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這聖旨是忠心的臣子為了扶持宣和帝的兒子繼位而設下的權宜之計呢?
誰都能知道,若是當初的蕭衡昭沒有接下這太子之位,大乾的江山肯定早就換了一支繼承,哪裡還能顧及到宣和帝的子孫。所以這聖旨興許就是當年某一個臣子的計謀,只是為了護主奪得太子之位,積累下勢力,以待來日和蕭遠決戰。
再者說,大乾的百姓就是看著敬純皇后的面子上,都難以對的兒子蕭衡昭多加挑剔。
那個人,當年輕飄飄落大乾百姓的生活,從此之後,便再也沒能從百姓的心裡離開。
那位麗而高貴的皇后,以的聰慧和玲瓏心腸澤被蒼生,無論再過去多年,的姿都永遠傲然的留在大乾百姓的心中,無法湮滅,也無法被忘卻。
蕭衡昭這裡的傳言以一種很奧妙的原因漸漸就了下去,但是蕭遠謀殺哥哥,篡奪皇位的流言卻日益擴大傳播範圍,似乎很難再被淹沒。
傳言一旦紛紛揚揚了起來,威脅了蕭遠的名譽,蕭遠就坐不住了。
蕭衡昭就是用輿論力來迫使蕭遠不再猶豫,因為他和蕭遠之間的戰爭是要打,但是兩個人都師出無名,即便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戰爭即將打響,但只要兩方都是師出無名,這場仗打起來就十分彆扭。
凡是名正則言順,蕭衡昭就是給了雙方一個興兵的理由,而且是要蕭遠興兵,他做為被方迎戰。
這樣一來,天時地利人和連帶著百姓的心都全被蕭衡昭一人獨佔。
蕭遠興兵得找理由,不得已,只好找了一套蕭衡昭妖孽纏,神經錯的說詞來作為自己對蕭衡昭興兵討伐的借口。非常尷尬的借口,但是自古以來興兵的借口都不怎麼順暢,尤其是那幫打著「清君側」旗號的人,最後往往都是清了君,自己做皇帝。
打臉打的十分響亮。
與這些人比起來,蕭遠的這個借口也算是別出心裁,姑且就當作一個借口吧。
雙方的戰事一經開戰,激烈的便超出了往常的任何一場戰爭。蕭遠的勢力不容小覷,蕭遠從蕭衡昭做了太子的當天開始就一直在準備了這一天的戰爭,十幾年來,蕭遠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
對於蕭遠來說,蕭衡昭是一匹養在邊的狼,這狼磨牙吮,威風凜凜,可他卻只能看著這隻惡狼從小狼崽長天下聞名的惡狼,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沒有應對惡狼長大的辦法,這些年來,蕭遠就只能積蓄自己力量,等著和惡狼的廝殺。
可是惡狼被稱作惡狼,就是因為他的爪牙鋒利,一出手便無人可逃他的攻勢。
從一開始,這場戰爭就已經註定了有一方要節節敗退,不過這一方絕不會是那位風華驚世的太子爺。——
軍營之,已經是深夜時分,但是沈思將軍還在提筆疾書。這場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期,只要順利,神策軍馬上就能攻大乾京都,擁護新皇取代舊皇。
這樣的夜晚本就很難睡,加之沈思還在等著一個人的蒞臨。一位申請了很久也沒能見到的人。
沈思看著桌子上的戰報,心裡的緒越來越激。這些日子的辛苦籌謀,總算是有了果,京都周圍的幾座城池都已經紛紛拿下了。
將手中的戰報翻的很快,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
沈思心中的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滾燙過來,上一次有著這樣滾燙熱的時候還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
那個時候被阿娘抱在懷裡看著阿爹帶領著千軍萬馬出征,那時阿爹的披風鮮紅的就像是熱,千軍萬馬在阿爹的帶領之下出發,馬蹄將京城的灰塵踩的飛濺。
灰塵模糊了的眼睛,阿爹披風上的紅卻將小心臟里蘊藏的所有熱點染。
當時便發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像父親一樣統帥千軍萬馬,讓熱的披風在的後喧囂。可是後來,年歲漸長,卻失去了時的夢和一腔熱。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年長之後反而不如時,或許是濁世的塵埃朦朧了雙眼,使瞧不清前路,一度迷失了所有。
但是好在醒悟的過程雖然遠,總歸是醒過來了,熱依舊在,還是那個心中滾燙著熱的沈家兒。
沈思站了起來,去後面細細整理著自己的盔甲,甲胄的後面已經按照的要求續上了一條紅的披風,攻城之戰的時候,就要披這樣的鎧甲去為阿爹真正的榮耀。
「沈將軍,太子殿下來了。」左清在帳外對沈思道。
沈思手一,點頭道:「快請!」
沈思放下手裡的所有事,立刻迎到了帳外,行大禮道:「臣恭迎太子殿下。」
自帳外緩步進來了一銀邊雲紋的皂靴,沈思一怔,但沒有敢抬頭,只等著此人說話。
而這位太子殿下卻像是篤定主意要等先開口一般,一直沉默著。
沈思忍不住了,反正軍營裡面的規矩也不像在宮裡那般講究,大著膽抬眸看了一眼這位傳說中風華驚世的太子爺。
這一看,沈思的臉瞬間大變,幾乎是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前那張天神般俊的容道:「張……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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