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穿著保安服,土豪現在心很不好,罵道:「死了人了,一大早就來號喪?」
誰知那個報信兒的一愣,立馬說道:「老闆真不愧是老闆,真是前知一百年,後知一百年,料事如神吶!」
這一下倒是把土豪說愣了:「真的死人了?」
原來,昨天晚上牛花那個堂哥牛大強半夜翹班,往山下賭博,剛才回來的時候,馬上要進崗亭了,可也不知道哪裡掉下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當時他就被砸的腦漿迸裂,人完了。
話說到了這裡,程星河手裡的竹筐,劇烈的震了起來。
程星河立馬對我說道:「牛花哭了。」
「怎麼著?」我問道:「難不還是對牛大強有,覺得牛大強死了,心裡也難?」
程星河一撇:「你懂個屁,牛花哭的這一個捶頓足,說早知道牛大強今天就死了,何必這麼大費周折,等幾天不就解了嗎?」
很多事其實是天命註定的,所以才是天機。
程星河搖搖頭,就把竹蘿給了土豪:「拿去吧——到了的病房,把睡搭在上,再連著喊「牛花回家吃飯」,就該回來了。」
土豪呆若木的接過了竹蘿,張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模樣顯得更不聰明了。
而這個時候,楊大哥倒是悠悠醒轉了,楊大姐高興極了,抱著楊大哥就哭:「可嚇死我了……」
楊大哥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一邊呲牙咧的人中,一邊憨笑著還問楊大姐怎麼了?
我還想起了剛才那個人俑提起過的一杯水的事,就問楊大哥那是什麼意思。
楊大哥一開始沒想明白,後來一拍大,原來那天他和把人俑扔到了後山,瞅著人俑頭上掛著一塊口水痕跡,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那雖然只是一塊石頭,但怎麼也有一個人形,於是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杯子,從小河裡弄了一杯水,把那個人俑頭上的痕跡給洗乾淨了。
之後他就忘了這件事。
就這麼一個無心之舉,倒是救了楊大姐一條命。
不用說,人俑被挖出之後,山路沒了鎮,垮塌了,如果當時不是人俑把楊大姐的襯衫給藏起來,那楊大姐也會坐上那個班車,一起翻到了山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到七星龍泉微微震了起來——有邪?
啊,想起來了,這個土豪上還有個骨牌。
我就讓程星河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骨牌里到底是哪個人。
程星河靠近我耳朵,就低聲說道:「你還記得你同學安家勇那個車庫嗎?這是那個二汪晴晴。」
奇怪,我不是讓汪晴晴在安家勇那看著他嗎?怎麼讓人做了骨牌了?
難不……之所以不來報信,就是因為被困骨牌里了?
好歹也是一場相識,人家又「哥,哥」的我,我就問土豪,這個骨牌是從哪裡買來的?
土豪沒想到我對這個骨牌興趣,蔫蔫的就把骨牌給擼下來了:「大師要是喜歡,這個小東西送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是尊夫人——不,牛花,在微商那上買的!」
微商?我就知道這年月的微商賣的東西很齊全,但沒想到,連骨牌也能賣!
我就讓他給我看看,什麼微商這麼本領通天,連骨牌都拿來做生意。
結果一看那個微商的名片,我頓時愣了。
這個人的微信我也有——張曼!
長時間沒關注,一瞅果然沒錯,張曼的個人介紹上寫著:「資深黑先生親手打造骨牌,求財運,旺桃花,防小三,保平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骨牌做不到的,不要崇洋外,專註傳統文化,華夏人,就用華夏牌!價格私聊,在線秒回,全國順包郵,麼麼噠。」
再一看朋友圈,不由倒一口冷氣,不是骨牌,甚至小鬼也賣!
販賣鬼神可是最大的忌諱,一不小心就得引火燒,這個人命格也沒壯到什麼程度,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早先我就看出來,張曼面相有點邪,可怎麼也想到,竟然粘上這個了……
再說了……哪兒來的門路?
啊,我瞬間想起來了——上次跟我說過,有安家勇某種要告訴我,可後來把婆婆神那事兒給攪和了,最後也沒告訴我。
下山的時候,我就讓程星河問問汪晴晴,到底怎麼回事?
程星河對著空氣點了半天頭,這才說道,汪晴晴說了,本來是按著我說的,在那看著安家勇這段時間都在跟誰見面,可是等那天真來了厲害人,還沒來得及找我報備,就被人給抓住了。
那人實在太邪了,本不是對手,就被抓進去了,賣給了那個土豪。
這搞得我一陣不好意思,當時我也沒什麼經驗,只顧著讓盯人,沒想到汪晴晴竟然也會遇上危險。
不過汪晴晴一點怪我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咬牙切齒說要怪就怪自己太弱了。
接著就可憐的問我,現在形單影隻,又被做了骨牌,不積累一定功德也出不去,問我能不能收留,我這麼有本事,混上點功德還不是雨。
我一尋思一個骨牌也不累贅,以後也保不齊真的有能用上的地方,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汪晴晴高興極了,我就覺得一子涼氣鋪面圍過來了。
這把我弄一個哆嗦,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上的逆鱗猛地震了一下。
我頓時一愣,瀟湘還那麼小,已經有這麼大力量了?
程星河咳嗽了一聲:「那什麼,汪晴晴抱著你親呢!」
難怪呢……我忍不住高興了起來,瀟湘,你快出來吧——到時候,你親手掐我。
我把心思正過來,就問汪晴晴,那安家勇後的黑先生,到底是誰?
