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布口袋裡翻了半天,易八拿了一張紙錢出來。
“你不是說要用火符嗎?怎麼拿出來的是紙錢啊?”我有些疑地問易八。
“出門的時候,沒想到會遇上如此大的麻煩,準備不足,沒帶符紙。”易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沒有符紙也沒事兒,就憑我這畫符的本領,用紙錢來畫,效果也是一樣的。”
符紙和紙錢,那可不是一個東西,這兩樣,一般來說是不能共用的。易八這家夥,居然說用紙錢畫符,效果是一樣的,他這本事,到底是有多大啊?
“你確定能一樣?”我有些不踏實地問易八。
“在畫符的時候,那是需要信心的。我都對自己有信心,初一哥你也該對我有信心啊!”易八道。
“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肯定能行!”我對著易八豎起了大拇指。
“借初一哥吉言。”
易八用左掌托起了那張紙錢,然後一口咬破了他右手食指的指尖。在指尖流出來之後,他立馬就在那張紙錢上面,鬼畫桃符了起來。
之所以說易八是鬼畫桃符,那是因為我實在是沒看明白,他在紙錢上畫的,那歪歪扭扭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畫完之後,易八將左手拇指從以指尖掐住中指第一關節,手心向上,中指尖上豎,置於中線,掐了個引火訣,而後他嘰裡咕嚕地念了一通咒語。
伴著咒語聲,他將拿道用紙錢畫的符扔到了車窗外。符一出去,便順著風勢,往後飛去了。在飛到破面包尾部之後,那符轟的一聲燃了起來。
跟在面包車屁後面的那些東西,立馬就給燒得,哇哇了起來。
“快開車門跑!”見我愣了一下,易八趕扯著嗓子,喊了我這麼一聲。
我哪裡還敢耽擱,趕就一把拉開了車門,沖了下去。我的作都已經夠快了,沒想到易八那家夥,居然比我還快。
他不是說好要給我斷後的嗎?怎麼一撒丫子,他就跑到前面去了啊?
“初一哥,快點兒啊!你那速度,是跑不過鬼的。”易八扭過頭對著我喊了一聲,然後停下了腳步,在那裡等起了我。
就易八這速度,我還擔心他幹啥啊?我趕撒丫子,用盡了全力氣,往前飛奔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易八放的那道火符起了大作用,反正在我們往前跑了差不多一公裡,累得我上氣不接下氣之後,後再沒有那些東西跟著了。
“還需要跑嗎?”實在是再也跑不的我,對著易八問道。
易八扭過頭,往後看了一眼,說:“應該不用了,不過咱們得走快點兒。”
“我們不就是簡簡單單地送孔老漢回家嗎?又沒招惹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那些野鬼,幹嗎要來追我們?”我道。
“出門的時候,白夫子不就說了嗎?咱們回來肯定會遇到東西。只不過,我當時沒想到,咱們竟然會遇到這麼多。”易八搖了搖頭,說:“也不知道是白夫子在考驗我,還是師叔在考驗我。”
“為何這麼講?”我問易八。
“從縣城回武清山,雖然路程有點兒遠,但以孔老漢的腳力,最多兩個小時,便能走回去。白夫子明明算出了咱倆來武清山會遇到東西,還讓我們來,這不是在考驗我倆,還能是什麼?”易八頓了頓,道:“他們三個商量的事兒,我大致已經猜出來了。”
“那三個老東西,是不是在商量到底要不要讓我倆出手幫忙?”易八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要還猜不,智商可就有些太人了。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要不然,他們三個幹嗎在商量的時候,把我們趕出門啊!”
“玄清道人來了也有這麼多天了,封縣這事兒,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進展。由此可見,離了我們倆這蘿蔔,還真是不席。”我道。
“白夫子和師叔之前不讓我倆參與,那是怕我們遇到危險。現在他們應該是確實沒辦法了,必須要我倆的幫助。咱們兩個,可不能讓他們失啊!”易八說。
“封縣的事兒,就是我心生閣的事兒。要縣城沒了,我那心生閣必將不存。你放心,我肯定會竭盡全力的。”我道。
跑了那麼長一段,又走了好幾公裡的路,在回到縣城的時候,我全都已經沒力氣了。
“回來了啊?”回心生閣得路過安清觀,在走到安清觀大門口的時候,站在門外的白夫子,笑地問了我們一句。
“還好我們跑得快,要不然小命指定沒了。”我說。
“你們在武清山遇到的是百鬼夜行。”白夫子一臉贊許地看向了我和易八,道:“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能毫發無損,這當真是讓人欣喜。”
“百鬼夜行?這兇險程度足可跟兵過路相媲啊!”易八歎了口氣,道:“我就只用了一道火符,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了呢?”
