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八這呼嚕聲,那是震天響啊!跟他誰在一張床上,我這耳朵遲早得被震聾。
“啪!啪啪!”
這聲音不是我和易八搞出來的,而是窗戶那邊傳來的。我抬頭往窗戶那裡看去,發現有一只糊糊的小手搭在了窗臺上。
“鬼啊!”我嚇得大了一聲,趕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給我這麼一吼,易八那家夥也不裝睡了,屁滾尿流地就跑下了樓。易八這家夥,他可是道士啊!小鬼來了,他居然自己先跑了,這還真是夠兄弟啊!
雖然我上有易八給我的那道符,但還是半點兒都不敢大意啊!我趕穿上了外套,跟在易八屁後面跑了下去。
在我跑到樓下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易八已經打開了大門。我倆沖了出去,門都沒關,便上了面包車。
那小鬼並沒有追下來,我是有時間關門的,之所以沒關,是為了營造一個我和易八都慌裡慌張的假象。反正我這店子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是大開著門,也沒人回進去的。
我們開著破面包離開了古泉老街,往外開了差不多十公裡之後,易八讓我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咱們今晚就住這兒吧!”易八說。
“為什麼啊?”我覺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說道的,因此便多問了一句。
“開手複開口,居震宮為得位,進神在左,邊水過堂相阻,煞氣難,錢財盈門。”
易八念叨的這一通,雖然我並沒有逐字逐句的聽明白,但大致意思,還是弄懂了的。那就是這酒店的風水是特意布置過的,能擋煞氣,還有財運。
走進大堂,我看了一下房價的掛牌價,標間和大床房都是268元,這價格是可以接的。
“還有房間沒?”我對著那長得有些漂亮的前臺小妹問道。
“有。”前臺小妹點了下頭,道:“還有標間和大床房。”
就在我正準備說開間標間的時候,易八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道:“大床房。”
在易八這話口而出之後,前臺小妹立馬就用異樣的眼看向了我。兩個大男人開房就已經夠扯的了,還開大床房。易八這家夥,是要鬧哪樣啊?
我本是想說什麼的,但易八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聽他的。
今天剛撞了小鬼,這酒店是易八選的,他讓住大床房,應該有他的道理。雖然前臺小妹在辦手續的時候,眼是那般的異樣,但我卻沒法跟解釋。我總不能告訴他,我跟易八是闖了鬼跑出來的吧?
拿了房卡,我便和易八去了房間。
“為啥要大床房啊?”我問。
“我見你看那前臺小妹的眼神有些瞇瞇的,怕你花言巧語地去拐騙人家,所以就防患於未然,假裝把你給掰彎了。如此一來,不管你怎麼跟前臺小妹勾搭,人家都不會再搭理你了。”易八這話說得嬉皮笑臉的,肯定不是實話。
“你就不怕我真彎了啊?”我問。
“彎就彎,反正你有白夢婷和宋惜,我就一條,誰怕誰啊?”易八這不要臉的,還真是夠汙啊!
“為什麼要大床房,給我句實話?”我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易八。
“雖然這酒店是布了一下風水局的,但我也不能保證,那小鬼會不會跟來。他要是跟來了,在我們睡著之後,把你給害了,我怎麼像嫂子待啊?睡一張床上,小鬼只要一靠近你,我也能覺到,這樣會穩妥一些。”
易八頓了頓,道:“還有就是,咱們兩個大男人,而且都是男,剛之氣是很重的。睡在一起,氣疊加,會變得更重,對小鬼的震懾力也就越強。”
聽了易八的這通解釋,我那原本有些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易八不是彎的,我跟他還可以繼續愉快地做朋友。
這晚沒發生什麼事,因為一八閣的大門沒關,所以起床之後,我和易八隨便吃了點兒早飯,便趕回了古泉老街。
除了比往日多冷了那麼一點兒之外,店裡沒什麼異常,我大致清點了一下,也沒丟什麼東西。
“門都不關,昨晚你們兩個跑得快的啊!”胡惟庸走進了店裡,他肯定是來推銷那銀符的。
“要不跑快點兒,小命就沒了。”我裝出了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對著胡惟庸回道。
“昨晚你們是運氣好,跑得快,要再來一次,你們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胡惟庸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關了這一八閣離開,要麼只能請道銀符,把那厲鬼給鎮了。”
“還是一萬八?”我問。
“不了。”胡惟庸搖了搖頭,道:“昨晚我是把你當朋友,給的你友價,但你旁這位兄弟冒犯了我,咱們就不是朋友了。今日你若要那銀符,得出兩萬八我才能賣給你。”
“一天漲一萬,你那心還真是黑得夠可以的啊!”易八說了這麼一句。
“今天你若不要,明天可就不止是漲一萬了,得在兩萬八的基礎上再漲兩萬。”胡惟庸用嘲諷的眼神瞟了我一眼,道:“想在古泉老街立足,不是那麼容易的。”
“鬧鬼是晚上,白天又不會鬧。大不了我們白天營業,晚上不在這兒住就是了,多大回事啊?”易八說。
“白天營業?你看看白天的時候,古泉老街上有人來嗎?”胡惟庸在說完最後這句之後,便出門去了。
“見識到古泉老街的人心險惡了吧?”易八問我。
“不幫忙就罷了,還想借機敲詐我們。這古泉老街,當真是人心不古啊!”我歎了這麼一句。
“鬼市裡沒有人心,只有人。”易八頓了頓,道:“要想在這古泉老街立足,不管是初一哥你,還是我,都得忘掉封縣的那段日子。在封縣,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之事便是了,在這裡,那一套顯然是行不通的。”
半下午的時候,芍藥姐來了。的到來,讓我有那麼一點兒意外,但並不是特別的意外。
“昨晚睡得還好嗎?”芍藥姐一開口,便是來了這麼一句,這顯然是話裡有話啊!
“睡什麼啊睡?昨晚我這兒鬧鬼了,嚇得我都沒敢在店裡待。還好跑得快,要不然今天你就見不到我了。”我一臉後怕地說。
“鬧鬼了?怎麼會啊?”芍藥姐出了一臉的擔心,問:“需不需要我幫忙啊?我去陸大明那兒幫你求道符來,應該能鎮住那鬼。”
陸大明是個人,他那陸家店在古泉老街的街口。
“多錢啊?胡惟庸昨晚管我要一萬八,今天找我要兩萬八,你的要價,該不會比他還高吧?”我笑呵呵地問。
“一萬八?一道符一萬八,他怎麼不去搶啊?”芍藥姐這神態,這語氣,顯然是在幫我說話啊!
“你這邊要多啊?”我問。
“胡惟庸那人心不正,總是喜歡發這種不義之財。”芍藥姐接過了話,說:“這道符算我送你的,不收你一分一文,但從此以後,你得乖乖聽我的話,得好好遵守古泉老街的規矩。”
“那就謝謝芍藥姐了。”我道。
“不客氣。”芍藥姐給了我一個甜甜的笑,然後說:“我這就去陸大明那兒給你求符,你不要擔心,鬧鬼這事兒肯定是能搞定的。”
芍藥姐走了,我看向了易八,問:“這事兒你怎麼看啊?”
“看來那芍藥姐對你的命不興趣,只是對你的人興趣啊!”易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