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碧的心放了下來,勾道:「當然,只要殿下願意。」
淳于碧的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淳于舒打算施展的那場可以喚醒趙斐靈識的其中最關竅的部分已經被淳于碧旁敲側擊著得知,可以施展那場,讓趙斐蘇醒靈識里藏著的東西,但喚醒了那東西的結果是什麼,淳于碧不知道,也不想去推斷。
趙斐的心是真的搖了起來,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句能夠永遠的留下許錦言。趙斐很想喚回自己的理智,可是那些理智已經全被這一句能夠留下許錦言的話語完全推翻。
「好,我答應你。」
趙斐在心裡嘆了口氣,本不該這麼輕信他人,可怎奈心意難平。若是此番大意能換來那個人,也就不枉費他這一回失去理智。
——綏城,幽靜雅緻的別院被一行人的侵打破了黎明的寧靜,不過在這之前,別院也並不算完全靜謐,來回的踱步聲響了一整夜,似乎是在焦灼的等待著某人的歸來。赫連郁一人在前疾行,臉很是難看,門全是被他踹開的,「砰砰砰」的聲音把沉睡的鳥兒都吵了醒。
蕭衡昭將赫連郁的失態看在眼裡,眸里全然都是笑意,時不時瞧一眼被他攬在懷裡的人,那笑意都快從眼眸里溢出來了。
「喂……你今兒是怎麼了,這裡這麼多人。」許錦言力的想從蕭衡昭的懷裡出來,但是某人把圈在懷裡圈的的,一點兒的逃離線會都不留給。
蕭衡昭在耳邊輕聲道:「乖,小點兒聲,別讓二皇子聽到了。他要是轉過來看見我抱你,你豈不是會更害。」
聲音是放的輕了一些,但是蕭衡昭牢牢的把握著那個尺度,不大不小,剛好讓赫連郁聽到為妙。
許錦言橫眉看他,故意掐了掐他的腰間,「你那麼大的聲音,他早就聽到了!」
蕭衡昭悶哼了一聲,繼而又低聲道:「好了好了,我小聲兒一點。夫人,您別生氣。」
赫連郁在前面聽著後二人那些唧唧歪歪的耳鬢廝磨,氣的臉孔發青,腳下踢門的聲音也愈大了起來。
這踹門的聲音終於是驚了庭院里坐立不安的沈思思和趙晚楓,兩人立刻撥足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許錦言!」沈思思驚駭的看著那個乖巧的窩在男子懷裡的人。
剛一跑庭院,沈思思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立如竹柏寒松的男子輕的攬著一子,那子容清婉,雖然表有些惱怒,但那惱怒怎麼看都是的分更多。
那個別彆扭扭的小子是許錦言?
沈思思了眼睛,是在做夢?還是許錦言瘋了?
許錦言聽到沈思思的輕喚,才連忙回神,對沈思思道:「思思…。你怎麼出來了?」
沈思思還在為許錦言這副的模樣震驚,尚且沒有說話,趙晚楓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質問道:「許錦言,你還有沒有良心,把我們兩個撇在這裡,你自己出去逍遙快活,回來還拐了個野男人回來!」許錦言被趙晚楓這氣勢洶洶的質問震的一慌,就想推開蕭衡昭,但蕭衡昭並不會順的意思,右手將箍了回來,彎了笑對趙晚楓道:「姑娘,野男人這個詞用的並不準確,在下是錦言的夫君,怎麼會是野男人?」
眸微彎,閃閃發了,那張俊如神祗的容真是讓這世上所有好的一切都暗淡了芒。
但趙晚楓並沒有被這男所吸引,冷哼了一聲,雖然心裡明白這男子大概就是張正的真實份了,但瞧著許錦言那個的樣子,心裡的這個嫌棄就止不住的翻湧。
你許錦言平日不是威風的,一個人就敢對付庫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黎明時候休斯城那一聲天崩地裂般的響十有八九就是你乾的好事,那不是厲害的很。
這怎麼回來居然跟貓兒一樣乖巧的窩在人家懷裡,我瞧不起你這種人。
趙晚楓為了表現出自己對許錦言的瞧不起,向後退了好幾步,環抱著雙臂,一臉的不屑。
沈思思這時候才注意到那抱著許錦言的『野男人』,方才也只是覺那姿拔,沒注意到容,聽到聲音之後抬頭一看……沈思思倒吸了一口氣。
乖乖,這男子生的也太過俊了。
「錦言,這位是……。」沈思思問道。
張正也不長這個樣子…。這男子怎麼說自己是錦言的夫君呢?
