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自然明白張嘯天口中所說的容易是什麼,那就是吳掌柜的庸人館啊!方程在吳掌柜那兒出手秦磚的時候他也說了,以後要是遇到什麼拿不準的,或者是想讓他幫忙掌眼的,都可以拿到他的庸人館來!
當然,吳掌柜的心裡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古玩這個行當,運氣其實是非常重要的,吳庸看得出方程是個心乾淨、純粹的孩子,他的運道,且長著呢!所以他若是經常拿著東西來自己這兒掌眼,自己不是也有更多的機會收到好件兒嘛,這是件互利互惠的事!
揣著這麼個小小的鼻煙壺,三個人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吳掌柜的庸人館,剛一進館,就看到裡面圍了好一些人,似乎是在看什麼熱鬧!
三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進了包圍圈,就看到吳掌柜坐在那樹樁子造型的椅子上,正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著面前桌上放著的一個瓷壺!而他的旁邊還坐著一位清瘦的中年男人,正不停的在吳掌柜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看上去跟吳掌柜的關係應該不錯!
「齊四爺?」
張嘯天看到那男人,不口而出,
「呦,是嘯天啊,你不在你的書店待著,怎麼跑到小吳的庸人館來了?」
清瘦的男人聽到有人到,這才抬起頭看過來,
「四爺,我來......是有事兒求吳叔的!」
張嘯天說話的語氣變得畢恭畢敬,搞得方程還不適應,能讓張嘯天這麼謹慎著,估計這個齊四爺是個人!
「那你可要排隊了......」
齊四爺爽朗的笑了笑,
「不急,您先忙......」
張嘯天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而細心的方程發現,就在齊四爺和張嘯天說話的期間,吳掌柜是連頭也沒有抬起來一下,只是一直仔細的看著那隻瓷壺,看來這東西......似乎是不怎麼好掌眼,他不由得對這隻瓷壺產生了些許的好奇心!
「四爺,這的確是明洪武年間所制的一隻紋青花瓷執壺!您看,這隻執壺胎灰白,青料清新明快、呈青灰,紋飾濃重亦可以表現出青花的層次,而且其畫風細、清秀,已經很好地擺了元瓷那厚重敦厚的風格,這絕對是一隻窯燒制而出的品青花瓷!」
終於,吳庸抬起了頭,了已經發僵的脖子,對齊四爺說道,
「呵呵,好,好!看來我們兩個的意見統一啊!」
齊四爺點了點頭,看來心很是不錯,
「浩龍啊,回去一定要替我跟你爺爺說一聲謝謝啊!他真的有心了,知道我就喜歡這一口,還惦記著我啊!」
他轉過頭對著坐在他對面一個膀大腰圓的年輕人笑道,
「四爺您可言重了,我爺爺他可是一直記得四爺您就喜歡這青花瓷,走到哪裡都惦記著給您掃上一眼!」
年輕人倒是很會說話,討的四爺笑得很開心。
方程聽著齊四爺他們的討論,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隻青花瓷,不由得手起來!他剛剛才清楚自己有這麼個奇特的能力,走到哪裡都想要試試,他想知道,自己手指里的這子氣,究竟可以「熱」到什麼程度呢?這眼看著面前有個這麼珍貴的古董,他控制不住的想上去!
「那個......吳叔,我能看看這瓷壺嗎?」
心裡頭這麼想著,上就跟著說了出來,
「哦?你也想給這瓷壺掌掌眼?」
其實剛才吳庸就知道他們來了,只是一直在跟齊四爺說話,也就沒顧上他們,
「吳叔你說笑了,我就是好奇這瓷壺,想見見世面、漲漲本事!」
方程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年輕人上進是好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吳庸很喜歡方程的這個勁頭,他轉頭看向齊四爺,詢問著他的意見,
「四爺,孩子想長長見識,您看......」
「想長見識到是可以,只不過這事兒我齊四可說的不算,錢貨還沒清,這東西還不算是我的,想看......得問問人張家爺同意不同意啊!」
齊四爺微笑著看向剛剛與他說話的年輕人,倒底是過來人,說話辦事滴水不,
「這恐怕......」
年輕人傲慢的轉過頭,看向站在他後的方程,目輕蔑的上下打量起他來,
「方程,人家是怕你把東西看壞了,賠不起!」
朝夕看著張浩龍那副跟沈玉洲如出一轍的模樣,就打心底看不上他!
張浩龍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發現這頭小子邊居然跟了一個這麼極品的,這段、這臉蛋、還有這氣質,他邊的那些鶯鶯燕燕簡直是沒法比啊,張浩龍心中那男人的優越和嫉妒心瞬間棚!
他站起,昂首的走到方程的面前年,可眼睛卻不自覺的瞟向站在他旁朝夕的上,
「小姐言重了,這瓷壺雖然價值不菲,但憑我張浩龍還不至於那麼的小肚腸,我只是念及四爺,這瓷壺可是四爺的心頭好,是我爺爺費盡心思才尋來的!既然四爺都沒說什麼,你去看便是了,只不過......還是要小心些的!」
文縐縐的話從張浩龍這樣五大三的男人裡說出來,還真的有些違和,
方程聽了張浩龍的話,實在懶得回應他什麼,直接走到吳掌柜的邊,低下頭,仔細的端詳起這隻珍貴的瓷壺!
說實話,方程對古玩倒也不是一竅不通的,上大學的時候,他學的是地質勘探與鑒定,選修課里有一門就是古玩鑒定,當時覺得好玩就報名了!雖說是選修課,但好在方程記好、聰明,也學到了些正兒八經的知識!只不過他的那點常識,在這裡還不夠喝一口的、看一眼的,他指的,還是自己那雙帶有魔力的手!
似模似樣的看了半天,方程忍不住出了自己的手,
「誒,你別上手啊......」
張浩龍的話說晚了,方程的手指已經到了瓷壺的壺,然後就好像到彈簧一樣迅速的彈了回來,此刻的方程心下一驚,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你你你......快起開,壞了怎麼辦!」
張浩龍急忙走到方程邊,一把拉開了他,
「吳叔,這瓷瓶......您是要手嗎?」
方程顧不上張浩龍的魯作,轉頭看向吳掌柜!他是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人的原則是誠實,事的底線是力求心安!
「不是我,是四爺,我只是來幫四爺過過眼!怎麼了方程,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方程這麼問,吳庸的眼神里也出一疑,
「哦,那......四爺,這東西,您要不要再掌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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