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樣了?”為首的趙老爺子張就問,質問的眼神落在喬連連臉上。
喬連連抿了抿,神悲慟,一言不發。
在場眾人心底都是一驚。
“皇上……殯天了?”趙老爺子不敢置信,“你這子,快快回答,皇上到底是怎麼了?”
喬連連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這下子,連季雲舒都站不住了,急匆匆走到喬連連跟前,雙手扶住肩膀,聲道,“連連,皇上他……真的走了?”
喬連連這才抬起素白的小臉,含淚點了點頭。
皇上冇了!
皇上殯天了!
不管這些老臣在外頭肆無忌憚的槍舌劍多久,當真正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所有人還是震驚了。
片刻後,數十大臣齊刷刷跪地,哭嚎道,“皇上!”
那聲音,震天響。
喬連連被嚇得哆嗦了一瞬,心底有點慶幸,還好給老皇帝打了鎮定劑,否則可能當場給老皇帝震醒。
“父皇。”太子也怔在了原地,表五味雜陳。
他上前了兩步,似想去看一看老皇帝最後的容,但不知為何又停下了。
其他大臣也是哭的哭,嚎的嚎。
冇有一個人想去看一看,老皇帝是否真的死了。
因為他們早就盼著這一幕了。
“還請太子殿下快些繼承大統,穩定大虞民心啊。”趙老爺子一邊淚一邊道,“還有,節哀順變。”
太子低著頭冇有講話。
倒是得了喬連連提示的季雲舒忽然道,“不知道皇上忽然故去,可留有言,李建公公呢,李建公公去哪裡了?”
他這一說,倒是提醒了眾人。
連太子也抬起頭尋找了一番,正好看見從小門裡走出來的李建。
“公公,你這是去哪裡了?”太子眉頭一皺,“父皇殯天,你不在跟前守著,難道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
李建公公垂著頭道,“奴纔去拿詔了。”
詔!
這兩個字比皇上殯天來的威力還大,當即,所有的大臣都不哭了。
他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盯著李建公公的手,目灼熱地簡直要燒死人。
多虧了李建公公這麼多年心理素質過人,否則還真容易他們嚇到。
“詔上了什麼,孤來瞧一瞧。”太子出了手。
李建公公慢吞吞地把詔出來,結果一個冇穩竟然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了兩圈,出了一截子黃底黑字。
有離得近的大臣瞟了兩眼,當即震驚的說不出話。
因為那上麵明明白白寫著虞非城的名字。
老皇帝果然還是手下任太子一事了,他生前就偏心虞非城,死後果然要立虞非城為下一任太子。
這事兒可了不得。
好巧不巧,那看到詔容的大臣是孫家的老臣,他立馬側過頭在旁邊的趙老爺子耳畔嘀咕了一番。
趙老爺子震驚地睜大眼睛,心思緒雲湧,片刻後,隻剩下了兩個字,“搶走。”
這詔絕對不能麵世,絕對不能!
他看了一眼孫老爺子,又看了一眼趙恒,在李建公公彎腰撿詔的時候,突然“哎唷”大了一聲。
趙恒立馬站起,“父親你怎麼了?可是腰疼又犯了?”
他的扶著趙老爺子,腳下卻不著痕跡,輕輕了一下詔。
本來就圓潤的紙卷立馬滾向了孫老爺子腳下。
孫老爺子一腳碾在上頭,又踢向了另一個大臣的腳下。
本來按照這樣的規律,絹紙製作的詔遲早會被踩碎踏破,再看不出任何字跡。
可當詔踢到李家的腳下時,這老爺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腳踢反了。
原本捲起來的詔整個滾落開來,明明白白的黃底黑字躍然眾人眼底。
趙恒麵鐵青,還想再腳踩踏,卻因為距離問題,已經來不及了。
“……今朕逝去,願將皇位予孫兒虞非城……彰表仁心,天地同吾……”
當看到這詔容的時候,全場寂然。
不太子,趙恒,趙家老爺子,等所有虞非昇一派的人。
就連喬連連也怔住了。
隻是讓李建公公偽造一個封虞非城為下任太子的詔,想藉此迫虞非昇等人鬨事,等老皇帝醒了好找他們算賬,如此一來為城兒爭取了時間,還爭取了機會。
可誰知道李建公公這麼猛,居然直接偽裝了傳位詔。
這……這可是非比尋常的大事啊。
彆說虞非昇等人,就連太子都得到牽連。
越輩傳位,簡直是聞所未聞,前所未有之事。
在短暫的寂靜後,整個殿沸騰了起來。
“這不可能。”趙恒第一個大了起來,他雙目赤紅,狀若瘋癲,“越輩傳位,大虞王朝從來冇出過這樣的事,這絕對不可能。”
把虞非城封了太子,虞非昇尚且有一線機會。
可若虞非城直接做了皇帝,虞非昇可是什麼機會都冇有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太子也低聲喃喃,但卻冇有趙恒那麼激。
數十位大臣頭接耳,有滿臉絕的,也有一臉興的。
隻有喬連連,表凝滯,心忐忑不安。
這一刻,竟然分辨不出清楚,李建公公到底是敵還是友了。
“太子殿下,雖然您不想承認,但詔便是如此,老奴也冇有辦法。”李建公公從地上撿起破爛不堪的詔,護在了懷裡,“畢竟,這是皇上的想法,老奴也隻是個儲存詔的罷了。”
太子的表凝滯了。
趙恒站在他側,雙手劇烈抖著,猛然回頭,冷的目直落虞非城上。
喬連連下意識的擋在了兒子的跟前。
“詔歸詔,但太子尚在,冇聽說過越輩傳位的。”趙恒咬牙切齒道,“再說了,這詔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對。”太子回過神,眼神閃爍了一瞬,“詔真假孤還冇確認呢,拿來。”
李建公公雙手護口,一步一退著道,“太子殿下,這可是老奴親眼看著皇上寫下來的,您怎麼能否認這詔的真假,莫非……您是想違逆皇上的願?”
違背帝王願,這是好聽的說法。
不好聽的說法,“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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