赫連郁急忙打斷了沈思思的問話,道:「先進屋說說之後的應對之法吧,庫泉不傻,一會兒就會察覺到事不對,怎麼善後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不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什麼,赫連郁都不想從許錦言裡聽見『夫君』這兩個字…。他聽見夫君這兩個字就生氣。
一行人進房間之後,依然是神態各異。
蕭衡昭攬著許錦言,不容置疑還霸道,管你旁人什麼眼神什麼表,我就是要抱我媳婦兒。許錦言一臉無奈,又拗不過他,只能乖乖的呆在人家的懷裡。
趙晚楓嫌棄而不屑,抱著臂站著一旁。沈思思目打量的意味,不停的向許錦言和蕭衡昭。
赫連郁的表更是詭異了,似是生氣,面上又偏偏帶了笑,眼神挑釁的看著蕭衡昭,手攥了拳頭,垂放在兩側。
這其中,許錦言無辜的像一隻小白兔。
許錦言輕聲咳嗽了一下道:「二皇子,我已經將那座庫泉和張天道所建造的那座地下城全毀了,那一支訓練多年的兵也已經隨著地下城一起湮滅。庫泉手裡的勢力已經折損了八,應該是沒有力量和突厥王抗衡了,只是為防庫泉最後堵上一切背水一戰,還是要請二皇子早做打算。」
庫泉這個人的脾很古怪,殘忍又歹毒,但是自尊心很強,此番他折了大半的勢力在許錦言的手上,一旦他發現許錦言還活著,一定會用盡一切的報復回來。
哪怕他的勢力是剩下了兩,他都一定會堵上一切再戰一次。
赫連郁仔細想了想許錦言的話道:「折損了八,那意思就是……還有兩勢力尚存?」
赫連郁心裡頗為驚訝,他原本以為那地下城的勢力已經是庫泉手裡全部的籌碼,可是聽許錦言這意思,庫泉除了這地下城還有別的勢力?
「還有那兩個鐵礦,以及藩王自己的五萬守軍。」許錦言輕聲道。
赫連郁疑問道:「兩個鐵礦?怎麼會是兩個?」
「當時庫泉其實在張天道的指引下開採出了大小兩個鐵礦,但是庫泉只告訴了您父王小鐵礦的存在,以此來矇騙突厥王。大鐵礦的下落一直被他瞞的嚴嚴實實,但自大鐵礦開採出來的鐵全部被庫泉源源不斷的運了白雲山煉製兵,現在打造的兵沒有了,但是那個鐵礦還存在,並且還在繼續開採。」
赫連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當時奇怪庫泉那麼多的鐵是從哪裡來的,原來當初居然發現了兩個鐵礦。」
赫連郁在白雲山發現庫泉的手下運送鐵礦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個問題,庫泉將從鐵礦開採出來的鐵之用途全都巨細無的呈給了突厥王過目,在這種況之下,庫泉沒有機會能昧下鐵礦,那白雲山巨量的鐵礦是從何而來,一直是困擾赫連郁的一個問題。
直到現在,這個問題的謎底才被揭開,原來竟然是當初開採了一大一小兩個鐵礦。小的作為應付將鐵礦的明細出呈報突厥朝廷,而大的鐵礦卻作為庫泉的私有財富被藏了起來。
庫泉此舉,不可謂不高明。
許錦言嘆了口氣,「二皇子殿下,以庫泉如今的勢力來看,他基本上已經失去了辛苦多年籌謀得來的東西。如果庫泉一旦得知我和你同這件事有關,他或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為數不多的兵力對準你我,做了最後的反戈一擊。」
「而且你在綏城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庫泉都不需要多費心,這件事就會傳到他的耳朵里。所以只要他發現了我還活著,他是有可能會聯想到你和我有關係。畢竟…。您剛才從北明回來,而我要做這些事,非得有一個突厥人幫助才行。」
赫連郁心中有些了悟,許錦言並沒有將話講清楚,但這些話語出來的信息已經足夠赫連郁想明白一些事。一些以他的頭腦想不出來的事,經過了許錦言這樣一番不顯山水的提醒,他便瞬間清明了許多。庫泉是一定會聯想到許錦言和他有關的,突厥各個城市之間的審查很嚴格,像許錦言這樣的北明人想深突厥的城市,手續極為繁雜,若是想化繁為簡,除非有突厥的高在上運作。
這些事庫泉在抓許錦言的時候,因為況急一時可能沒有想到,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庫泉再不意識到這件事,他和他手下的謀士不就白長了顆腦袋。
若是庫泉發現了許錦言還活著,一定會聯想到有人和聯手,而且這個人一定是突厥的高顯貴,兩人聯手只是為了圖謀他的地下城池,這樣一看,不就只有沒事找事,非要來綏城視察員貪圖腐敗況的他最有和許錦言聯手的機會和可能。心中清明,他看向許錦言的眼睛也發了亮,若是他邊時時刻刻都有這樣一個人的提醒,該有多好。
但是這子偏不偏現在在蕭衡昭懷裡,赫連郁的眼睛和頭有些痛,怎麼就非是蕭衡昭……。蕭衡昭將許錦言往懷裡又攬了攬,隔開了赫連郁和許錦言,他不喜歡赫連郁看許錦言的眼神,不管那眼神的意義何在,他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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