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上玥？

我瞪大了眼睛，說：你瘋了？

「我沒瘋，我就是要殺，不行嗎？」程小燕說。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上玥？

一開始我還以為，程小燕會讓我去殺瘋子——因為孫輝，就是被瘋子殺掉的。

但沒想到，的目標居然是上玥？

「因為你是我的。」

程小燕慢慢朝我走進。

走進，我就後退。

一直，被到了牆角。

程小燕著我的臉，說：志勇，你願意相信，我還是你的嗎？

我心想這不廢話嗎，肯定不信啊。

「孫輝，只是你的替代品——他死了，我很難過，但最難過的，還是你被人搶走了。」

程小燕說著說著，有些咬牙切齒，「那個人，居然從我手中把你搶走了！」

我是不知道程小燕從哪得來的這些消息。

和上玥，確實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說是曖昧，似乎勝過曖昧，畢竟我都和……

但要說，我卻總覺好像差了點什麼。

「你別鬧了，我不會幫你殺任何人的。」我搖頭道。

程小燕很生氣，說你是喜歡說上了對嗎？

我說我喜歡誰，和你有關嗎？咱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呵呵，就因為我被老祖宗咬了，就因為我變了殭，所以你開始討厭我了？」程小燕慘笑。

我說不對，咱們越走越遠，和殭的份無關……而是你的思想，你的改變。

從你把當食的那一天來看，咱們就註定對立，因為——我也是人類！」

「不，你是殭！你是殭！」程小燕激地道。

「但我的心，還有靈魂，都屬於人類。」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別說殺上玥了，就算你讓我去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生命，我都不會答應你！」

程小燕咬著牙，憤恨地看著我。

說完這些話，我心裡舒服了很多——想著，接下來應該就有一場戰鬥了吧。

出乎意料，程小燕並沒有攻擊我的打算，而是嘆了口氣，幽幽道：如果……我願意改邪歸正呢？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跳，說：你是說真的？

「其實，我何嘗不想做一個正常人呢？」程小燕苦道，「只是，從我吸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新黑夜軍團，幫我離了老祖宗的控制，我很謝他們——所以我才會替他們做這些事。」

「現在，我厭倦了，我真的厭倦了……」

「志勇，帶我走吧，咱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再也不吸人了——咱們簡簡單單、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

程小燕握著我的手，深地說道。

這一刻，我承認我差點沉淪了。

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過一輩子的……

想想，似乎真的不錯……

但我早就不是當初的田志勇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的程小燕，並不能完全信任。

而且，我腦海中的影，早就被另一個人佔據了。

看著程小燕充滿期待的眼神，我知道這個時候說任何激怒的話，都是不明智的，便道：「你先把解藥給我，咱們再談這些。」

程小燕的神冷了下來，說：呵呵，說白了，你還是不信我。

好，我給你，我把解藥給你——甚至，你如果想要我，我也可以給你。

但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你要用一輩子，去償還。」

程小燕幽怨地說道，從上，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是一個明的容，裡面裝著半瓶。

我問，這就是解藥？

「當然，這是傑克老大的鮮，提取出來后，就是解除族詛咒的清！」程小燕說。

我手去拿這瓶子，哪知程小燕握得很，我了幾下，都沒出來，問什麼意思。

程小燕說：田志勇你不要忘了，拿了解藥，你就欠我一個人！

「行行行，我欠你，我欠你行了吧，求你快給我吧？」我無奈道，「不過話說在前面，你如果讓我做殺人放火的壞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麼沒品。」程小燕甜甜一笑。

這笑容，讓我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校園時期，那個天真無邪，大大咧咧的同桌。

算了，都過去了。

我心裡嘆了口氣，把瓶子，裝進了口袋。

*

剛回到D棟，上玥就問我去哪了，你朋友陳偉已經徹底化，問我要不要大義滅親。

我心一沉，讓上玥先帶我過去看看。

重新來到黑房子，裡面幾乎所有的房間，都關滿了人，四周，到都聽到傳來各種聲音——有哭泣、有怪笑、有怒吼、有咒罵。

曹站在門口，一臉憂心忡忡，見我過來，嚴肅道：田志勇，那個陳偉，已經徹底化了，今天你要不滅了他，我就會手。

「帶路。」我冷冷道。

來到最裡面的房間，隔著門，都能聞到一焦糊味——不用說，一定是曹剛剛焚燒過。

進去后，我看到裡面的人，全都被綁著，一個個就像妖怪一樣，大吼大。

人群中我看到了陳偉，他流著口水，雙目無神，稍微朝他走進，他嚨里就發出一陣嘶吼，要不是繩子綁著他，恐怕他已經撲過來了。

我握了拳頭。

為數不多的好友里，陳偉絕對是我最鐵的兄弟。

現在看到他這樣，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般，說不出的難。

曹在一旁說：看到了嗎？他現在已經徹底沒救了了，你若不手，那就由我來……免得到時候徒增麻煩。

我沒吭聲，考慮著，到底要不要給陳偉吃下解藥。

可萬一這解藥是假的，有毒怎麼辦？

我想到了程小燕之前的話——現在的境，已經夠糟糕了，你還有得選擇嗎？

是啊，陳偉已經這樣了，哪怕是毒藥又如何？再不做點什麼，上玥和曹就把他毀了。

橫豎一個死，拼了！

想到這，我一咬牙，道：我有解藥！

「什麼？」

上玥和曹同時詫異地看向我，一時沒反應過來。