汪晴晴就咬牙切齒的告訴我,是個小姑娘,西川口音,也就十六七歲吧,長得雖然很好看,但是心狠手辣。
小姑娘……我瞬間就想起來了——那個黑先生?
汪晴晴就告訴我,赤珠。
而那個赤珠,因為我害死了爹,還辱過,發誓要置我於死地。
但是我一直沒在門臉,找不到人,就一直在縣城裡等著,而初江湖,爹死了,也沒什麼依靠,安家勇看準了這個商機,就把自己那個地車庫送給了,自己改行,接過了爹那個渠道,干起了骨牌的買賣,現在生意還紅火。
媽的,看來我又多了一個仇家。
赤珠……不過名字還是好聽的。
汪晴晴就跟我添油加醋描述了半天,說那個赤珠是何等的厲害,別看歲數小,可是天賦高,不年的黑先生,看見都躲著走,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那個小蠍子。
我答應了下來,汪晴晴就歡天喜地的回到了骨牌里。
程星河心不比汪晴晴差,眉花眼笑的,剛才事完全沒聽進去,拿著手機親來親去:「七星,雖然你別的運氣不行,可你財運跟狗一樣,旺旺!五十萬啊!這一波可以。」
程星河一天到晚說啥我欠他多多錢,這下連本帶利還清了,也省的他天天叨叨。
我盯著逆鱗裡面的「小蟲子」,心說有可能等級越高的邪祟,理之後得到的功德也就越多,瀟湘長的也就越快,再多找一些這種活兒,重逢的日子就要來了。
天階……
這時程星河依依不捨的收起手機,用肩膀撞了撞我:「你說真龍真的有仙嗎?」
那怎麼可能,舊社會就是這樣,有點什麼事兒就傳的那麼玄乎,依我看,最多是個風水特別好的地方,仙,咋不說通往南天門呢。
程星河一尋思,點了點頭說也是,是啥是啥,都沒錢實惠。
接著程星河就拳掌的問我:「旅費現在也到位了,那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我說隨時都行——程星河也急著去破剩下那三相,好把老祖宗遷出來。
我想起了那個卷,就讓他拿出來再看看:「你們家守著的是哪一?」
程星河就告訴我,說是玄武局。聽說啞蘭家是白虎局。
民間傳說,白虎克夫,難怪啞蘭家裡不能有「男」的。
這麼說,青龍局和朱雀局,是剩下那兩個家族的。
不過,他們難道跟啞蘭家一樣,對破四相局並不著急?
其實四相局這東西,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我們怎麼也應該聽見點風聲,可這兩個家族銷聲匿跡,一點靜都沒有。
程星河一邊在上找卷,一邊不以為意的說道:「那誰知道,可能這倆家族都沒人了。」
是嗎?
可我還是很好奇,第四個家族是誰家呢?
我還想起來了,說起來,我是被江瘸子裹進來的,難不江瘸子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而這個江瘸子,跟江辰,還有十二天階的江家,是一家子嗎?
這事兒複雜,鬧的人腦仁疼。
可我腦仁疼了半天,程星河也還是沒找到卷,急的出了一頭汗。
現在暑期還沒過,我也有點嫌熱,就說行了,回家再找吧。
程星河跟濟公抓虱子似得,在渾撓的更氣勁兒了,一路從山上撓到了白藿香那。
白藿香還在門口摘葯——保持著我們走的時候那個姿態,好像一點也沒。
見我們回去,也沒搭理我們。
我識趣的沒吭聲,而白藿香倒是咳嗽了一聲:「你們家大人沒教給過你們,到家要打招呼?」
到……家?
我連忙說道:「啊,我回家了。」
回家……多長時間沒說這兩個字了?
白藿香角要勾起來,但還是下去了,低頭繼續摘葯:「飯在鍋里。」
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留飯。
「怎麼?」白藿香沒抬頭:「不吃我喂狗了。」
「別別別。」我連忙說道:「我們這就吃。」
把飯拿出來,是青椒炒,西紅柿蛋,配著二米飯和芥菜湯,還有一小碟子鹽筍。
很家常,但是特別溫馨。
程星河第一次看見飯還沒撲過來,還是在渾撓,我說:「你的不了不然抹點達克寧什麼的,看著你就難,別再傳染給我點啥。」
程星河這才皺著眉頭,說道:「怪了……」
我聽出不對勁兒來了,心裡頓時一沉:「你特麼可別告訴我……」
程星河抬起臉,表快哭出來了:「卷……丟了!」
我豁然站起來,差點沒把芥菜湯給打翻了。
程星河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跟財有關的,比誰都仔細,不可能輕易丟東西,除非是……被誰了。
我心裡頓時有了嫌疑人。
正在這個時候,白藿香大聲說道:「李北斗,有人找!」
一把桃木劍,一個羅盤,一把朱砂,鬥惡鬼,捉僵屍,茅山遺孤,修煉傳承道法,在走風雲江湖。
爺爺死的那天,萬獸拜靈,九龍抬棺......
我從一出生,就被人暗中陷害,讓我母親提前分娩,更改了我的生辰八字,八字刑克父母命,父母在我出生的同一天,雙雙過世,但暗中之人還想要將我趕盡殺絕,無路可逃的我,最終成為一名茅山升棺人!升棺,乃為遷墳,人之死后,應葬于風水之地,庇佑子孫,但也有其先人葬于兇惡之地,給子孫后代帶來了無盡的災禍,從而有人升棺人這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