆氣連連,梁王裝暈皇上下旨給他解毒,還以為皇後會消停一點兒,誰想到皇后更厲害,竟然出了這麼多大臣給皇上施。
鎮南王世子妃要還不同意,回頭皇上要認祖歸宗,只怕百會站出來勸阻了。
幫北越皇后解毒這事,梁王一黨最積極,容王一黨沒人說話,不贊同,也不反對,實在找不到借口反對啊,有心向著明妧都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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