“只用了一道火符?”白夫子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易八。
“是啊!”易八點了下頭,說:“那火符還不是用符紙畫的,是用紙錢畫的。”
“紙錢畫符,威力至減半,你怎麼可能就只用了一道火符,就把百鬼夜行給破了?”白夫子問。
“會不會是孔老漢在暗中幫我們?”易八說的這個,那是相當有可能的。
孔老漢為人仗義,咱們送他回去,他肯定不會讓我們死在那些野鬼的手裡啊!百鬼夜行這事兒,他肯定知道,所以真的很有可能是他在暗中幫我們。
“不可能。”白夫子接過了話,說:“用百鬼夜行考驗你們,就是孔老漢出的主意,除非你倆都了重傷,否則他是不可能出手的。”
既然是孔老漢要考驗我們,在我和易八毫發未損的時候,孔老漢確實不可能出手相幫。不是孔老漢,那會是誰在暗中幫我們啊?
“會不會夜行的百鬼,全都是膽小鬼。在到了易八那火符的驚嚇之後,他們一個個的,全都給嚇著了,不敢再來追我們了啊?”我問白夫子。
“鬼的膽子再小,也比你的大。要能就憑一道半品火符就能鎮住百鬼,封縣這事兒,還能算事兒嗎?”白夫子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這事兒我得去調查調查。能破百鬼夜行的人,絕對是高手。若其是起來幫我們的,那是封縣之幸;若是來打什麼主意的,咱們可就前有狼,後有虎了。”
白夫子說要去調查,就讓去調查吧!反正理這種事兒,比我和易八都要擅長,我就不去瞎心了。
我回了心生閣,洗漱了一下,然後就睡了。
因為跑得很累,所以一躺到床上,我便睡著了。第二天醒來,蔔完卦之後,我直接就去了安清觀。
不出所料,白夫子和玄清道人都不在,易八那家夥,依舊像往常一樣,在那裡百無聊賴地打拳。
“吃早飯沒?”我問易八。
“沒呢!”易八說。
“要不咱們一起去吃個早飯,吃完之後,去昨晚那地方看看,看一下破面包怎麼樣了。”我道。
“行啊!”
易八應了一聲,然後去裡屋換了服,跟我一起去吃了二兩小面,然後我們了個三車,朝著昨晚那地方去了。
破面包還停在馬路中間,從外表上看,似乎是完好如初的。
“昨晚的火燒得那麼大,怎麼車上一點兒被燒的痕跡都沒有啊?”我一臉疑地看向了易八,問。
“符火只能燒鬼,燒不了車。”易八說。
“這車還能開嗎?”我問易八。
易八圍著破面包轉了一圈,說:“看上去沒什麼異常,要不咱們上去試試。”
我打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室,發現車鑰匙是在鎖眼裡的,看上去像是並沒有人過。我試著擰了一下,居然啟了。
“是好的,這破面包居然是好的,還能開。”我十分驚喜地說。
雖然這破面包是破了那麼一點兒,但有個車,再怎麼都比沒車要方便很多啊!破面包能開,我就不用去買新車了。
“本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唆使初一哥你去買輛新車呢!沒想到這破玩意兒,居然還能開,真是沒勁。”易八說了一句,然後道:“咱們既然來都來了,要不進林子裡看看?”
“看什麼啊?”我問易八。
“鬼這東西,是不會隨便竄的。百鬼夜行,既然在這裡發生了,那便是說明,這附近肯定是有什麼的。咱們進樹林子裡看看,萬一有發現呢!”易八說。
“行!”對於易八的這個提議,我是很贊同的。
昨晚雖然我倆都沒到傷害,但畢竟是遇到了那麼多野鬼的。驚嚇都已經了,原因必須得搞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